在冬木市深山区更往东的位置，绵长的国道背向着市区的灯光向东方延伸着。而在路的前方等待着来访者的，是一片尚未开发的森林。,爱因兹贝伦为了圣杯战争准备的城堡就在森林中静静伫立着。,而在山道上，一辆“梅赛德斯•奔驰300SL”正用平均100公里的时速狂奔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金发女人面色铁青，要不是知道她是英灵，旁人一定会以为她装满食物的胃袋正因为司机粗鲁的驾驶技巧而产生着恶心的反应。,“那个，爱丽丝菲尔……这个车速……有点快吧？”,“是吧？我为了能够这样熟练可是特意进行过训练呢……多谢夸奖！”,“不……我没有在夸你……”,港口一战结束后，阿尔托莉雅便又被爱丽丝菲尔拉去逛了两个小时的街。虽然在阿尔托莉雅看来，目前的形势已经紧张到不允许两人如此悠哉，可面对这个时代美食的诱惑，高傲的骑士王还是放下了架子，换上那套爱因兹贝伦家的侍女装，老老实实地跟着爱丽丝菲尔进了又一家餐馆。,“这女仆真能吃啊……”,由于两人极度显眼的服装，阿尔托莉雅惊人的饭量也被其他食客看在眼里。她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在意那些好奇又惊愕的目光，但在放下刀叉环顾四周之后，金发女人还是不由得一阵脸红。,“那个……夫人……我们俩果然还是……”,她希望自己的代理御主能想点办法，用点魔术把周遭的影响抑制一下，却没想到爱丽丝菲尔两手一拍，笑着说：“说的也是呢~~~阿德莉雅，我们去买新衣服吧！”,“诶……？”,这不是她想要的，但众目睽睽之下，身为侍女的她根本不能反抗爱丽丝菲尔。很快银发女子便把自己一脸纠结的“女仆长”拉进了一家服装店，在她大呼小叫着“夫人，求求你别再捉弄我了……”之类的话的同时，让店家拿出尺寸合适的衣装。,“这位大姐身材真好啊……”,年轻的女店员低声赞叹着。不可能漏过这声音的阿尔托莉雅咬紧牙齿，心中再度回忆起那个魔术师当着自己面拿出那套服装的情形。,“啊啊，阿尔托莉雅……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王上’了吧……这是为师为你精心准备的礼服。喜欢么~~~？”,“这种东西……这明明是女人穿的……而且……为什么暴露得这么多？！这……这明明是你喜欢的那种下作的类型吧？！”,“怎么能这么说啊王上~~~有我施加的魔术，只是看着的话，你终其一生都不会被察觉是女人的哦，不管你穿什么服装，露出多少肌肤都一样~~~”,“所以你是想一个人独享我的这幅打扮——？”,“诶诶诶？该说你直觉过人么？居然看穿了为师的目的！……喂喂，不要用这种看猪的眼神看为师啊！很失礼的啊！”,“失礼的明明是你吧！这种……这种不检点的东西！我……我是不会穿的！”,虽说如此，但阿尔托莉雅原来的那套蓝色长裙礼服，因为身体成长的关系已经快穿不下了，继续使用迟早会撑破，而且她也不可能从别处得到适合自己的服装。所以经过一番单方面的争吵，到头来她还是接受了那套开胸高叉的新礼服。,当然往好处想，那家伙也没说谎——可以一直延续到她生命尽头的幻术效果欺骗着大多数人的眼睛和耳朵，再加上阿尔托莉雅身边有位男性骑士有着天生的柔美面孔。有他作为旁证，世人倒是容易就接受了阿尔托莉雅是男性的“事实”。,然而圣杯没有将这个她无法自行控制的幻术效果跟着投影过来。虽然从战略意义上讲这是好事，然而在被爱丽丝菲尔强迫着挑选衣服方面，阿尔托莉雅着实感到头疼。,“这个怎么样？阿德莉雅~~~？”,“太多花边了……”,“这个呢？看上去很轻薄……”,“也太露肉了吧？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那这个呢？这套紧身皮衣看起来很帅啊~~~”,“这个……”,为了能节约点时间，同时也是为了不再受店内羡慕加疑惑的气氛折磨，阿尔托莉雅最终破罐破摔地选择了最后一套看上去最方便行动的衣服，让爱丽丝菲尔付钱后直接穿走了。,“简直就像动作电影里的女摩托车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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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托莉雅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在旁人眼里，这套暗色的劲装虽说比爱因兹贝伦家的那套正常了许多，却也没让她受关注的程度减少多少，尤其是在服装贴合身体的曲线更加凸显出她火爆身材的情况下。,不过就算阿尔托莉雅只选择了一套，爱丽丝菲尔还是将被她看中的衣服让店员全部收好扔上了车。“直感A”的阿尔托莉雅预感到在那座城堡里面恐怕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于是担忧起她的命运来。,而对于爱丽丝菲尔来说，她故意拉着阿尔托莉雅逛街的举动，是出于一种混杂着怜悯、好奇和疑惑的情感。,<你和我很相似呢……>,大约十年前，和切嗣初遇的时候，爱丽丝菲尔也总是带着一副冷酷的表情，但那不是为了适应残酷的战争或冰冷的王座，而是作为人偶而单纯没有被赋予情感的机能而已。,爱丽丝菲尔已经察觉到，在阿尔托莉雅身上似乎存在着一股力量，在压抑着她的感情，造成了她性格的扭曲——这个金发女人在尝到好吃的东西时会露出幸福的表情，在某些情景下也有着正常的羞耻心，但另一方面，她又像是发自内心地拒绝着正常的情感表露，如同有人时刻在耳边提醒着她的一言一行。,不知不觉中，一种移情效应让爱丽丝菲尔模仿起自己的丈夫过去的行径，想要打破阿尔托莉雅身上的这层禁锢，让后者体会到作为人类的种种快乐。而在她看来，目前为止还算进展顺利。,“呐，Lancer……”,爱丽丝菲尔正想就她技艺精湛却又极度不守规矩的驾驶技术的由来再说点什么，却发现阿尔托莉雅猛然皱起眉头，呢喃着：“有人！”,“诶诶诶？？”,难道说深夜的这条路上有横穿的行人么？,然而就在爱丽丝菲尔犹豫着到底是要减速还是直接刹车的时候，阿尔托莉雅猛地用一只手拉住方向盘，一只脚踏在刹车板上反复踩下去，用远超过爱丽丝菲尔的驾驶技术将车在2秒内就稳稳地停了下来。,“梅赛德斯”的轮胎拖出了黑色的痕迹，而在车头大灯照亮的正面道路上，一个衣着古风又怪异的男人，带着既像是猫头鹰又像是鱼似的大眼，伫立在那里。,“那是……？”,爱丽丝菲尔凝视着那个身影，靠御主被赋予的能力立即判断出对方是个从者，但无法判定他的职阶。,“我下车之后你也马上下来。总之不要离我太远。”,阿尔托莉雅说完便开门出去。当和她腿部曲线浑然天成的长筒靴不受阻碍地“咔哒”一下踩在泊油路上的时候，她感叹自己把爱因兹贝伦的侍女装换成这套现代化的紧身皮衣，果然是正确的选择。,但那拦截二人的家伙就让人看不懂了——用排除法推断很有可能是Caster的男子，以臣子拜见王上的礼仪朝阿尔托莉雅跪了下去。,“恭候多时了，圣女殿下~~~”,“……？”,阿尔托莉雅没有露出疑惑的表情，但眉头皱了一下。,因为事先有Berserker的预警，她已经意识到在圣杯战争中遇到自己过去的相识可能并非小概率事件，可这个彬彬有礼的男人的面孔，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为什么他会称自己为“圣女”？知道自己是女人的故人，是可以用手数出来的。,“Lancer，”爱丽丝菲尔从车后绕到阿尔托莉雅身后，“你也认识他？”,在阿尔托莉雅回答之前，听到爱丽丝菲尔话的男子抢先说道：“啊没错！我可是圣女贞德最忠实的仆人，吉尔斯•德•莱斯呢！圣女殿下！我一直都期待着你的复活！一直都等待着能够与您再次相见的这一天，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到这里的。贞德啊——！”,爱丽丝菲尔听到男子的话之后，不由得惊讶地张大了嘴。,“吉尔斯•德•莱斯……?”,她知道他。毕竟在酷寒的城堡里足不出户，除了陪着丈夫和孩子，在丈夫的帮助下学习了解外面的世界之外，能做的事情就是研读各种书籍了。为了能在圣杯战争中迅速判断出敌方从者的真名，爱丽丝菲尔也做了不少功课，其中被她读到的就有法国救国英雄吉尔斯•德•莱斯的故事。,不过，这位名号响当当的英雄虽曾救国，在生前的最后阶段却堕入邪道，变成了双手沾满鲜血的恶徒。大多数人认为是贞德的死造成了他信仰的崩塌，摧毁了他的道德观和人生目标，让他成为了活着的凶灵。,在回想起这些材料之后，爱丽丝菲尔猛地握住了阿尔托莉雅的手。,[Lancer，听着，]银发女人用直接接触的魔术通讯和从者沟通起来，[这个人好像误会了——他把你当成了法国的女英雄圣女贞德，贞娜•达尔克。],这种允许彼此神经信号暂时互通的魔术让在现实中可能几秒钟才能说完的话，在一瞬间就传达到位。,可是，没有相关历史知识的阿尔托莉雅不可能知道吉尔斯和贞德是谁。她在爱因兹贝伦的德国城堡里研读的只有关于自己的传说。,[圣女贞德？那是谁？爱丽丝菲尔，我需要更多情报……],[听好了，那段历史是这样的……],爱丽丝菲尔说得很简略，而且依靠魔术通讯大幅节省了时间，但就算这样阿尔托莉雅有没有反应过来——,“贞德！”Caster见两个女人半天不言语，喊叫道，“为什么不回应你的吉尔！难道说……难道说您全都忘记了吗？您生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吗？！”,“……”,阿尔托莉雅以微小的动作放开了爱丽丝菲尔的手。她刚刚已经得到了有关那段历史的最基本的知识。,“啊，我只是感到惊讶，吉尔斯……”,Caster摊开双手：“你以前一直都是用‘吉尔’来称呼我的啊！”,阿尔托莉雅眼皮一跳，费了好大劲才用温和的语气说出：“啊抱歉……吉尔……我只是有点……惊讶……”,在Lancer背后的爱丽丝菲尔看来，这奇怪的互动称得上凶险。她能感到在那个男子周遭空气中弥漫的扭曲的邪气，让人根本不想靠近。,可对于其他的旁观者来说，这一景象是值得冒险靠近的。,在车道北侧的密林中，三个戴着骷髅面具的追踪者不光靠灵体化，还利用天然的植被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御主刚刚下达了命令：不许过度接近Lancer那一组人，只得远观监视。,“发现Caster……两方好像交谈起来了。”,“这可真有趣……听说那个Berserker已经站在Lancer的一边。难道那女人还要把Caster也收入麾下么？”,“这是意料之外的状况……怎么办？要不要探听他们的谈话内容？”,绮礼下过命令，但用的不是令咒。只要不是令咒，从者对是否听令其实是有自权的。眼下，眼前的重要情报让Assassin的三体进行了短暂的争论。,“……太危险了！万一被那个Lancer看到我们怎么办？”,“我们有‘气息遮断’，怎么可能被看到？”,“你忘了喀达是怎么死的么？！”,“只靠近到能听清对话的程度，应该没问题吧——？”,虽然Lancer很危险，但Assassin们最终认定她其实看不到己方的人。倘若她真能看穿“气息遮断A+”的Assassin们的存在，证明港口的惨剧不是运气问题，那把这种重要情报带回去，恐怕也能将功抵过。,于是，3名Assassin中听力最好的一体，带着必死之决心往前移动了一百多米，去凝听Lancer与Caster的对话。,“贞德，你回应我了！圣杯果然已落入我手——！”,Caster的这番话让阿尔托莉雅一阵不快。圣杯战争还未结束就有人说圣杯已入囊中，要是表明决心的豪言壮语那还好，但从Caster的口气听来，他好像是真的确信他已经胜利了。,<你这家伙是疯了么？>,话没谈两句，阿尔托莉雅就试探出Caster根本没有在认真听她讲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沉浸在他自己的幻想里，,“哦哦！喔哇啊啊啊！这是多么令人欢喜，多么令人雀跃啊！我日夜期盼的贞德殿下在我们面前降临！神啊！你看到了么！被你抛弃的女子已经复活了！她还是那样美丽还是那样高贵！,“那个……Caster……”,“叫我‘吉尔’！”,在这点上Caster倒是证明他没有聋，阿尔托莉雅感到一阵恼怒，但把情感压了下去。,“吉尔……”,“啊！什么事——？”,“既然我……我已复活，你的夙愿已经实现……那么，我们不如携手共战，将其他主从一扫而空如何？”,“啊！贞德啊——！”大叫起来的Caster让阿尔托莉雅汗毛倒竖，“你的决心！你的勇气！我已经全部感受到了！放心好了！不论你许下的是什么愿望，我吉尔都会尽心尽力去完成！”,老实说，阿尔托莉雅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事情进展似乎和Berserker那时一样，可比起正体不明一身黑雾的狂之骑士，眼前这个已经报上了真名的怪异男人反而更让她起提防心和厌恶感。,“那么Ca……那么吉尔，既然你以Caster职阶现界，你一定已经准备好了工房吧？”,“正是，圣女殿下！”,“好，那么你告诉我，你的工房……”,阿尔托莉雅正想继续套他的话，却被Caster一挥手打断。,“不不不！贞德！不行！绝对不行！我的工房现在还太简陋！太寒酸！为了恭迎您的大驾光临，我必须加倍努力去收集材料装点我的工房才行……啊啊，那将会是你在现世最为豪华的宫殿了——！我保证！我向你发誓——！”,Caster一边做出狂笑的表情高喊，一边开始灵体化。,“喂，等等……！”,阿尔托莉雅试图制止他，但很快风中只剩下了那个男人越来越模糊的欢喜笑声。Caster灵体退去的速度远比无法灵体化的阿尔托莉雅的追逐速度要快，一转眼枪之英灵和她的代理御主就被留在了凄冷的山路上。,“Lancer……？”,爱丽丝菲尔正想说点什么，却见阿尔托莉雅背对着自己一抬手，做出“先别说话”的手势。,然后，阿尔托莉雅一脸凝重地转身走回车那边，并示意爱丽丝菲尔立即也回去。,接下来的路程里，“梅赛德斯”的司机换成了阿尔托莉雅。爱丽丝菲尔的好心情似乎也完全消失了——刚才由Caster带来的插曲仿佛在提醒着这两个女人，这场圣杯战争正一点点滑向混沌。,而在一旁监视的Assasssin三人，经过短暂的商讨之后，立即兵分三路，一人继续追踪Lancer一行，一人果断追着Caster留下的气息试图找出他的工房位置，最后一人则立即回头往西飞奔，要把这个重大发现带回教堂告知御主言峰绮礼。,但是，绮礼此刻并不在教堂。,——————,就算坐于冬木市凯悦酒店顶层，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斯也没有赏心悦目的感觉。,对于他来说，自己脚下的国家半个世纪以来使劲浑身解数拼命往所谓的“文明圈子”里挤的努力，带来的只不过是俗气的堆砌和空洞的蔓延。他所待的这座号称冬木市最好的酒店，也不过是“浪费的聚合体”罢了，没有一点历史背景，也毫无文化底蕴，就在设计人、拥有者和庸人顾客的吹捧下获得了与本质不相称的荣誉。,当然，肯尼斯并不拒绝这座酒店向他提供的舒适的居住条件——像水龙头、电视机这类会形成无形环绕的现代科技，足以让大部分魔术师变成自己口是心非的迷恋者。,可是，就算喝过了侍者送过来的还不错的欧产好酒，肯尼斯的心情也没有一丝好转。今晚他气急败坏的主要原因不在这座酒店，而是在和他关系更密切的地方。,面对期待已久的圣杯战争的开端，肯尼斯自认为做好了完全准备的初战，却被结果扇了个大耳光……,不，根本就没有准备完全，别自欺欺人了！,肯尼斯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的自省的一面，在撕扯着他的笑容。,一向被人当作天才，把至今所获得的一切实利和荣誉都看作是必然结果的肯尼斯，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负面的意外。,可是韦伯那家伙……偏偏是他，把自己最重要的圣遗物偷走了，还召唤出了还是个毛头小子的伊斯坎达尔……这简直是暴殄天物，是比30座这样的酒店加起来还要严重的浪费。,为了补救这个疏漏，肯尼斯才召唤出了迪卢木多。原本以为后者以Saber职阶现界是上天出于对自己的眷顾而做出的补偿，可结果……,“Saber，出来。”,“是，随时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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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貌美的剑之英灵便以谢罪之人的卑微姿态单膝跪在自己面前。虽说从者完全可以以灵体和御主对话，但肯尼斯此刻希望看到Saber的表情。,“今晚的初战，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啊……”,“请您恕罪，我的主人。”Saber语气动容地说，“在下疏忽大意，败于敌手……”,肯尼斯本来对Saber这副诚恳认错的样子已经颇为满足，但随后Saber的一句话却让他眉头一皱——,“……从现在开始，在下定会以十二万分的专注与警惕针对Lancer，下次碰面，定取她其项上首级！”,原本Saber希望此番宣告能让肯尼斯安心，结果御主的拳头却猛砸了一下沙发扶手。,“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迪卢木多慢慢抬起头来：“您……您指的是？”,对于肯尼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问：“回答我，你对圣杯许下的愿望到底是不是向我效忠？”,“我向你发誓，我Saber迪卢木多•奥德纳绝无二心……实在非常抱歉，御主。今晚的战斗是我轻敌的结果。我以骑士的名誉保证，一定会战胜Lancer。请您无论如何相信我……”,然而肯尼斯却更加愤怒：“Saber，你似乎搞错了什么呢！我召唤你来可不是让你来决定谁是对手的。我现在跟你讲清楚，你存在的意义是将圣杯捧送给我，而不是什么击败Lancer！”,“别插话！Saber，你似乎搞错了什么呢！我当时的命令明明是让你去杀死Lancer的御主，不是什么击败Lancer……你以为你的小聪明没被我发现么？！”,“但是主君，若要赢得胜利，Lancer就必须……”,“哦？还不承认吗？”肯尼斯打断Saber的解释，“你很想和Lancer战斗吧？你是觉得战斗是‘乐趣’吗？”,Saber的一只手在膝盖上搅了起来。羞愧、屈辱和少数的不甘在他美丽的眉间拧成了一团。,“在下只是为了骑士的荣誉。并非把战斗做为儿戏。”,“看来你还没领会啊，那个麻烦的女长枪兵交给其他的从者去解决不就行了？你败得那么惨，为什么还要执着于她？”,肯尼斯本来期望的是Saber将其他六骑全部消灭，取得碾压式的胜利，然而今晚的港区一战让他到现在都在发怵——Lancer闲庭信步地重创了Saber，而且Berserker还站到了她那边……,肯尼斯虽自认为不是胆怯之人，却也不是无谋之士。如果可能，他想让Saber尽量避免和那女人接触……还有那个乱扔宝具的Archer也是。,最好的发展是让Archer消灭Lancer，再引诱Berserker去解决Archer……在最终战之前，肯尼斯想先去狩猎其他的从者，尤其是那个逆徒韦伯和他的Rider。,“Saber，我再重申一遍——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不择手段地赢得胜利，其余的事情一律都要为此让位！要知道，我可是用一道令咒把你从Lancer的枪尖上抢回来，索拉乌则治好了你的伤，所以你……”,“所以你就别让他继续浪费我的魔力了好么？”,“？！”,打断了肯尼斯话的，是他的未婚妻索拉乌•娜泽莱•索非亚利。,外表冷艳的红发女子款款从卧室中走出。给Saber两度进行的治疗消耗了她的一些体力，所以等回到酒店之后她便回里屋休息直到现在。,面对这位相比一脸老成的自己不论是年龄还是外貌都更年轻的女人，肯尼斯刚刚用来叱责Saber的威严却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彷徨和疑惑。,在跪在地上的Saber听来，刚刚索拉乌的话是对他价值的否定，但这位英灵对御主和御主夫人都一视同仁，与其说是那话会引起他的愤怒，反倒是让他深深意识到自己罪孽深重。,“非常抱歉，索拉乌殿下。是在下没能初战告捷，我……”,谁知索拉乌并不是冲他来的。,“不是说你啦，”女人微笑着，用对肯尼斯完全不同的温和语气安抚着迪卢木多，“Saber，你今晚做得已经很好了……”,然后她一转头，又用冷厉的目光盯住了肯尼斯。,“反倒是你的御主，我的未婚夫，才是把情况搞得这么惨兮兮的人呢。”,换了别人说这种话，肯尼斯会立即咬牙切齿的要求对决。可对索拉乌，他连生气的念头都会被捻灭在脑海的深处。,而索拉乌似乎完全对他的容忍不领情似地，继续数落着自己事实上的丈夫。,“肯尼斯，要我说的话，你从一开始的策略就很有问题！……”,她没有亲临现场，但事前参与了战术的制定，而且战斗时也靠使魔在旁观看，对发生了什么了如指掌——,“……Saber的‘愤然之怒’能‘切断一切’，但它实际上并不是那么方便的宝具吧？小怒剑的等级无法破坏等级更高的宝具。要是对上持有A等宝具的敌人，这把魔剑几乎就没有用处了……而你，却和Saber事先约定好，一开始要用小怒剑试探敌人……这不是耽误战机？”,肯尼斯叹了口气：“我这不是为了隐藏Saber的真名才谨慎行事么？而且，我通过御主的辨识能力得知了那Lancer的能力——那是一个相当强大的从者，她的基础数据在Saber之上……可是，打败她的机会却被这个家伙自己给……”,“但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错么？退一步说，如果你事先说好使用宝具就要两把剑一起使用，Lancer双枪齐出的问题不就解决了？”,“……”,肯尼斯保持着顽固的表情，但内心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她说的有道理”这样出于爱惜而产生的认同感上偏。,女人则继续说道：“还有，当Saber的致命伤治好的时候，你放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呢——Archer将Lancer牢牢锁住，但那个时候却没有让Saber出去结果她的御主？”,肯尼斯还是不言语。他其实完全同意现在索拉乌的意见。而且越是想到后来Berserker冲出来挡下Archer的那一击的情形，他就越是感到后背发凉。,“所以你看看，肯尼斯，你不过是一名二流的战士……好不容易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是在战术上，不论是从者还是你自己的优势，你完全都没有将其利用起来不是吗？所以在责备Saber以前，首先反省反省自己。凯奈斯，今天晚上你……”,此时，索拉乌连珠炮般的责问被从者冷峻的声音打断。,“索拉殿下，请到此为止……”,迪卢木多并不看着二人，但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您再继续侮辱我的主人，作为骑士便不能再装作没听见了。”,听到这话，索拉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改女王般的高傲态度，变成了小女生般的局促不安。,“呃……不，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她先向Saber表明态度，然后才对肯尼斯赔笑——,“……啊抱歉，亲爱的……我好像说得太过分了。”,“……！”,这个转变在肯尼斯心中引起了危机感。,索拉乌私下里从来都是用“肯尼斯”来称呼他。“亲爱的”这种叫法多是在意面子的她在人前用来演戏的。,换句话说，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御主和一个作为工具的从者，她却用了这种维护形象式的说法。,<她在讨好Saber？>,肯尼斯注意到索拉的目光，发觉在未婚妻的眼睛里有一种自己只在两人初识时短暂闪现过的感情。接着，肯尼斯望向了Saber的泪痣。,他是知道的，迪卢木多的泪痣被圣杯化作了魅惑女性的被动能力。说起来，这个能力对女性的从者应该很有效才对，可偏偏那个劲敌是Lancer，被赋予了极强的魔抗。这个无法削去的泪痣还会反过来影响自己人么？,不，索拉乌是名门出身，即使没有继承魔术刻印，可是对于这种程度的魅惑还是有相当强大的抗性的……除非，她本人并不想去抗拒……,“！”,想到这里，肯尼斯的危机感顿时膨胀了起来。,毕竟，这是他深爱着的女人——在某些旁人看来，降灵权威的女儿和降灵科的天才的结合，有很浓的政治婚姻的意味，可不管旁人如何闲言碎语，肯尼斯自己可没把索拉乌当成提升人生价值的阶梯，而是把她视作不可替代的珍物，想要留在身边一辈子的。,他是真心爱她，所以才容忍了她任性的指责。,当然，肯尼斯也早已意识到了自己未婚妻对自己还有所芥蒂，对家长们决定的婚约不情不愿。只是肯尼斯相信自己对她的好印象会借助成就和时间在她心中沉淀下来，迟早会让她改变想法，真心地爱上自己。,如果没有强力的意外因素……比如类似韦伯偷走自己的圣遗物那种干扰……来搅局的话……,正想到这里，一阵电话铃声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肯尼斯示意所有人安静，起身去接了电话——是前台人员的，但那个用年轻女性音问的问题很奇怪，是说他送去洗的衣服已经洗好了。,“说什么呢？我们没有送衣服去洗。”,前台人员道歉之后很快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过了两秒，一连串闷响和强烈的震动漫过了整个酒店大楼——,那通来自“前台”的电话是伪造的，是卫宫切嗣用电子技术侵入了酒店的内部线路之后，由舞弥做出的试探。目的只是为了确定肯尼斯本人就在房间里。,舞弥和肯尼斯的对话，切嗣自己也在听着，所以在电话挂断后，魔术师杀手立即给装在酒店内的所有C4起爆点发送了引爆信号。,“嘀嘀嘀嘀……！”,“轰轰轰轰轰轰……！”,建筑内被切断的承重部分纷纷在C4炸药与体积不对称的破坏力下屈服，被轻易地扭曲粉碎。,肯尼斯在酒店足足24层楼的范围内都布设了结界，放置了3台魔术炉作为防御系统的动力源、数十只恶灵魍魉作为卫兵，就连下水道之类的空间都进行了异界化。,但是，防御系统的规律，大多都是“越靠近内核的部分防御越坚固，越边缘的部分则反之……”，而对于凯悦酒店来说，这个“边缘”所在的位置是它的地基。,要摧毁塔形的民用高楼，并不需要在整个建筑内塞满炸药，而只需要在关键几点上设置足够的爆裂物就够了。精通现代定向爆破术和结界反制术的切嗣，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肯尼斯设下的边缘防御，只在需要破坏的地方埋下了破坏的因果而已。,“轰轰轰轰轰轰……！”,就这样，全高一百五十多米的凯悦酒店，连带着里面一千余人，当然同肯尼斯那对夫妇在内，像是陷进了地里一样垂直倒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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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在床上熟睡或享受情事的人、照顾孩子的人、站在窗台上欣赏风景的旅者……这上千的生灵，在察觉自己大祸临头之际的惨烈声音，都被没有感情的钢筋混凝土扭曲时的“吼叫声”，给盖了过去。,无法直接看到正倒塌的建筑内的惨状，会让内心更好受些。但站在危险距离外的空地的切嗣，会下定决心，排除脑中那残存的善意，几乎不给敌人反应的时间就破坏整栋楼，是因为他几小时前所目睹的战斗。,那个女人毫不拖泥带水的攻势，称得上凶狠的招式，与在一举一动中都透着的誓不回头的决意，加强了切嗣的信心。,而在Lancer动弹不得即将殒命，Archer明明已经技压全场却被御主用令咒撤回的逆转，则成了对切嗣的告诫，让他越发相信做事不能犹豫，,本来有过一丝“先引起小火灾让酒店疏散无辜人员”的念头，但一想到首战遭到挫败的肯尼斯可能因此警觉，甚至逃走，加上Lancer的那副样子带来的影响，切嗣便断了自己的慈念。,<一千个无辜者和全世界的人……这笔账很划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周遭的市民都尖叫着朝和酒店相反的方向逃，也没管切嗣根本不会让那座酒店倒向别的方向。切嗣看着这些惊弓之鸟般的人，感到怜悯和无奈。,他们中有的人可能会在这场战争中成为死得不明不白的牺牲者，但大多数绝对会被拯救，成为一个和平的新世界的受益者。提醒着自己是为何而战的切嗣，边看着混乱的人群边，一边把手里的烟点燃。,“舞弥，你那边怎么样?”,“一直到最后三十二层都没有任何动静。目标并没有从大厦中逃出……建筑内的平民也是。”,虽说有助人飞行的魔术可以让人从上千米的高空不带降落伞也能安全落地，但这类魔术在封闭的建筑内部一般是不起作用的。迅速崩塌的建材会把里面的人瞬间压扁。而从者迪卢木多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实体化也无法把人拖出去。肯尼斯和她的未婚妻应该已经变成尸体了。,就和其他上千人一样……,切嗣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脚步正不由自主地朝那片已经快要彻底没动静了的废墟走过去。,“……”,脑海中闪过了过去杀过的人，那些被雇主指定的目标，或者他自发地要切除的阻碍了人类和平之路的“毒瘤”……有些无辜者作了陪死的冤鬼，正如他最后一次任务，发生在前法属殖民地小城的那场婚礼上的一样。,<想什么呢……别自作多情了。>,男人自我提醒着，将“想要记住牺牲者的面孔作为赎罪”的念头赶出脑海，再度拿起了通讯机。,“舞弥，撤退吧。”,“了解。”,身处未完工的冬木中心大厦内的助手冷静地答道，把监视用的AUG突击步枪迅速关闭安全栓，拧下抑音器，拆掉瞄准镜，塞回背囊里。,然后熟练的女人通过事先挂好的攀缘索快速从三十多层的监视点下到了一层。回收了攀援索之后，就立即消失在了街上要么迷茫要么恐慌的人群中。,如果切嗣的命令来得再晚一点，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就将完全不同。,就在舞弥离开不到5分钟后，一个身着黑色法衣的男性来到了冬木中心大厦附近——如果要监视肯尼斯所藏身的酒店，这座还没盖好的建筑，由于其不会有闲杂人等加上高度优势，恐怕是最佳的地点。,然而，就算绮礼在听见那震动天地的不祥轰鸣声之后加快脚步，进入这座半成品建筑努力感受人的气息，也没有发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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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慢了一步么……>,直觉告诉他刚刚还有人在这里。也许是切嗣，也许是别的人……甚至可能是从者，但现在，没人在了。需要注意的人或事已经随着无数的建材被埋在了凯悦酒店的遗址上。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是卫宫切嗣炸掉了凯悦酒店——仔细研读过那个男人情报的绮礼，如此确信着。,而绮礼之所以能在爆炸发生之前就预测到切嗣会来这里，是因为港口一战中，Saber那一组必然成为切嗣眼中唾手可得的猎物。,Archer太过强大，Rider没有表现出敌意而且除了身份之外一概不知，Berserker很明显已经站在Lancer那一边……这样一来，败于Lancer的Saber，就成为了最好的目标。,卫宫切嗣这个男人，一定是在用最有效率的方式猎杀着自己的对手。,而刚刚那座还有大量无辜者在就被他从根儿上炸掉的酒店，也彰显了他的风格。这让绮礼再度体会到切嗣这个人参战的决意。,<他一定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正当绮礼这么想的时候，一股危险但并不带着杀意的风卷过他的身边。,“Assassin么？”,“是的，”灵体的从者答道，“在下有重要情报要向您汇报……”,听完了这一体的描述，绮礼立即返回了圣堂教会。而逆着他前进的方向，众多圣堂的代行者和魔术师协会的暗探们，正焦急地前往凯悦酒店的废墟，一边咒骂着卫宫切嗣这个人的肆意胡来，一边迅速开始对现场进行善后。,“哦？已经掌握到Caster的行踪了吗？”,听到绮礼报告的时臣发出满足的称赞。,看起来，自己的从者有些棘手，弟子的进展却很顺利。,“对方不愧是魔术师的英灵，即便是我的Assassin也很难在不被注意到的情况下进入对方的‘工房’。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了工房位置，目前Assassin的多体正在那周围对其进行着监视，只要Caster出现在工房附近，便能够将其行动逐一掌握。”,“也就是说Caster并没有在工房内闭门不出而是很积极的在外面活动了？”,“是的。那是因为……”,在绮礼进行说明之后，通讯机另一端的时臣和绮礼身边的璃正都震惊不已。,“绑架小孩？杀害全家？……”,看起来Caster和他的御主是在肆无忌惮地使用魔术。本来璃正对切嗣一下子杀死一千多人的疯狂举动已经很头疼了，但那只是一瞬间的暴行，努把力还是可以靠意外事件在凡人世界瞒过去的。,可Caster这种无差别的绑架和杀戮行为，几乎不用脑子想就能预见到其会有持续性。这对圣杯战争保密性的恶劣影响远比一座酒店的毁灭要大。,“……他们到底在想什么……那家伙是什么人？那个Caster的御主……”,“凭借Assassin偷听到的他们的对话来看……老师，学生我必须插句题外话——Caster的身份姑且不论，根据Assasssin的报告，Caster将Lancer称为……”,绮礼在说出这条情报之前想了一下，像是哽住了一样，但最终还是决定先讲了再说——,“……圣女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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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的璃正和时臣都愣了一下。,“圣女贞德么……这还真是……让人意外。”,时臣慢慢悠悠的语气，让绮礼有些难以理解。,拜那个少女生前的事迹所赐，贞娜•达尔克在全世界范围里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其崇高的品格、耳闻圣言的神迹和挺身处理国家级危机的壮举……在绮礼看来，这些来自原型的因素，足以让她从英灵座上降灵之后，成为非常强大的从者。,而且在绮礼看来相当关键的一点，便是贞德的身份——她是被教会承认的圣人之一。这种英灵以敌方从者的身份现界，恐怕会将圣堂教会置于非常为难的处境吧。,然而一旁的父亲和通讯机另一头的时臣的反应怎么回事？这两个年长男人的反应为什么像是“啊，原来不过如此……”的样子？,“绮礼，”璃正似乎看出了儿子的疑惑，用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说，“还记得三年前跟你介绍情况的时候我们说过什么么？在冬木所现身的圣杯并不是我们教会需要的圣遗物，只是个魔术师们追求的伪物罢了……’”,绮礼想起了这条圣杯战争大背景的基本知识，进而也想到了为什么另外两人对Lancer真身不以为然的可能原因。,“难道说……？”,“是的，绮礼，”时臣在另一头说，“被圣杯投影下来的从者，无一例外，不过是由赝品召唤而来的赝品而已，是被赋予了生前人格和强大躯壳的道具。从原则上，他们并不享有和真人同样的待遇。”,“而且，”璃正补充道，“圣女贞德是教会承认的圣人没错，但那是在死后数百年才被教会承认的身份……具体情况我就不赘述了，总之，这个‘圣人’……呵呵……”,父亲发出了自嘲式的干笑声，在绮礼听来有些刺耳——,“……我们教会现在是完全可以不认的。”,“……”,绮礼对自身信仰的认知在今晚再度得到了“升华”。,其实从三年前初遇时臣，他就意识到自己的不成熟了——他的父亲，圣堂教会的楷模人物言峰璃正，和原则上不能结交的魔术师远坂时臣搅在一起，同时背叛了圣堂和魔术师协会两个组织，在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中达成了同盟。,绮礼自身的苦修，尤其是在不需要实践的纯理论学习方面，只是囫囵吞枣式的吸收罢了。他在这方面很少深入思考那些繁琐的条文，只是将它们塞入脑子里然后再加上一把大锁。而这三年里，他学到了很多自己过去从未学到的东西。,虽然，他并不能从这些收获中感到任何的喜悦。,“不过，这仍然是条不容忽视的情报……”,仿佛觉得刚才的评价对绮礼的热心是种侮辱，时臣用安抚的语气说——,“……不管是不是赝品，从者的战斗力都是个实际问题。从实战结果来看，Lancer毫无疑问个强大的英灵。而圣女贞德……确实有可能是她的真实身份。”,<不，不对，你们搞错了。>,绮礼在心底说道。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认为Lancer并不是贞德。,然后他说出了自己的部分理由：“但是，老师，贞德不该是年仅19岁就死亡的少女么？而Lancer的外貌大家有目共睹——那是个起码有25岁的成年女人。而且……怎么解释她用的那杆诡异的长枪……？”,“绮礼，”时臣此刻似乎又变回了这三年间的老师角色，“真实的历史可能和我们所想的不太一样，而反过来说，来自历史的英灵也可能被世人的认知所扭曲。”,“老师请指教。”,“就拿我的从者吉尔伽美什举例好了。看看如今这世上有关他的雕塑和画像吧，哪个不是一脸大胡子，体态健硕的智者？然而我实际召唤出来的，却是容貌俊美的金发青年……虽说从者现界的姿态可能根据选取的年龄段有所不同，可这样的差异，难道不足以说明问题么？”,“但也许……神代历史中的吉尔伽美什本人就是这样？”,“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作为远坂家的家主，我从父辈那里获知过前三次圣杯战争的很多详细情况。总的来说……绮礼，大部分英灵是在历史上和传说中留下名字的强者、伟人、成为人世间永恒回忆的这些人……但是，也有部分从者不是以历史上的真实人物现界的，他们的原型是纯粹的幻想体，在现实中从未存在过，”,“幻灵是么？”,“对。这种召唤在过去发生过，是有确实的资料证明的。而且在圣杯战争中有一个特殊的属性叫‘无辜的怪物’。这个属性会为从者添上TA本来根本不具备的特性，而它的形成原因是什么呢？是基于世人对这个从者的规模庞大且根深蒂固的误解。”,“就像是大家读生僻字读错音错了太久，结果纠正不过来了，干脆将错就错……这样么？”,“是的，”时臣赞许地点头，“你很有领悟力，绮礼……回到正题，综合这些因素来看的话，爱因兹贝伦家召唤出圣女贞德以成熟的女性形象现界，也并非绝无可能。”,“这样么……”,“但是，”璃正说，“仅凭Caster一言就断定Lancer是贞德，也未免过于草率了。我们还需要更多情报才能达成确凿的结论。”,“是的。所以这就要拜托你了，绮礼。让你的Assassin就照这种势头，继续积极地活动。”,“是，弟子一定全力以赴……”,“所以绮礼，Caster是怎么回事？他的御主是……？”,于是绮礼进行了说明。另两人很快了解到，Caster的御主是最近一段时间被冬木警方盯上的连环杀人狂“冬木恶魔”，在圣杯战争开始前就起码引起了4起性质极其恶劣的案件。而凡世的警方目前仍然没有任何进展，连犯人的相貌都无法确定。,但是现在他的信息却被神秘暗影中的这群人给掌握了——教会和魔术师协会都必须对这种不顾规则肆意胡来的人进行处理。,问题在于，雨生龙之介虽然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年轻人，可他毕竟是有从者的。大部分圣堂的代行者和魔术师协会的人都没有对抗从者的实力。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借力打力。,“嗯，已经是无法通过警告和惩罚就能够解决问题的程度了。现在只有除掉Caster和他的御主这一个办法——”,变动圣杯战争的规则，发动遵守规则者去歼灭违反规则者，也是圣堂监督的权限之一。不过这需要将令咒作为奖励。,“但是言峰，”时臣提出了担忧，“如果让其他御主得到了令咒，这对我们的胜利是个阻碍啊。”,“当然，如果被别人获得则一定不好，而且我已经打算对其中一组进行合乎规矩的限制。”,“哦？那是谁呢？”,实际上时臣已经猜到了——那个人刚刚为了解决掉Saber一组人而炸毁了一座容纳着上千人的大楼。,“是爱因兹贝伦一方。”璃正义正言辞地说，“虽说为了歼灭敌人而卷入无辜者，原则上不算是违规行为，但炸毁凯悦酒店并拉一千多名无关的凡人陪葬，这也未免太过分了……这一轻率的行为给圣堂和协会都造成了巨大的困扰，所以作为监督人，我会宣布爱因兹贝伦一方没有资格参与这场狩猎行动。”,“哦？”,“狩猎期间，他们想在一般规则内怎么行动随意，但不论对Caster歼灭战的结果如何，爱因兹贝伦方都不会获得额外的令咒……虽然Lancer很强大，可是能够给被猎犬们追得无路可逃的Caster最后一击的人．一定是Archer。”,“原来如此，那样最好不过了，可是……”,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时臣对自己能否说服Archer去追击Caster，是心有疑虑的。不论是圣杯战争还是如今多对一的狩猎游戏，吉尔伽美什似乎都没放在心上。这个金色的英灵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无论如何，”璃正说，“眼看着事态恶化下去是不行的。不管Archer会不会参与这场狩猎，狩猎都必须展开不是么？时臣君，你就尽量说服Archer参与好了。”,“嗯。也只能这样了……那么就请言峰你快点进行准备吧。”,璃正很快离开了地下室，就在绮礼也起身要走的时候，被时臣的声音叫住了。,“……对了绮礼．我听说你似乎离开教堂有所行动……”,“非常抱歉，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是我在教会周围发现了间谍．所以不得不去处理一下……”,“间谍？是针对身处教堂的你的吗?”,“请不要担心，间谍已经被我解决了。不会泄露什么情报。”,“为什么没有使用从者？”,“我认为那只是一点小事．完全用不到从者出手。”,“……你确实是一个技术高超的代行者，我也知道你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对于现在这种局面来说，你这种做法不是显得有点轻率了吗?”,“是。今后我一定会更加慎重地行事。”,面对绮礼痛快的认错，时臣也无法再说什么，但今后，绮礼自知还会反复地前往战场，去确认Assassin们无法确认的，切嗣的参战目的。,刚刚父亲做出的决定，其实是在绮礼心中泛起了一波不悦的涟漪的。璃正把卫宫切嗣给排除在了狩猎行动之外，以那个男人的风格，他大概是不会外出寻求歼灭Caster的机会了。这样就给绮礼自己的打探行动提高了难度。,而就在有些烦闷的绮礼返回自己的屋子之后，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和时臣的藏品比起来你的更加极品呢。真是不象话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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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r吉尔伽美什就躺在沙发上，品尝着绮礼过去收藏而来的美酒。,而接下来，绮礼就在跟这所谓“最古之王”的对谈中，被指出了一条他从前几乎从未正视过的道路……,——————,“那个……请问，这里是马凯基的家吗?”,少年用爽朗的声音答道：“嗯，这确实是这家主人的名字。”,“……那么，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大人……是哪位？”,少年挺胸昂头：“就是我！”,“……啊啊，哦，这样啊。”送递员发出干巴巴的笑声，“啊哈哈……啊，那么请您在这里签名……”,“签名吗？好看我的——好了，签好了！”,“非常感谢。打……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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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什么。去吧！勤劳的信使！”,身着和时代不相称戎装的少年，拍拍送递员的肩膀，像个长辈似地鼓励着。而一脸狐疑的送递员立即转身远离了这大概怎么看都在中二期的男孩。,等睡过头了的韦伯发现自己的从者没有睡在自己旁边，对其气息的感知让他立即意识到Rider根本不在屋里。,而很快一脸愉快抱着箱子回来的Rider就让韦伯瞠目结舌。,“喂！……你……就穿着这身下楼的?”,“别担心嘛。爷爷奶奶一大清早就出门了。所以只剩我俩在家，我下楼去拿快递了。”,“……那你穿着这身装扮去了玄关?”,韦伯看着男孩那一身在现代人看来有些暴露的服装……既然事已至此，只能祈祷来送件的人把Rider当成狂热的古装爱好者了。,就是这种时候，韦伯开始庆幸自己召唤出的伊斯坎达尔是以这种年龄现界。,“我说，又不是发给你的，用不着你去拿吧？”,“哦，就是给我的呀。”,“……啥？”,等韦伯发现Rider拿了自己的几千日元去邮购东西，Rider则已经把货物给拿了出来，一边夸赞着“实物哎呀比图片还要好看！”之类的，套在了身上。,那是一件少年尺寸的怎么看都是便宜货的半袖T恤。胸前印着的世界地图上面有一行醒目的“提督的大战略Ⅳ”。看起来应该某种游戏周边。,“真不错。”Rider在镜子前来回转着，“看到昨天晚上的Lancer之后，我也忽然灵光一惆。如果我穿着现代款式的服装走在大街上你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吧？！”,虽然知道自己的从者非常讨厌灵体化，但他放过来从“怎么低调地保持实体化”这个角度考虑问题，就更让韦伯头疼了——这样似乎就没有更强硬的理由来阻止他出去到处逛了。,<可恶，Lancer的御主啊！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啊！>,那个金发女人也没有好好地保持灵体化行动，而是穿了一身白塔似的侍女装跟着银发女人行动，而且那个身材可以用“下作”来形容的女人还让年纪轻轻的Rider产生了不纯洁的想法，让他冲她无谓地挑衅……韦伯现在简直想把爱因兹贝伦方的人咒死。,“嘿嘿！要的就是这种在胸前拥有世界的效果~~~嗯！实在是心情不错！”,如果只是看着这个同龄人……大概？……在这屋内显摆，那韦伯还能忍受。可是很快Rider就大踏步地做出要出门的样子。,“喂，你想去哪儿？！”,“那还用问?上街呗。我要让大家见识一下征服王这身新的威容！”,现在这个季节穿这种夏式T恤已经非常异常了，而更加异常的是这间T恤和Rider躯干下部的搭配的护革、侧裙的搭配。,“出去前至少把裤子穿上？”,“诶？那个绊脚的玩意？叫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穿着那玩意呢……那是必须穿的吗？”,“那是必不可少的！”,韦伯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这个脱线男孩的家长，要从零开始教他文明社会的生活法则,但是，至少这件事，韦伯怀疑他是故意装不知道。,“但是我可先给你说好啊，你别想让我为了帮你上街而去给你买新的裤子……你就穿我的换洗用的裤子就好了！”,“喂，也别察觉得这么快嘛！嘿嘿！”Rider像是早有预料地笑起来，“好的上衣当然要配好的裤子啊！”,“没必要！而且这T恤本来就是便宜货！浪费死了你！”,“伙伴，你怎么开始跟我的霸业唱反调了？”,“我从来就没支持过好吧！你总是实体化实体化地……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孩子用一只手撕开卷帘门什么的……这也太异常了吧！考虑霸业之前先考虑一下我们的胜利如何？！为什么不去和其他从者战斗？！”,“唉，”Rider两手一摊做出头疼的表情，“你还真是个急性子的家伙呢~~~跟从者对决那还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能办到的事情么~~~？”,“那现在就干吧!至少先干倒一个！那样的话不管是搭配的裤子还是什么我都买给你。”,突然之间，一丝冷峻的神情浮现在Rider的眼里。,“……原来如此，军令状吗？那么就是说只要我把敌人的首级给你带来，你便会给我买裤子。是这样吗？”,“虽说如此……作为征服王，你这个条件交换是不是也太离谱了点……？”,“哼，只要是我想要的，从来没有什么战果是不值得的哦！财宝、壮士和女人……只要是有价值的东西，就值得去征服！”,看着这个双臂交叉在胸口，摆出一副大义凛然样子却只是为了换条新裤子的英灵，韦伯就感觉自己的舌头打了结。,“你就真的那么想穿着这件T恤出外面逛么?”,“Lancer那家伙不就一直都这样吗？我作为她未来的丈夫，又怎么能落在她的后面……而且不管怎么说，我对这件衣服的款式也很中意。这和霸者的装束非常相称！”,<什么霸者的装束啊！明明只是个犯中二的小孩子吧！>,这种狂傲又好色还疑似控年上的家伙居然被作为英雄代代传诵……让韦伯怀疑图书馆资料参考的现实是否真的是自己所在的这个维度。,就在这里，圣堂教会那边发出了只有魔术师会在意的烟火信号。,“什么东西?……在西边的方位？”,Rider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靠纯粹自学已经对圣杯战争规则相当熟悉的韦伯立即解读出了那个信号的意思。,“是召集御主开会……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哦？所以你要去么？”,“怎么可能？！御主亲自去的话，没多少人能撑到走进那座教堂吧！”,虽说冬木的圣堂教会是不允许争斗的中立地带，但也仅限于教堂这座建筑本身而已。教会发出召集令后还指望在半路上遇到的主从不抓紧机会互相打起来是不可能的。所以圣杯战争中不成文的原则是这种事只有使魔或代理人代为参加。,“Rider，裤子的事稍后再说……我准备派‘人’去教堂了……”,——————,对于间桐雁夜来说，昨夜的初战进行得有些诡异。,虽然Berserker成功压制了Archer的嚣张气焰，但自己随后却莫名其妙的昏厥了过去，但他醒来之后发现战斗已经结束，Berserker虽已受伤却没死于其他从者的围攻。,不清楚自己为何失去意识的雁夜把原因归结于Berserker的魔耗，这算是以“狂化”来进一步强化本就不弱的英灵所带来的显著缺陷，另一个缺陷则是若不使用令咒的话，已经基本失去理性的Berserker就不可能跟雁夜描述在御主昏迷期间港口到底发生了什么。,<时臣啊时臣，你的Archer还在么？不会已经被我的Berserker消灭了吧哈哈哈哈……！>.,比起有条理地歼灭敌人，雁夜考虑的更多得是怎么羞辱并击败时臣。其余大部分事务都可以放到靠后的次序里，甚至他自己最基本的生命需求都可以。,不过说到底，一只眼已经丧失视力、半张脸神经坏死、消化系统退化到只能吃流质食物……这样的雁夜，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是否能在进食之类的行为中得到满足了。,打败时臣，赢得圣杯，救出小樱，把那孩子还给葵……自己生命的延续已经成为了这些愿望的前提。,<我不是丧家之犬。我不会再让别人叫我蝼蚁之辈等等。我可以跟你们战斗，让你们害怕、恐惧……>,虽说如此，但是当靠在海边的树丛里休息的雁夜，感觉有人逼近的时候，他发现那个人对自己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似乎并不惧怕。,那是个女人，黑发，五官端正，打理得很干净，细长的眼睛给人以冷淡的感觉。若是在以前，这样的女人会稍微让雁夜侧目一下。,但是现在雁夜只会把她当敌人看待——虽然魔术师的感觉淡薄到几乎等于没有，但雁夜从对方的气质和眼神中看出，这家伙是圣杯战争的相关人，是敌人那一方的。,不过就在他使用虫术或者命令在一旁待命的Berserker驱逐这女人之前，她开口道：“请将敌意收一下，现在是白天。我们原则上不能争斗。”,“我管你那些……”,如果时臣现在就出现在雁夜眼前，雁夜一定会让Berserker冲上去将其撕碎……不，他要亲手蹂躏那个男人，让他再也无法对葵露出那虚伪的表情……,不过这个女人似乎能料到他的想法。她对雁夜平静地说：“也许你可以不在乎规则，但你总在乎胜利吧？”,“嗯……？”,对于久宇舞弥来说，切嗣派她去寻找雁夜并进行交流是个冒险——她作为切嗣协力者的身份还没暴露在其他主从的面前，所以很适合低调地执行这个任务，但她只不过是一介人类，面对雁夜的从者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可是，切嗣依然把她派了出来——他认为自己现在需要借助Berserker的力量。,“有人打算和你谈谈你的愿望。”,“我的愿望……？”,“你是为了击败时臣而参战，不是么？”,“……”,切嗣事先研究过除了龙之介之外所有参战对手的背景资料，给每个人都整理了一份心理档案。除了他搞不懂的绮礼，切嗣对其他御主的心理模式和参战目的都有个基本的了解。,雁夜参战的原因一开始让人捉摸不透，但仔细研究他的个人历史和对人际关系进行了梳理之后，很容易就能推测出他、远坂葵和远坂时臣之间的三角纠葛——雁夜爱着葵，时臣将樱交给了雁夜所厌恶的间桐家，结果要么是葵请求雁夜帮忙带回那个孩子，要么是雁夜自作主张想用自己换回那个他非常喜爱的孩子……总之，在雁夜眼里，时臣一定会是他最想击败的敌人。这一点在港口一战也得到了印证。,在切嗣眼里，雁夜一度是个不需要太过注意的对象。不管他召唤出什么职阶，像他这样靠刻印虫才能拿到入场券的半吊子的魔术师都是很难维持住战线的。除非有意外因素参与，就算放着不管也迟早会被自己的从者耗死。在发觉他召唤出的是Berserker之后，切嗣更加确信等待雁夜的只会是悲惨的自灭结局。,可是在港口一战出来之后，切嗣改变了想法——Berserker出人意料地救下了Lancer，虽然这个过程中还有种种疑点，但不论如何他都必须找到雁夜确认他的想法。,“你的从者是按照你的命令行事还是擅作主张援助我方的？”,“援助你们……？”,这话让雁夜感到莫名其妙，但他很快意识到对方说的是昨晚的事，而且Berserker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似乎做出了在他计划外的行动。,不过雁夜几乎是一瞬间意识到如果自己询问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就等于承认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最大的劣势。,所以身为日本人而且在凡世打拼了多年的雁夜以自然的语气回应道：“你说那个？小事一桩……但是别以为我会跟你们交涉……”,“但我们认为这对我们都有好处，”舞弥淡淡地说，“暂时结成一个同盟怎么样？”,“你是我的敌人……你们所有人都是！”,雁夜怨恨地说道。在他眼里魔术师都是一群无法和普通人共享一个价值观的渣滓。卫宫切嗣和远坂时臣在他眼中并无本质区别，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魔鬼。,而通过舞弥身上的装备旁听到雁夜怒吼的切嗣，则感到些许困惑——如果雁夜把这场战争中的其他人都视作敌人，那Berserker为什么要帮Lancer？,雁夜自己还不知道，刚刚的这番表达已经让切嗣开始更加怀疑前后Berserker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从者，以及雁夜昨晚在港口附近的状态。,“把电话给他，舞弥，我来跟他谈。”,舞弥执行了切嗣的命令，而形容枯槁的男人尽管刚才放出狠话，却在犹豫数秒之后，还是把电话捡了起来。,“间桐雁夜么？”,切嗣的语调听起来就和时臣一样，让雁夜反射式地想要呕吐。,“是我。有话快说。”,“大致的意思你面前的小姐应该已经告诉你了。你我素未平生，所以不用太客气。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非常想要解决掉远坂时臣？”,“就算我说不想你也不会相信吧……”,“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远坂那一方人确实是不多见的强敌。所以我建议我们联手。”,“……为了到时候在我背后捅我一刀？我听说你们这些魔术师非常擅长这个……”,“如果我要捅你，事先是不会跟你打电话的，何况我们之间就算要战斗，也得等时臣和他的Archer先倒下再说。结盟的事情，要或者不要，你直接给个回答吧。”,“……”,对于雁夜来说，击败时臣就是他目前的头等大事。而电话里这个男人直来直去的风格倒是比时臣那种故作优雅的虚伪姿态容易接受点。,“你先说说怎么合作……？”,“很简单——我们相互保证在解决远坂那一方之前，我们之间不要相互争斗。这样就好了。”,“呵……这倒是挺容易的……但我事先说明，别想着偷袭我，我的Berserker可是……”,“我不会那么做的。”切嗣打断他，“所以你是同意了？”,“是……”,“很好，不过我有件事需要确认……这也算是给你的一件礼物。”,“什么？……”,电话开着免提。能听见对话内容的舞弥在这个时候从怀里掏出一课美军的防御性手雷，将它交到了警惕万分的雁夜手里。,“这是一颗投掷用的炸弹，让你的从者拿着它看看。”,“……”,狐疑的雁夜接过那颗手雷，命令一旁的Berserker实体化，然后将这危险的道具送到了他手里。,“……！！！”,黑骑士掌中升腾起的一阵雾气瞬间裹住了那颗手雷。接着，接着，在雁夜惊讶的目光中，那颗手雷的外形发生了扭曲，表面长出了尖锐的棘刺。,舞弥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她身上携带的光学设备能让切嗣看到这边的情景。,<果然如此。>,凭借开战前爱因兹贝伦提供的往届圣杯战争的情报，切嗣很清楚宝具这种东西是跟英灵本身相绑定的，其他从者不可能使用别人的宝具。,但是Berserker却把这种不可能化为可能，而且每一把被他触碰到的Archer的宝具都好像经过了一定程度的强化。现在切嗣想要确认Berserker的能力到底是不是如他所料。,“间桐，”切嗣在电话里说，“让你的从者【使用】它，把它尽可能远地丢进海里。”,“喂，这东西是现代式的炸弹吧？……”,“试试看就知道了。”,“……”,虽然很疑惑而且逻辑上不愿接受，但强烈的好奇心和一种莫名升起的兴奋感，还是让雁夜按照切嗣的要求下达了命令。,“用它。稍微丢得远点。”,雁夜本人从来没碰过这种危险的东西，直到三年前一直都过着普通人生活的他连枪都没有摸过。他无法告诉Berserker要引爆这颗手雷到底是要先拉掉安全栓还是先掰开那根杆子。同时雁夜也不觉得生活在千年之前的Berserker会懂得怎么激活这东西。至少丢得足够远，要是出了事儿也不会波及到这边。,然而就在他的注视下，黑骑士居然将手里变形成更危险形状的炸弹，以非常娴熟的动作拔掉了安全插销，握紧整个弹体，向后牵引手臂，将手雷朝风平浪静的海面稳稳地丢了出去——,“……！”,虽然说造型变得有些恐怖，但炸弹飞行过程中看起来也仅仅是像个黑菠萝似地越变越小而已，然而就在它接触到150米之外的水面的时候——,“轰——！”,爆炸让海平面瞬间凹下去了一大片又引起冲天的水柱，刺耳的声音和爆风震撼着在场的两名人类——这颗经由Berserker之手丢出的反人员防御性手雷似乎具备了120mm高爆弹的特性，破坏力远远超过了它的设计规格。,“……”,雁夜身后的舞弥无言地握紧了拳头，雁夜则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从者。,“你是怎么……？！”,就算这么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不过雁夜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能性。就在他转过身来打算把这个说给身后的女人听的时候，切嗣在电话里说：“看起来还行……间桐，为了表达结盟的诚意，我已经给你……不，我给你的从者准备了一些礼物。跟着这个女人，她会带你去领‘奖品’。”,雁夜怀疑起这可能是个陷阱，但是一想到这是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的机会，他又无法止步不前。,“去哪儿？”,“跟着我就可以了。”,“要是你们耍花招的话……你就别指望死得太好看！”,“啊，到时候请随意。”,舞弥像事不关己一样应付着。这份冷淡背后透出的自信反而让雁夜越发怀疑爱因兹贝伦方难道比时臣那边更有底气？,当然，雁夜完全没有察觉，此刻舞弥的衣服下面穿了一件挂满C4炸药的自爆背心。除了藏在袖子里的遥控器之外，还有一个贴在她胸口的感应器和引爆装置连在一起——若是她的心脏停止跳动，则炸弹会立即自动引爆。除非有强力的魔术防御手段，近在咫尺的人类不可能存活。,对于切嗣这用来预防Berserker暴走或雁夜背叛的第二手准备，舞弥是心知肚明的，但这个女人将自己当成切嗣的附属品，为了协助他完成那个夙愿，不惜随时面临死神的镰刀。,舞弥把雁夜带进了她开来的车里。Berserker就在外面以灵体化跟随着。这辆在日本随处可见的小轿车往西开，穿过了几条街，靠近了昨夜才发生过酣战的港口。,不过舞弥并没有真的进入港口。而是在距离那边起码有三个街区的一座废弃工厂内停了下来。这座建筑内的斑斑铁锈如同血迹一样留在柱子上，阴森的气氛让雁夜想起了间桐府地下室里的虫仓。,“喂，带我来这边做什么？”,“请不要大呼小叫的。”舞弥一边带路一边说，“这里今后可以作为你的据点，所以你最好低调点。”,“这里？给我？开什么玩笑……我可不需要什么……嗯？”,舞弥拿出一把钥匙，像是在发泄自己忍耐的怒意似地，很用力地打开了一把锁。门开之后，房间里的内容物让雁夜愣住了。,冲锋枪、突击步枪、通用机枪、狙击步枪、迫击炮、火箭筒、肩扛式对空飞弹……一大半都是前苏联的产品。雁夜在战争电影里见过的各种能供单人使用的武器装备，差不多都能从这个房间里找到，而且每样都起码有两件。,卫宫切嗣为了打这场战争花了足足十年来准备。幸运的是，差不多就是在三年前，所谓“牢不可破的联盟”迎来了它的自我崩溃。这件事令全球的军火贩子一半捶胸顿足，另一半则手舞足蹈，切嗣就是趁着那个时候大量购入单人使用的武器装备，囤积起来，用一艘船一股脑地运到了冬木市。这其中甚至有一辆被改造成遥控自爆载具的油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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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现在雁夜面前的装备只是切嗣收藏的一部分，大部分他预备的二线装备，但如果切嗣对Berserker那个能力的预感完全正确，那么这些二线装备落到那个从者手里也将发挥超一流的威力。,“这些……你们打算……？”,“全部归你。”舞弥目光凌厉地说，“让你的从者善用它们，拿它们去攻击Archer或者时臣。若是还需要什么的话可以跟我们商量。那部电话千万别丢了。”,说完，算是完成了任务的舞弥转身就要走，却被雁夜叫住。,“喂！你们不担心么？！”,“担心？担心什么？”,“解决了时臣之后，”雁夜还能动的一边嘴角歪了起来，“我们就是敌人了。你不怕我让Berserker用这些军火来轰炸你们么？”,舞弥丝毫不感到惊讶地说：“前提是你还能活到那个时候。”,“……”,舞弥像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一样开车离去之后，雁夜和Berserker面对满屋子的现代军事装备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呵，该说是我运气好呢？还是……>,Berserker原本是为了有偿强化弱小的英灵而设置的职阶，但间桐脏砚为雁夜准备的圣遗物召唤而来的必然是个强大的英灵。强上加强的代价便是魔耗的成倍增加。这让雁夜在一开始哪怕指挥灵体化的Berserker都会痛苦不已。,不过这样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由于Berserker大多没有语言能力，按照规则，召唤出Berserker的御主从契约成立的那一刻起，就会自动获知从者从基础能力到宝具的全部资料，不需要从者自己进行介绍，同时也没有了被从者故意隐瞒情报的风险。,雁夜知道Berserker有个技能可以让他将所接触到的绝大部分物体不管之前归属如何，都进行抢夺式的宝具化，尤其是具备“武器”概念的东西。因为不具备“神秘”而无法伤到从者的现代工业产品，比如昨晚的那根灯柱，也在其列。,然而雁夜基于思维定式从未想象过让Berserker操纵现代军火狂轰滥炸。眼下爱因兹贝伦方的御主慷慨地为他提供了这些装备。很快雁夜就发现比起怀疑和不安，在他心中涌动着的更多的是燃烧般的好战激情。,<啊对，这是圣杯战争……这才称得上是战争吧？>,“呃呃呃呃呃呃——！”,如同被御主的情绪感染到，身边的黑色骑士也颤抖着发出了兴奋的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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