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半。看样子早餐是吃不成了。狱警看我们姐妹俩醒了,便安排我们俩准备换牢房。我们的东西和钱箱子已经被搬运工抬到新牢房里去了。新的牢房里有新的,干净的铺席。我们也不需要把被褥带走。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在狱警的带领下去监区的浴室里洗澡。然后去新的牢房。
洗澡间是淋浴的那种。每个水龙头下面的一小片区域内,除了有一个地漏,还有一个固定在地板上的金属环。我和妹妹的一只脚分别被用脚镣锁在了金属环上。在洗完澡之后被取了下来。还是——用过的铐镣一律不会被回收。取下来之后依旧带钥匙送给了我们。说实话他们自己不觉得浪费吗?
然后被带去了洗浴中心旁边的另一栋监狱楼。这次的牢房在二楼。这是一间三人牢房。狱警告诉我们在刑期结束之前就一直在这里住了。不算卫生间,长4米,宽3米,和之前的布局差不多。之前是2×2的地铺3×3的小屋子。现在是4×3的牢房,3×2的地铺——因为是三个人住。桌子什么的也是三套。我们被送来时,狱警事先和我们说的同龄人已经在这里了。不过这个同龄人似乎是妹妹的熟人,是一个十一岁的短发狐狸娘。
“迪卡蒂?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我记得你家里没有什么人在政府工作吧?”“啊,是这样的,克里斯汀殿下,这和战争无关。我是自己作的——”,对方回答道。
“诶……班里的老工具人不是挺老实的,怎么把自己作进监狱里来了?”,妹妹有些疑惑地问道。“嘛,我哥哥那个笨蛋裸考参加魔法师等级考试。要我帮忙作弊。实际上就是去替考。结果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分钟被发现了。哥哥被送到另一个监狱去了。不在咱们这里。”
“太惨了……”,我忍不住说道,“所以你被判了多久。”
“三十五年,唉……”,她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也无所谓。毕竟性别都不一样而且年龄小了许多那么明显地去替考,不被发现才怪。还有,你是……”
“我是克里斯汀的姐姐,黑莉·格南希。”,我回答道。
“啊啊啊,黑莉殿下您好……”
“别别别……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公主了。我也好我妹妹也好,直接叫名字就好。别加什么殿下了……”
虽然自由仍被限制着。不过不用戴着手铐脚镣多少舒服了许多。几个小伙伴之间也可以很方便地在牢房里做些游戏。
这次的被褥都是干净的。地面也不是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面是铺了瓷砖的。卫生间依旧简陋,不过冲水便池和卫生间的其他部分被用很薄的墙壁隔开,上面有一个木门。至少酸臭味不会传出来。而且卫生间也是瓷砖地面。手巾什么的都是新的。另外毛巾是干净的,还有崭新的拖把和扫帚;窗户是可以把手伸过去打开的,相比之前可以随时通通风。反正隔着铁栏杆,勉强把手伸出去可以。要说从窗户越狱还是别想了。
“这位是迪卡蒂·冯·阿里兰卡(Decade Von Arianca),是我的同班同学。”妹妹向我介绍道。我点了点头。
当被问及是否后悔为哥哥替考的事情的时候,迪卡蒂表示并不后悔。不过并不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犯下了错误,“因为,就算后悔也没什么用啊。至少从下周开始这几年还是可以继续上学的,而且……还阴差阳错地和昔日的王族生活在了一起不是?”迪卡蒂的家里为她送来的生活费只有我和妹妹的1/5,不过相对于其他犯人,也算得上有钱人了。
彼此认识后,我们几个决定出去买些可能有用的东西。我们在外出申请表上登记了信息。随后我们被戴上了一副不算很轻但是又不会有不适感的脚镣。狱警带我们走出监狱大门后,我们被施加了监视魔法——这样在监区的狱警就可以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同时被戴上了一个特殊的项圈——上面有定时装置。在外面的时间最多两小时。两小时后。无论在哪里都会被强制传送回监区。所以他们不需要担心犯人逃跑之类的问题.——何况还派了两名狱警跟在后面。
考虑到待会买到东西可能会一些多。我们三个就每人在就近的车店拿四十枚金币买了一辆手推车。
然后找了个就近的集市,因为懒得写。所以就只记录下我自己买的东西
十块金币买了一大箱肥皂。管它是洗脸洗衣服都是要用的。然后买了些易于保存的食物——一些罐头和锡纸密封的饼干、糖果之类。免得偶尔没能起早而饿着肚子。然后买了一些棉布条,因为对脚镣摩擦脚踝的感觉很有感触。心想也许戴着脚镣去上学的话,缠上这个在脚踝上会舒服些。然后是娱乐设备——买了两三本漫画书,一只并不擅长吹的口琴——其实比起口琴钢琴要熟练的多。问题是牢房里似乎莫得地方放。一套拼图,一套五子棋,几个绒毛球,一大盒子套娃。
在集市上意外地遇到哥哥。原来他是听说允许我们重返学校之后给我和妹妹送书包路过这里来着。哥哥问我和妹妹最近怎么样。在一旁监视的狱警一直在向我们使眼色,也就没敢把之前那些可怕的事情说出去。不过哥哥注意到了我的义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抱着我就是一阵痛哭。把一旁的妹妹,迪卡蒂和监视的狱警给看愣住了。
话说回来要不是哥哥来给送书包差点忘了学习用品的问题。
于是又买了一大盒铅笔,一大盒钢笔——虽然说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公主。但是既然有钱,这个逼还是得装。之前买的什么知名品牌,现在依旧还买那个。只不过之前三十个金币一盒的钢笔,现在花了差不多一百枚。不过老板娘依旧亲热地向我打着招呼。依旧向我鞠躬。只是临走的时候说了句,“可怜的孩子们,保重啊。”此外还买了绘画用的刷子笔和毛笔,一大盒水彩,几瓶黑墨水,几个笔记本和一箱白纸。
在监狱里服刑是不能使用金属饰品的。不过彩色布条的发带,头花,珍珠,兽骨珠,木珠串成的项链完全没有问题。买回来简单打扮一下自己吧。
化妆品太贵了,虽说手里的钱肯定绰绰有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就两三百个金币一小盒的东西翻了几倍后莫名心疼钱。于是买了些半成品和原料——这些多数还是不贵的。香叶,珊瑚粉,克里希树的花干,玉石粉,石蜡油,红色的花瓣粉末什么的。
然后回去之后我们三个小伙伴就开始照着书如法炮制了起来。(小推车怎么办?放在了监狱楼外面的门口处停着。上面写上了我们几个的名字和编号。没有人会偷走的。)
红色的花瓣粉放到锅炉里煮,可以得到红色的染料。不过在牢房里没有锅炉,也不能用魔法加热。但是也不是莫得办法。喊来两个狱警,打声招呼去本楼层的开水房打了一大盆开水。冲泡到开水变凉,用纱布过滤就可以了。之后比较麻烦。因为不能生火蒸干水分。我们几个犯了愁。之后上是之前那个允许我去打水的狱警出了个注意。“反正一会食堂的厨子做饭要生炉子。你把盆子给我,我拿去问问他们可不可以帮忙。不行再拿回来。”
没想到居然被同意了——炊务室有几台平日里不用的备用锅炉。狱警回来之后还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其需要加热的,一起处理省着麻烦。
……
蒸干水分,剩下的红色油状物就是染料了。一部分和珊瑚粉,白玉粉混合,少加一点点水。搅拌成糊状,就得到了较稀胭脂膏。放在铁盒里,用水浴加热的办法让水分蒸发出去一部分,把克里希树的花干研磨成粉末,搅拌进去。就可以用了。另一部分红色染料掺入一些金箔粉和路易斯叶粉,然后和融化的软石蜡混合。倒进一端封口的木管内,就是口红。
所以说这东西成本根本没多少钱的嘛,为什么要卖那么贵?
至于让皮肤显得白暂的东西更好弄。几种植物汁液,混合煮个半生不熟后可以过滤出一种乳白色可以长期储存而又无毒的胶状液体。呸,这东西成品市场价竟然最便宜的卖40金币一小瓶——事实上四十金币即使是服刑的囚犯在要交惩罚税的前提下也可以煮满满一大锅,不是吗?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这次在补交了之前饭钱之后可以随便吃。所以不存在吃不饱的问题。迪卡蒂提出要一起来一桌披萨——这不要紧。不知道怎么的吃着吃着变成了吃披萨比赛哈哈哈哈……重点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要和作为她的同班同学的我妹妹比 ,偏要和我这个大姐姐比。
后果就是我和她中午撑的肚子疼,被妹妹取笑了一下午。也不知道谁输了谁赢了。
下午我和妹妹,妹妹和迪卡蒂,我和迪卡蒂分别下了几盘五子棋。有一说一,迪卡蒂的棋艺不错。我和妹妹这种曾经花钱找国际棋师训练过的,竟然好几局都玩不过她。
晚饭“正正常常”吃一顿饺子。食堂的饺子有好几种馅料的。含有一种叫随机混合——一碗饺子里什么馅的都可能有。其中有些馅是不单卖的。
然后这次我提议三个人一起玩“猜馅大赛”——互相猜彼此之前下一个饺子是什么馅料的。猜对的最少的那个算输的。回去之后给剩下两个人表演节目,并自己给自己戴上手铐脚镣戴一天,也就是明天吃晚饭的时间。——反正这玩意有的是。因为这监狱有钱没地方花闲挺慌,之前惩罚期和上刑期间用过的所有各种型号大大小小的铐镣都不会回收利用,而是带着钥匙作为礼物送给我们。
不过后果是自食其果。没错。我以一个没猜中的优秀成绩光荣输掉比赛(救命)
表演个什么呢。随便给大家唱首歌吧
“marumun birumude fwa seenu ukiseiife riwede feefu Kachyushaa rivebankoseide zausin’ u utao shinkiraiedo raiku……”
然后,嘛,只得愿赌服输了嘛,我挑了个最轻的脚镣和一个普通的链铐给自己戴上……
“这种有趣的时刻应该记录下来,你觉得呢?克里斯汀?”,迪卡蒂向我妹妹问道。这妹妹可能不是亲的……不但表示赞同,还提醒到,“这里又用不了照相魔法。”“所以啊,我照着你可爱的姐姐的样子画下来好咯。”
“啊,这,别别别……你们两个能画出什么鬼名堂来?还有,你觉得我会老老实实坐在这给你当写生对象吗?”突然想叉腰,不过戴着铐做不到hhhh
“问题不大,一样画。我自己来。”迪卡蒂把一张白纸铺在桌子上,拿起了笔和颜料开始作画。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还是个绘画天才,画的跟照片差不多。然后笑嘻嘻地问我:“要不要我补个口塞画上去?”“别别别……你可轻点迫害本小姐吧……”“开个玩笑而已啦哈哈哈哈。”
之后是她和妹妹玩过家家,我在一旁看漫画,然后写这篇日记。顺便一提这次牢房里晚上给我们用的那种荧光石是之前亮度的三倍。虽然是并不能像油灯那样把整个屋子照亮。至少用来看书写字并不费劲。
今天就写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