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的那几天我也了解了一下那所大学的校规;按规定被判处有期徒刑缓刑的学生应当被开除或留校察看处分,算是次重一级的违反校规处分了——所幸按惯例基本是留校察看的。当然父母也很为我这个女儿操心,去和校长、学院负责人都沟通了好几次,然后告诉我可以确定不会开除了,让我忐忑的心放了下来;又叮嘱我一定要遵守校规做个乖孩子好学生,毕竟留校察看期间再度违反校规就难免要被开除了。然后,就在报到那天,亲自开车送我到了校门口。
“好好学习之类的话我就不用再多讲了。以后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直接说,我们都会很爽快的给你的,校园贷、不正经的打工之类的可千万别再碰了哈。”听着这半揶揄的话语,我也只得苦笑着表示一定会乖乖听话。“你永远是我们的好女儿~mua你一下!”被母亲突然凑上来亲了一下脸颊,我还愣着呢,她就偷笑着摇上车窗离开了。不过半个小时后,我就会意识到那个偷笑和亲吻的原因了……
我带的行李不多,除了书包里的录取通知书和几本书以外就只是用一个包带了几件衣物;其他的床上用品、衣服之类的,全部都在前一天打包好寄到学校了,安排好寝室之后就可以直接去校内的菜〇驿站一件件取,否则行李箱可装不下。然后我就按报到指南上写的,首先走到了学院行政楼——这是在整个校区的最北端,和位于南端的学生宿舍区(也是我进校的大门位置)遥遥相对。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那里,不由得感叹这个校区有够大的。到了辅导员办公室,就看见了辅导员李老师——不过她说叫她学姐也可以,毕竟她就是从这个学校硕士毕业的,还不到26岁。这位学姐笔挺的制服和优雅的腰肢让我不禁看呆了,直到她提醒我拿出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的时候才在一阵脸红之后反应过来。
“嗯,黄依雯……是那个还没来就拿下了留校察看处分的孩子吧,嘻嘻。”我羞愧得简直要把头埋到地里,应了一声“是”。“这边的话由于新出的教学惩戒条例要对你进行一些措施的,毕竟这种算是要进行严重教育惩戒了,”我心头一紧,“不过你可以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伤害性的惩罚的,条例里规定了不能进行击打、刺扎之类造成严重痛苦和伤害的体罚啦。也就是要实施一些管束措施,禁止离开校园之类的,这方面已经和派出所交涉过了,他们同意和我们合作,在缓刑期间就由校方对你进行社区矫正了。总之如果同意的话就在这签个字……”我看了一眼这张《校内矫正知情同意书》,问道,“严重教育惩戒不是要通知家长的吗?他们同意了吗?”“同意了喔,你看这是他们的那份同意书,”递过来的纸上写着:“……我们二人平日忙于工作,对小女疏于管教,以致令其不慎失足。如今甚是后悔,特烦请校方严加管教小女,正其风骨,除其恶习。……”上面还列了我的好几条坏习惯,什么懒惰啦、散漫之类的,底下是他们的签名。这下我算是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了,尽管对不能逛街这一点非常的不情愿,还是在同意书上签了字。
“好的,那么麻烦和我一起去一趟刑具室——”“欸欸欸?”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用不知哪来的手铐反铐了双手。在那一瞬间我意识到了,她的制服好像与管教的制服有几分相似;胸前的徽章上似乎还写着“教育惩戒委员会”的字样。“我们辅导员同时也是兼任惩戒员的啦,班上的学生如果按校规要受到教育惩戒的话就会由我们带去处理的。”让她的助手负责处理她不在期间的报到事宜之后,她就反扭着我的双手到刑具室去了。“为了建设和教育惩戒条例相配套的设施,我们可是用了不少经费,”转眼间就到了刑具室,这是在这栋学院楼的一楼的一个大房间,据说为了方便起见每个学院的行政楼都配有一个刑具室。内部可谓琳琅满目了,除了我已经见识过的手铐脚镣以外,还有些绳子、木枷、钢枷,X形拷问架,末尾有一个脚枷的老虎凳,以及各种有点看不出来用途的东西四处堆放着。
“好了,那么现在先要实施惩戒内容的第一项,”说着她就把我的鞋袜脱了下来。在脚接触到空气的那一瞬间我心里既懊悔又绝望,难道我要再度被剥夺穿着鞋袜的权利了吗?果不其然,“在校内矫正期间,为表示惩戒以及让犯错学生牢记错误,剥夺其鞋袜穿着权,直至矫正期届满归还。”我咬着嘴唇几乎要哭出来。辅导员倒是赶紧安慰我,“其实这个还好啦,较严重及以上的惩戒都往往会包括赤脚的,其实很多同学都会有机会体验的;再说这边天气炎热,穿那么多鞋袜不是捂汗么,赤脚多健康。”我浑身颤抖着,竟一时无法反驳这强词夺理般的“安慰”。然后她又让我坐在地上,拿出一条皮尺量起了脚踝,“顺便一说你父母也是对这一措施知情的,还说作为管教方式的一部分这是应该的。寄的衣物里面也是没有鞋袜的,一会儿还要把你脚上那双寄回家去。哦,他们还说‘这下你就更有南方人的感觉了’,哈哈。”我内心如同受到一万点暴击:有这种父母吗?有这种随随便便就把女儿卖了的父母吗?您来评评理?(T A T ),然后就在我石化一般坐着的时候老师量完了脚踝尺寸,去一边取了一副银闪闪的脚镣。
“然后第二项呢,是要上这个死镣。对了,关于戴着脚镣怎么穿脱胖次的问题,你可以先看看教学视频,我等下会发到你微信上。至于裤子就不要考虑再穿了,你的行李里面也只有短裙的,这个是按照规定受戴镣惩戒的学生必须穿长度不过膝的短裙,保证脚镣露出来能随时被旁人看到。”这时候我已经要羞死了,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只是绵软无力地被拉着坐到了老虎凳上,脚被伸过脚枷孔锁住,“对了,如果是男生受了这个惩罚的话也是一样的,考虑到他们大概不会有自备短裙我们会发一件备用的苏格兰短裙,苏格兰汉子都爱穿的那种~,”她把一层隔热布裹在我的脚腕上,“不要乱动哦,可能会有点烫。”说着就把镣环合在脚腕上,用一台仪器接在上面焊了起来。“这个呢要到矫正期结束才会取下了,那时候会用另一台设备把它拆掉。不过放心好了,它是用特殊材料特制的,不会锈、重量也不大,长度有50cm了也不会让你走得太慢。尺寸是选好了的,刚刚好和你的脚腕贴合,不用镣托也不会磨脚的。”说着两边镣环都焊好了,又拿过冷却水浇在上面。整个过程中我基本只感觉到脚腕周围热,并没有烫伤,看来这个隔热材料也是相当好。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个,老师,体育课的时候怎么办?戴着这个没法跑步的吧?”
“这个嘛,你可以申请进行与长短跑项目等效的训练和测试来替代长短跑的。比如说赛艇,也很考验耐力和身体力量,但是腿不用分开。顺便一说我们学校的赛艇队还挺厉害的,总之欢迎加入。”她用毛巾擦干了已经冷却下来的镣环和我的脚;现在镣环已经融为一体,看不出来什么接口了。“起来走走吧,适应一下。”
我的脚一沾地,那种在看守所里屈辱的感觉又回来了;而这次是被两公斤的脚镣禁锢住了双脚,脚腕上的重量感更加提醒着我自己的身份。这哪里是校内“矫正”啊,分明已经是把我当作女囚来对待了吧!还是赤脚戴镣的重刑犯!想到这里不禁泛过一阵酸楚,赌气般地对老师说:“要不这社区矫正就改叫校内服刑得了吧,一般女囚都没这种待遇呢。”没想到老师突然一转严肃:
“没错,某种程度上你现在就是在服刑,是在为自己的过错赎罪。你知道你的父母为这事有多担心多添了多少白头发吗?还有,听说你在高中的时候学习不是很认真,只花了一半的心思在上边啊,大学的课业难度可要高起来了,不全神贯注、主动学习可是不容易掌握好的。你拿着父母辛苦挣来的钱不学无术,那就是对他们的犯罪!并且,也不要妄想通过退学逃避惩罚,因为高中里的惩戒规则都比这更严厉!请女犯黄依雯把两年真正当成刑期,好好改造赎罪!明白吗?”
我听到这里,竟鬼使神差地蹲了下来,用在看守所里做过无数次的姿势答道:“是,管教。”在意识到那两个月在自己精神深处留下了多么深的痕迹时,我简直羞得无地自容。自己已经完完全全、从内到外地成为了一个女犯啊!一个灵魂上都刻着罪恶的女犯。几个月来的委屈集中爆发,竟当场坐地痛哭起来。
这时候辅导员反倒抱住了我,为我擦干了眼泪,咯咯笑着说:“其实没那么严重啦,我也了解了一下情况,你的案情确实不严重,虽然有些缺点但是本质上是个好孩子,刚刚只是看你可爱想欺负一下。不过你父母对你寄予厚望也是真的,高中里的惩戒更严厉也是真的,这里按规定应该进行这些惩罚也是真的。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有什么委屈的地方可以来找我说——本来安排在每个月底的看守所报到也在沟通下改成了到我这儿来报到,反正我也喜欢有人陪着,所以你每周日都得来一趟。有什么学习生活上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把我当姐姐就好,当管教姐姐也行(笑)。”我不禁破涕为笑,想打她可是双手还被背铐着呢。她看到我这样子更加放肆了,捏了捏我的脸颊,然后就带我到宿舍去了。
在脚镣的禁锢下缓步赤脚走在学校的石砖路上,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被晒了一天的石砖还是热的,娇嫩的脚底感到有点烫;可是又被死镣拘束着没法走快。辅导员倒是很有耐心地抓住我的手臂押着我,跟在后面向宿舍区走去。不到十分钟我就已经苦不堪言了,然而以赤脚戴镣的速度慢慢挪,恐怕还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最后以我们坐上了校园小巴到宿舍区为结束——这小巴是专门为懒得走路或者需要赶时间的学生准备的——当然多数时候队列都被前者占满了。还好这时候只有新生开学报到,人数不多;而我也算是通过坐车避免了被太多人注视的难堪。不过辅导员告诉我还是要多走走,等脚底皮肤磨厚了就不会难受了——听到这里我又一阵难过,要彻底和小心保养了十八年的娇嫩脚底说再见了吗。
到了宿舍才知道,作为校内服刑的女囚的我,也会住在不太一样的地方——辅导员没有带我去学院专属的那栋宿舍,而是去了整个宿舍区最北边的一排只有两层楼高的小楼。这算是个好消息,因为它离教学楼所在的区域比较近:我估算了一下,以我现在的状况从宿舍走到教学楼只要十八分钟(相对于最远端的三十二分钟而言已经对脚非常友好了)。“这边之前是研究生宿舍,因为学院改组暂时空出来了,所以我们就在暑假期间把它改造成了用来收容被施加严重惩戒而需要限制自由的学生的牢房。”好吧,看起来她也认可了“校内服刑”的说法。辅导员打开一号牢房的门;那里面有两个床位和一个戴着同样的死镣的熟人:“莉莉?”看样子我要和这个老闺蜜继续住在一起了。她不顾脚镣的牵制,热情地飞奔过来一把扑在我身上:“雯雯!没想到咱又在一起啦!”我被撞得踉踉跄跄,还好被辅导员拉住没有倒下。“哎呀,真是好姐妹,你俩就在这一起交流下感情吧。雯雯的行李就由我帮忙拿过来好了。”(嗯,之前父母寄件时候的收件人其实是她,让父母帮忙收拾行李的我就是这么一直被蒙在鼓里)喜出望外的我急忙谢过学姐。
辅导员解开我的背铐之后便关上了门;这时我才开始观察这间“牢房”里的布置。作为研究生宿舍,它还是相当宽敞的;只有两层楼、床铺也不是高低铺,算是对戴着脚镣的我们的照顾吧。独立卫浴也是好到了令人怀疑是不是过于奢华的地步,它在淋浴间外还有一个大浴缸。也不用说什么书桌、衣柜之类的如何大到有些不必要的程度了。不过窗户上横横竖竖的铁条(阳台外也有)以及每个房间里的摄像头,还有厚实的只有辅导员能打开的铁门仍然表明它是一间牢房;豪华的金丝雀的笼子。
莉莉早来一点,也已经略微习惯戴着脚镣走路了;并且她在家就喜欢赤脚,因此这对她而言恐怕算不上什么惩罚而是放飞天性的好机会。
看着地上被踩脏的地板我们决定要好好打扫一下;莉莉倒是已有定数,她说等下辅导员来了就请她让我们去学校超市买地毯、水桶、刷子、毛巾和拖把来。不过怕痒的我马上否决了刷子;于是就只有四项了。总之就是在踏入门口的地毯前必须洗干净脚和脚镣、把它们擦干再进门这样子了。这样说着的时候辅导员回来了,用一辆小推车把行李全拉到了门口又帮我放好了个人物品、布置好了床铺,这里竟然也有了家一般的感觉。
在请求辅导员允许我们去超市之后,她告诉我们其实门在白天是常态打开的;晚上十一点到次日早上六点则是宵禁时间,门会自动锁上,人也必须在宿舍里——不过万一有特殊情况可以按下门口的一个呼叫铃和值班宿管通话,她会过来给你开门。不用说,不在宿舍或者无事按铃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最后她还告诉我们,每个周末我们会有一天被安排参加校内公益劳动。(劳动教育都来了,这下越来越像服刑啦)不过还好,并没有没收手机或者电脑这种惩罚内容,毕竟学习需要用到它们;只不过如果用它们娱乐的时间太长或者太晚不睡觉是会被警告的,警告后不改也会被惩戒。另外辅导员让我们放心,房间的监控只有她和宿管阿姨可以查看;其他的学生也是一样,只有负责监管的同性辅导员/宿管可以看监控的。以及,最后她没忘记加我微信,然后把那个教程发了过来——不过在那之前莉莉就教了我怎么操作。尽管如此还是给她回了句谢谢学姐。
总之,校内服刑的第一天似乎就要这么正式开始了啊。在和莉莉一起去食堂的路上我这样想着。这时候人已经多起来了,新生们向我们的赤脚和死镣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还有几个坐在食堂邻座的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我羞得脑袋都冒蒸汽了,倒是莉莉解了围,大方地抬起脚告诉他们说我们是因为教学惩戒规则正在受罚,赤脚戴镣算是杀鸡儆猴呢。不过还好他们没问起项圈的来历,或许是它外表很新潮被当作是什么颈饰了吧,否则恐怕我会被当作什么重刑女犯被嫌弃的吧。之后去超市买东西,也是莉莉牵着我进去的,她大大咧咧的样子倒是帮忙转移走了不少目光——否则我真的会羞愧到走不动路的。
最后,在我们的一番清扫下,牢房和双脚又恢复了洁净。这时候我们才想起琦琦,于是开了视频通话问问她在那边过得怎样;她告诉我们那边的惩戒措施大同小异,只不过由于北方气候寒冷没有赤脚这一项。在看到我们的赤脚和死镣之后她非常愧疚,连连向我们道歉。尽管我们都表示这事上我们也有责任,但她还是坚持如果不受同等的惩罚她无法原谅自己。之后我们得知,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校方允许她在四月初到十月底这段温度较高的时间里赤脚作为自罚,但是其余时间还是要穿上保暖袜和靴子防止冻伤脚;不过她这个受虐狂还是偷偷把靴子的鞋垫换成了指压板,踩在上面那是痛并快乐着,当然这些都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事了。
就是这样,在淋浴之后又和莉莉一起进了浴缸泡澡(当然是她强硬地要跳进来的),在被她一番逗♀弄后我们擦干身子(我可以想像到辅导员在看这段的时候脸上的痴笑),洗漱之后就关灯上了床。很快,女囚们就进入了梦乡。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