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凉凉的，略微有些清冽的味道。”
“我想想……非要找个例子描述的话，这个熏香的香型——有点像是——把挥发的薄荷油，在憋了一小会儿气之后，猛地吸进肺里——但又没有浓烈到让人想要咳嗽——的那种感觉。”
面对着身边学生期待的眼神，老师皱着眉，斟酌了好半天，终于凑出了一句听起来自认为还挺专业的回答。
“……诶？是…这样吗？可我怎么什么味道都没闻出来喏哒？”沙绫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老师，又转头看了看手里的熏香，疑惑的皱起了眉。
“额，我的意思是，它确实有点味道但也不算很重……？你想，要是不像这样凑的这么近，我其实也不太能察觉这个味道……”看着沙绫的反应跟自己的预期有些出入，老师赶紧解释道。“嗯……沙绫你最近是不是更加刺激的东西闻多了，所以对这种偏淡的味道，感觉不敏感了？”
“嗯……确实有这种可能喏哒，可能我在制作这个熏香的过程中一直在接触它的原料，所以已经习惯了喏哒……所以，这次的新品熏香药，老师闻起来，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嗯……”老师皱了皱眉，一边调动着自己的五感，检查着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一边在心里疯狂猜测着面前这个东西的疗效。
“……莫非是，提神醒脑？”
酝酿了半天，还是没有察觉到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的老师只能根据自己闻到的味道试探着问出了声。
“……诶？老师是这种感觉呐喏？”
而这次这个答案换来的，却是沙绫一脸震惊的表情。
“……咦？”
“好奇怪呐喏……我明明是在千禧学院的基础上，按着古代文字里解读出来的部分内容进行改良的自信作呐喏……”沙绫挠了挠头，一边从边上拿来了自己的平板电脑，点开app，翻了几页之后，送到了老师面前。
“……这是…？”老师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看了一会儿，瞳孔突然收缩了一小下。
“哎呀，老师你翻的太快了，是看不懂吗呐喏？还是由我来给你讲解一下吧。”沙绫从边上拖来了个高脚座椅，坐到了老师身边，伸手把制作笔记翻到了最前面，然后露出了有些自满的表情。
“老师你不是在momotalk上说，因为最近工作压力有些大，晚上该休息的时候睡不着，希望能推荐一些能改善睡眠且没有太大副作用的东西，以防因为失眠进一步影响工作效率，恶性循环。然后我说我接受了这个委托吗。嗯……其实吧，这种安神助眠之类精神调养的东西不是我擅长的领域啦，但毕竟是老师亲自来找我下的委托，我可是翻了好多山海经的藏书和古籍哦……”
“所以说我一开始只是想问问有什么现成的东西推荐啦……”老师一边应和着，一边让眼睛跟着沙绫的手在屏幕上有看没看的划过，做出了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然后然后呢，就是——这个！”在笔记东一团西一团的笔记中游移了一会儿之后，如同找到了目标一般，沙绫兴奋的将手指向了一张看上去颇有年份的破损纸张——的照片上。
“……催，眠？”老师微微眯起眼，凑上前仔细看了看，随即下意识的念出了纸上的内容。
“是的！字面意义上的催眠！可惜因为是古籍的残本，山海经的资料库里也只有当年发掘抄录的部分——诶？等下，老师你能读懂这页上面的古文字吗？”
“……啊？额……该怎么说呢……”老师怔了怔，随即迅速的从画面中回过神来，面对沙绫热切而又兴奋的表情，默默的转移了眼神。“……嗯…只是在夏莱的一些资料里也见过类似……古文字解读，恰好认识这两个字而已。”
“真不愧是老师！那这样正好省去了我很多解释的麻烦喏哒。”沙绫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便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屏幕上，继续了自己的长篇大论。“……通过进一步的查询……校对药材古名……确认药效后……”
老师倒也没有打断，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一边时不时的瞟一眼屏幕上那些拍的不甚清晰的破旧纸张照片。
“但说到底……唉。”说着说着，沙绫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兴奋的神色略微褪去些许之后，她拿起桌上的烧杯，喝了一口刚放凉不久的白开水，接着说道。“……其实，要完全按照古籍解读的部分进行制作这条路，最后还是没能走通。”
“嗯~”老师略微回过神来，学着她的口气，微笑着回了一句。“我猜猜……是因为记载太过古老，所以有些材料找不齐吗。”
“与其说是找不齐……不如说是…一来，山海经对于这些残页的解读还不完全，材料部分的记载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缺失了……二来我自己确实也没有古文学破译解读的天分，所以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了完美的还原——但是。”说着，她双眼的不悦与疲惫略微散去些许，重新泛起了些兴奋的神采。只见她又屏幕上划拉了片刻之后，找到了另一个日期间隔数日的另一个笔记文件。“将将~你看我找到了什么~老师，这是山海经在机缘巧合下入手的，曾在黑市中流通过，疑似是前千禧学院科技社团里流出来的违禁品，效果是能让人强制进入睡眠的熏香！”
“……………………”老师眨了眨眼，随即看向了此时脸上还挂着些许得意神色的沙绫，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沙绫，我说过的吧，黑市——”
“等一下呐喏哒！老师，请听我说完！我并没有去黑市，这个东西也并不是成品，而是玄武门那边在进行周围黑恶势力肃正过程中，从坏家伙们手里回收来的赃物之一！我只是恰好去玄武门那边采购药材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东西的制备资料，按正常流程向青龙会进行了申报，用正当的手段从她们那里买过来的！”
“……但即使如此这个玩意儿也是疑似千禧学院的违禁物——”
“请不要打断我，老师，正说到重要的地方……就像我平时喜欢说的那句话一样，‘毒和药，根据用途不同效果不同，是一把双刃剑’”沙绫皱起了眉头，摆出一副想要说教的姿势，但语速却不自主的慢了下去。“……老师，你要知道，在山海经的历史上，有太多毒物经过一任又一任的医学、药学大师研究后，从置人于死地变得能救人于浮屠……而像我这样的天才学生，就算是违禁物——只要改良和制备方法得当，自然会发挥正常的，好的作用——你明白了吗，老师？”
“……好吧，那你继续。”见一时说服不了她，老师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了你从玄武门那边入手了这个…疑似千禧学院违禁物的制备方法。”老师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燃到了三分之一的熏香，随即又回过头来，看向她手中的屏幕。
“哈……”一个大大的哈欠过后，沙绫把半个身子靠在了老师身上，在用力的眨了眨眼，摇了摇头，艰难的将解说欲提到了困意之上后，她就这样脑袋一磕一磕的继续了自己的话题。“唔……总之，在这个千禧熏香的配方上，我改良了一部分制备步骤，将部分烈性药材和已经判明有副作用的材料……把材料……换成了古籍中记载且已经解读出部分药材……并且通过离心、蒸馏、炙烤、剂量调配等手段……而且在我自己的临床使用效果上来说……感觉还挺好……”
“……别说了，累了就稍微休息一下吧，等醒来再继续解释也不迟。”看着沙绫的样子越来越困倦，声音越来越轻，老师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把她从高脚椅上抱了下来，连带着手里的平板一同抱到了实验室边缘的沙发上。看着她靠着自己深深的睡去之后，他拿起了平板，把屏幕上的内容翻回了前几页，皱起了眉，仔细看了起来。
催眠。
虽然在沙绫的理解里，她似乎只是把这个词字面上解读为了使人进入睡眠状态的意思，但作为外来人的老师却知道，这个词里包含的其他的含义。
那是一种通过特殊的手段，诱起的使人处于一种介于觉醒与睡眠之间的心理状态，并通过施加暗示，使潜意识中的大量信息被重新组合，提取并与催眠者的意识发生连通产生的反应，从而改变被暗示者的记忆、想法、常识、思维方式甚至人格的方式——
当然，这么好的事情在老师原本的世界里，基本只出现于各种少儿不宜的作品里。因为在那个世界，真正的催眠只不过是一种心理疾病的治疗方式，不但其实现所需要的条件繁多(安静的环境，足够的信任，多次的引导，放松的姿态等等)，达成之后的效果也不过只是能让被催眠的人讲述一些原本被潜意识保护而忘记的事情，或是做一些他没有那么抗拒的动作罢了。
但……如果是在基沃托斯这个世界的话……催眠，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老师眯了眯眼，屏幕上的古籍残本照片被他双指放大了又缩小，调整了几次之后，才在那一堆看似无意义的像素堆中，再一次找到了他当时一晃眼看到的两个字。
催眠。
这本所谓的古籍残本……正是一本，用外面世界的文字与加密方式所记录的，有关于基沃托斯可实施的，催眠术的使用方案。
……基沃托斯的外来者多半不止他一个人这点他早有预见，但没想到上一个来访者居然与自己的时间相隔之久，以至于他留下的记录都已经成了古籍的范畴了吗。
嗯……这些姑且不论，还是先看看他留下的记录究竟记了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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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
沙发上的沙绫有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连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她挠了挠头，环顾了一圈四周，最终将目光停在了墙上的时钟上。
6点半。
嗯……是个微妙的时间点呢。
说起来，自己这次是因为什么在工坊里睡着的来着。
笔记本，平板电脑……嗯？熏香？
啊……这么说起来，昨晚自己似乎请了老师来见证自己为他开发的新的助眠产品来着……
……老师，已经走了吗。
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工坊，没能找到老师身影的沙绫缓缓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没走两步，便看到了桌上放的一张字条。
“抱歉，沙绫，原本打算等你醒来再听你继续介绍你的新发明的，但夏莱那边有临时有要紧事需要我，看你还没醒我就先走一步了，今晚或者明晚有空我会再来的，具体momotalk联系————老师。”
嗯……既然是临时有事那也没办法，老师确实是那种人呢。
沙绫随手把纸条翻了个面，然后注意到背面还写了一行小字。
“熏香很不错，但能让我提个建议吗，我希望能微调一下配方，让生效的速度更快些，有效持续时间可以适量短些。”
……啊咧？这么说起来，这东西难道对老师没有效果吗……
沙绫又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这么说起来，既然是夏莱有急事……莫非，老师现在这个点……
Momotalk
[6:33]沙绫：老师早啊，昨晚真不好意思，明明是我请你过来验收委托成果的，但我自己先睡着了呐喏。
[6:38]老师：早
[6:39]老师：没事，毕竟为了我这个委托，沙绫你也辛苦倒腾了挺久吧，更何况那也算是亲眼看到了这东西的效果
[6:40]老师：你我的目的都还是达成了的
[6:41]沙绫：……所以，果然这个东西对老师没有什么效果呐喏。
[6:44]老师：不，还是有一点的，昨晚回夏莱之后我还是好好睡了一会儿的
[6:45]老师：睡的很香，虽然只有短短两三个小时就又被联邦学生会的信息叫醒了哈哈
[6:46]老师：沙绫你是刚睡醒吗，看来这个熏香对你效果确实不错
[6:46]老师：睡的好吗
[6:47]沙绫：我睡得很好呐喏！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呐喏！
[6:47]沙绫：[图片]
[6:47]沙绫：啊
[6:47]沙绫撤回了一条信息
[6:48]沙绫：……
[6:48]沙绫：老师……你什么都没看到吧
屏幕前的人看着相册里多出来的那张照片，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稍等了片刻，他缓缓的在屏幕上打下了字。
[6:50]老师：？看到什么？
[6:51]老师：抱歉，我刚才在回联邦学生会那边的消息，怎么了吗
[6:52]沙绫：什么都没
[6:52]沙绫：您忙吧，我也要开始制药了
[6:53]沙绫：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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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说呢。
虽然沙绫确实时不时会搞出来一些副作用奇怪的药物，但即使如此，从成果上来看，她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原来如此，难怪对我感觉不出什么效果…”
在沙绫睡着后，老师“义正词严”的“稍微”拜托了日鞠对千禧数据库调查了一番，没等多久，他就成功的获得了一些，关于沙绫用来制作目前这版催眠熏香的原版千禧违禁品的信息。
众所周知，学生们的光环不但能为她们的身体提供对子弹物理抗性，还是其主人精神状态的一种外显体现，所以学生睡着或者昏过去的时候光环会消失，光环被破坏的时候学生也会变得与死亡无异。
而这个千禧违禁品最初的版本也并非是熏香，而是类似所谓的反暴催泪弹的设定。其制作人以基沃托斯光环的特性为切入点进行了逆向思维，以干涉外显光环，而非吸入烟气的方式对精神进行反向干涉，从而达到快速且强制入睡的效果。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论是屏气，戴防毒面具，甚至将口鼻没到水里，只要光环还处于熏香的影响范围内，强制入睡的效果都能在一定时间后稳定起效。
……虽然从资料上看，需要制作一款这样的“反暴装备”的成本不低，但鉴于其几乎没有反制手段的特性，可以想象，这款产品，尤其是其配方如果一旦在市面上流传开，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嗯……那难怪会被列入违禁了。”敷衍了几句日鞠发来的疑问，老师划掉了momotalk的界面，转头继续看起了她的手稿。
而由于来自他的委托是希望产品能够维持一定时长的深度睡眠，沙绫在改制的过程中，为了保证能够更深程度对精神进行干涉，大量调整了熏香中原料的比例，从原版的短时间大量接触进行强制入睡，变为了长时间(在她的计算手稿中，需要约半小时)接触后生效，从而大大延长了入睡后恢复清醒所需要的时间。更天才的地方是，因为她更换后的材料参考自她对于古籍中催眠药物片面解读记录，这个熏香点燃后虽然看起来能让中招的学生在一定时间后睡着，但实际上她们陷入的并非是她所以为深度睡眠，而是一种只能够被动接收外界信息，但没有办法进行思考的，介于深度快波睡眠和浅睡之间的状态。
而这个状态，正是进行催眠操纵，所需要的状态。
此外，大约是因为这是收缴来的违禁品原因，不论是黑市、玄武门还是青龙会，似乎只对这玩意儿的理解停留在迅速让人失去意识这一效果上，并不清楚其干扰光环起效的本质……至少，在沙绫的这份手稿里，他没有看到任何有关光环相关的记录。
……但不管怎么说，这款违禁品的配方流出去了是不争的事实……总之还是通知一下联邦学生会和千禧研讨部……日鞠那边也说一声吧。
他小心的关掉了屏幕，叹了口气，随即倚靠在了身后的沙发背上。静默片刻后，看着此时已经从倚靠变成躺倒在自己怀里的沙绫，他突然来了些兴致。
“……沙绫，醒醒。”
轻轻的推搡几下。
“醒醒，老师要走了，沙绫你这样我可起不来啊。”
小心的捏了捏她的脸和耳朵。
……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而且，也没有梦话，抖动耳朵这些正常睡着时身体的本能反应。
嗯…至少深度入睡的效果还是非常符合她自己药品描述的……
不得不说，看上去似乎……催眠的非常成功啊，不得不恭喜一下你了呢。
不过……既然看上去非常成功……具体有没有什么验证催眠效果的方法呢。
揉了揉那枕在自己怀里的脑袋后，他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第一次催眠，不知道催眠深度能达到什么程度……要不就先试试那些程度不深的，她潜意识里也不太拒绝的内容好了。
“听好了，沙绫，等你醒来之后……你会暂时注意不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就这样开始一天的日常。”
一边说着，他的手指轻巧的动弹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解开了沙绫旗袍在背上的扣子，然后松了松衣襟，把她的上身衣装整理成松垮的，稍微一动弹就会滑落的状态。(其实从设定集里看沙绫的旗袍是没有扣子的，但为了剧情发展，姑且你们就当它是这么设计的吧)
裸着上半身开始工作……想来必然是个不错的景致。
老师嘴角缓缓的，勾出一丝笑意。
虽然现在直接给她脱了就这么看也不错，但毕竟今儿的目的是要验证催眠……就这么看了吧，多少就有点没意思了。
还是留给自己一些期待感为妙。
一边胡思乱想着，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随即脸上略带些遐想的笑意便转为了苦笑
——可惜，从时间上来看，多半自己是亲眼目睹不到了。
自己今晚出来已经是凛她们的法外开恩，这会儿自己要是再不回去还待到第二天早上看她起床，怕不是再下一次跟沙绫见面就得是在联邦学生会的禁闭室了。
没办法，虽然很遗憾……
“……沙绫，日课前，你会突然想起老师，会突然想跟他聊上几句……然后，会在聊天的过程中，偶然的心血来潮，给他拍一张自拍发出来。”
“你会发自内心的觉得衣服只是因为自己睡在沙发上没有动加上工坊里温度比较高，自己在睡梦中给衣服解散了，而自拍，只不过那个心血来潮……导致的一个小小的，意外。”
————————————————————

在那之后……过去了多久呢。
好像是一段很长的日子……但从日历上来看，似乎也没有超过一个月。
老师不定时的往返于沙绫的工坊和夏莱，明面上是取一些样本回去试试效果，实际上每次都趁着沙绫不备偷偷点燃，小心翼翼的验证着催眠的范围。
认知阻碍，常识改变，感官增幅，记忆操控……
预料之中的是，虽然以上提到的催眠效果大多都能实现，但在沙绫身上大多表现都与他的预期……有些出入。
举个例子，最早试验的认知阻碍，意识不到自己身上衣着的情况这点，沙绫的执行表现非常完美，随着催眠深度的增加甚至一度到了在她与老师视频通话的过程中，看着自己屏幕里右上角己方影像里那个小小的裸体的自己时都不会意识到有什么问题的程度。
但在此基础上继续试验之后，他发现，如果把认知阻碍的概念替换成到一些其他的事物的时候——
例如催眠内容是将水晶植轮(就是小春的那个突破材料，粉色的玩意儿)认知成对主要用于“腔内按摩”的“辅助用药材”，并且会对其产生强烈的实用兴趣……但等纱织醒来之后，只是盯着看思考了很久，最后好好的将其收了起来。
催眠内容是无法认知“老师”时，沙绫会将自己认知为“看起来很眼熟但想不起来具体是谁的家伙”，然后会以“可能是昨晚药物的副作用吧，但既然你在这里跟我一起过夜那就说明至少是信得过的人，来助手君，继续工作了”的理由拉他过去一起制药。
……
怎么说呢，虽然确实能实现，但……很微妙。
认知阻碍不能完全屏蔽认知，常识改变不能改变过于明确的事实，感官增幅能调节的只有敏感和不敏感，记忆操控……这个基本做不到。
综合来看，这个熏香的催眠性质，更多的是调整而非改变……依次为依据推导的话，这玩意儿也大概率是没法让催眠对象做到做不到、没有概念、以及完全违背其道德或情感认知的事情的。
……这样看来，自己最初的香槟似乎是开的太早了点儿？
但……反过来说，如果是做的到，有相关概念，也不违反其道德和情感的事情的话……
老师缓缓的将视角转向了此时身边睡的正熟的沙绫。
……这么说起来，以沙绫的年龄、身体发育情况和生活习惯……她会有性欲，或者说自慰的需求吗。
如果没有的话……
老师看了看怀里的沙绫，思考片刻后，伸出手，绕过旗袍的下摆，缓缓地将手伸进了她灯笼裤的大大开口里，用指尖轻柔且小心的抚摸、探索了起来。
……嗯？好像…没有毛……？
咦？这正常吗？这么说起来这孩子几岁了来着？
他仔细观察着沙绫的脸色，一边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自己的手能够伸进更加深入的位置。
意外的挺干燥的。
而且即使被触及了这么隐私的地方，她的表情、身体还是光环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呢。
……嗯，那就这么办吧。
他微微变了变手指的姿势，将中指与无名指并在一起，浅浅的朝着阴唇的方向按了下去。
…有点挤呢。
指尖才探入半截，如同小孩子般略高的体温便通过肌肤与黏膜间的接触清晰的传达了过来。他半垂下眼睑，轻柔的点触着小穴入口处的周围，不一会儿，原本稍显干燥的场地便浮起了些氤氲的，湿热的气息。他的双指也随之进一步深入了其中，迅速且敏锐的找到了他的第一个目标点。
那此时还略显柔嫩，不曾充血的阴蒂。
大概是因为确实未经人事，在开始触及，调弄阴蒂之后，即使因为熏香深睡至此，沙绫的脸上也还是开始泛起了微妙的红晕，原本紧闭着，不曾吐出半句呢喃与梦话的双唇也不再密不透风，在老师收敛却又戏谑的手法里逐渐溢出了一声又一声旖旎的音节。
……
然后他唐突的停下了手上的一切动作。
片刻后，怀里沙绫的身体明显的抖了一抖，原本因为老师的动作而自然分开的双腿随之缓缓闭拢，努力的试图通过肌肉挤压他此时尚且还留在她体内的指尖，无力的却又反复的尝试着，就连尾巴也从身后绕了上来，自然的缠住了他的小臂，宛如在期待着什么，又如同在催促着什么一般——
……虽然这个反应还挺有趣的，但前戏的部分只能到此为止了。
老师嘴角露出了有些捉摸不定的笑意，随即轻松的将手从那此时已经洇出明显湿意的三角区中抽了出来。
“记住这个感觉，沙绫，让你的身体记住，放大这个感觉。”
他俯下身，在她此时略显发红的耳根边低语道。
“……等你醒来，你会想要知道怎么填补这种空虚，会迫切的想要获取这种自己不曾体验过的知识——然后在欲望得以满足后，迅速的，恢复所有的冷静与理性。”
……嗯，姑且先这样设置好了。
接下来只要等她醒来，我这边装睡观察一下她的反应，就知道这个催眠到底效力如何了。
……这么说起来，这个香的沉睡效果，会持续多久来着。
老师转头重新拿起了平板，想再看一眼记载的内容，但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平板已经息屏。而解锁屏幕需要的是6位数密码——或是沙绫睁着眼睛的面容识别，此时显然都不太可能获取。
……失笑了一会儿之后，他也只能无奈的躺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在脑海里默默的数起了羊羔。
一只mika羊，两只mika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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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
唔——
总感觉，好像有点轻飘飘的……
沙绫有些困难的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我的工坊…？
我又在工坊里睡着了啊。
昨天在做什么研究来着——咦？老师？
揉了揉眼睛，确认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是老师之后，沙绫先是在原地僵住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想起昨天晚上确实是请了老师来参与自己的“新品发布会”来着。
她转头看向桌上昨晚点燃的熏香，又看了看墙上钟表的时间。
印象中自己昨晚最后一次确认时间是在11点多，现在是6点半……也就是说，睡了差不多有7个小时啊……以研究者来说还真是奢侈的睡眠时间呢。
小心的从老师身上爬了下来，跳下沙发，沙绫掸了掸自己一晚上睡的有些褶皱的衣服，然后用力的伸了伸懒腰。
——总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嗯…昨晚睡前确实没有吃什么东西，再加上睡的也比平时久…饿了倒也正常……
一边想着，沙绫在工坊里找了找，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平时储备的压缩粮食和牛奶，一边从老师怀里拿回了自己的平板，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昨天跟老师讲到了哪里来着…唔……(tap，tap，翻页)
这么说起来，既然老师现在也睡的正熟，也许说明这个香对老师也是有效的？只是相对我而言，对老师生效时间需要更久一些？也是，毕竟老师跟我有这么明显的体型体重差……嗯，那这个制品应该还算挺成功的吧。
嗯……但7个小时啊…虽然感觉睡眠质量相当不错，但从睡眠时间上考虑，熏香里药量的比例是不是再调整一下好呢……
嗝。
……咦？
沙绫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怪了……
沙绫确认了一下手里食物的残量，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自己已经吃了自己平时正常饭量的压缩粮，胃里也已经传来的明显的饱腹感。
但……驱使着自己摄入食物的，那种从腹部传来的那种感觉……却并没有明显的消退。
不如说……似乎……变得更加强烈了。
而且这种感觉正随着自己轻抚肚子和双腿并拢的动作一同，一丝一丝，一点一点的变得更加强烈。
宛若在自己身体深处的哪里燃起了一团火，又像是触及了低压的电。
像是在哪个挠不到的地方出现了细密又绵长的伤口，正在逐渐愈合般痒的难以自禁。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沙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灯笼裤已经褪下了一半，手指也已经半截深入了自己的小穴，正随着自己从紧咬的牙关里溢出的呼吸一同微微的颤动着。
不好，明明，老师还在这里……
她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此时躺在沙发上依旧毫无动静的老师。
不行，不行，快停手——
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手不听自己的指挥的感觉。
就算大脑里残存的理智再怎么呼唤着叫喊着停下当前的动作，但她的手指也只是就这么继续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的体内攀援抖动着。
……不对，或许，应该用手指，被自己的小穴吞进去了这个说法，更加合适。
不对劲，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沙绫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强硬的让已经快完全被欲情所吞噬的脑子又从对快感的渴求中取回了一点点清明。可即使如此，这一丝理智也不足以支撑她详尽的思考这份渴求究竟因何而起。
但这也不代表她的努力毫无成效。
因为这丝理智，让她迅速理出了一个思路。
那就是不尽快、高效的解决这几乎占满了大脑全部思维的欲求的话，她就无法开展接下来的所有需要做的事情。
于是她抬起了已经略微布上了血丝的双眼，看向了沙发上的男人。
————————————————————

一般情况下，沙发这种设施，是很难让他这个本就多少有点神经衰弱的人睡的很死的。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例如空调吹落了桌上的纸页，有人路过门口的走廊，甚至楼下活动室里的浴室喷头传来的水声，都能让他迅速的从浅睡里醒来，然后艰难的从办公桌或是沙发上睁开眼睛。
但，或许是因为沙绫的产品这次真的起了点儿作用，又或许是这段时间白天忙工作晚上验证熏香的效果东跑西跑的有点累过头了。
总之，这次的睡眠，意外的很深，很死。
熟到沙绫从他身上爬下，翻箱倒柜找了东西吃，在地上低声自慰后，脱下了他的裤子，又翻箱倒柜找了一些什么，嘴对嘴把那东西用舌头递进了他的嘴里之后。
他才被那药剂的奇特味道给惊醒。
他浑身震了一下，然后在睁开眼的同时不小心将嘴里的液体咽下了一小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正在发生什么。
只是他现在也没法开口发问，因为此时沙绫的舌头还在他的口腔中生疏但忘情的搅动着。
他只能用略微急促的呼吸和肉体接触部位的动作来提醒那压在自己身上的家伙，自己此时已经醒了的事实。
但她视若无睹。
甚至变本加厉。
随着口舌的接触变多，动作逐渐的熟练，她的体重与气息也随之更多更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直至他口中的药剂全部染上她的味道，直至他被迫一点一点将那些液体悉数咽下，她才缓缓的放过他此时已经略微有点麻木的嘴唇。
“……老师。”
“……沙绫，这，是什么情况。”
他略微哑着嗓子，低声询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回答意外的干脆，那平时看起来非常精明灵动的双眼边缘的些许血丝，配合着室内逆光的场景，在老师的视野里不由分说的多出了几分疯狂与危险的味道。“嗯…大概是昨天我用的什么的药的副作用把，香？茶？还是……总之，老师，请您就这样不要乱动，配合一下。”
“……配合。”他脸上抽搐着，露出了一丝真心的苦笑。
沙绫半闭上眼，微微抬起坐在老师腹部上的屁股，肌肤上传来的夹杂着湿热的粘滞感这才让他注意到此时自己的衣裤已经全部被解开，而沙绫的下体此时也已经是光溜溜的一片，从那粉的异常鲜明的肉缝中溢出清澈液体此时正极为缓慢的沿着她的细瘦的双腿滑落，然后在尽头两人肌肤交错的位置，丝丝缕缕的将两人连在一起。
他只觉得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翻涌了一下，一股从内而外的热量便瞬间将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烧灼成了红色，下体的那根肉棒也随之迅速且勇猛的立了起来。
“……诶，药效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快…太好了。”沙绫低下头，额头几乎抵到了老师的鼻尖。她的目光穿过了由两人肉体架起的隧道，如同终于发现了猎物般死死的盯住了老师此时无助的下身。
“老师。”她抬起头，略微弯起了嘴角，半眯起的双眼遮住了大部分的血丝，让这个原本多少有些空洞的笑容多了几丝清醒的味道。“金金，稍微，借我一下哦。”
老师张了张嘴，他其实很清楚自己落得现在这样的前因后果，但他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最后也只能哑然的闭上，然后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
嗯，虽然顺理成章……但并不顺利，也没能带来成长就是了。
一如他的猜想，虽然作为山海经的天才，这方面相关的理论知识和大概要怎么做的方法，确实存在于沙绫的脑海里。
但她的身体毕竟还是未经人事的。
她回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炼药。
就算脑海中已经推导了完美的药材配比，记住了完整的流程，记住了所需全部设备的操作方式，确保了万无一失。
最后在实际操作时，依旧出了不少令她不曾预料到的岔子。
就如同现在一样。
最开始以为只要靠近老师，借老师的味道和接触应该就能让自己满足。
然后是拖着老师的手臂将他的手指探进了自己的那里，却依旧不甚足够。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解开了老师衣服和裤子，却发现老师的丁丁并没有充血，没法同自己想象中那样速战速决。
紧急补习了一点帮助男根充血的“小窍门”，但不论是用手还是用嘴，最终效果都难以让她满意。
最后，她终于在欲火把自己理智全部焚尽后的一小块废墟中找到了一小段可以思考的脑回路。
让她想起了这里是她的工坊，而且她是个配置药剂的天才。
——于是，仅仅花了不到20分钟，一份理论上绝对有效，但不知道副作用有哪些也没有经历过临床的药液，便被她用嘴喂进了他的嘴里。
但明明都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了，距离自己的目标只差这最后一步了。
她才有些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小穴尺寸，跟老师的丁丁，并不合衬的，这个事实。
但她的舞伴此时却已经几乎忍不下去了。
或许是因为耐药性远不如常年在药堆里工作的沙绫，又或许是本身他的体质就比基沃托斯学生弱很多的缘故。
明明是两人黏膜接触，一齐吞咽的药液，但在沙绫尚且气息平稳的时候，他那体内被药液勾起来的火焰在短短数十秒内便已经近乎要烧尽了他理智了。
一转眼，原本还骑在他身上的沙绫便被他粗暴的压在了身下，也顾不上两人尺寸到底合不合衬的事实，还没等沙绫“老师等等”的话音落下，另一声夹杂着痛苦且沉闷的低哼便已经压过了其他所有的声响。
……
在那之后的事情……他便也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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