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观察记录第三章

观察359（1）

三只雌性的小型人类正抱在一起痛哭，它们都属于“小型人类魔力供给款77号”的品种，今天是它们出栏的日子。它们从小的教育就告诉了它们，将来出栏之后就会被安装到魔力榨取装置里面，直到被完全榨干魔力生命终结那一刻。但这并非它们哭泣伤心的理由，它们这个族群早就已经发自内心的为能精灵主人贡献魔力而感到骄傲，只不过这三只人类一起吃食，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睡觉，从出生就一直在一起生活。只是一想到出栏之后就永远无法再度相见，才使得它们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泣。
每一个被繁育出来的人类都会从繁育场的精灵主人处获得一个编号，只有一小部分得到了新主人爱的人类才拥有名字，这三只分别叫：84279345187612570306318，84279345187612570306319，84279345187612570306359。这一长串的编号里浓缩了帝国行省，繁育场，生产日期和生产批号等大量信息，不过无论是精灵饲养员还是人类之间，通常都只简称个体编号，毕竟同一批人类肯定是同一个行省同一个繁育场生产的，虽然生产日期不一样，但生产批号是一年一批，这是一家年出栏不到一千只的中型繁育场，所以只有三位数的生产批号。其中318和319属于同卵双生的双胞胎，通常情况下人类一胎只能产一只崽，产出双胞胎的概率极低，再加上又有同卵双生，异卵双生等各种情况，而且雌性人类在产出魔力的时候比雄性产量更多更稳定，所以像318和319这种遗传信息高度相同的雌性双胞胎更是稀有中的稀有。也正因为有这一层关系，再加上从小一起长大，它们俩个的感情不可谓不亲密。其实在这个房间里的并不止它们三只人类，今天要出栏的人类是397只，但它们几乎都是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团，精灵的学者们普遍的认为人类的这种小范围抱团的现象来源非常古老，甚至可以追溯到人类还生活在树上的祖先。不过这种现象并不会对饲养的人类产生什么影响，所以就没去处理了。
虽然人类无法使用魔法，但很神奇的却是所有人类都可以榨出魔力，而且不同的品种产出的魔力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有差别，根据精灵学者的研究，魔力的产出与人类的体型无关，反倒和人类的智力有强关联，智力越高的人类产出的数量魔力越多越纯度越高，再加上本来小型的智力就要远高于中，大，巨这三个人类品种，所以繁育场既为了生产出优秀的产品，也为了节省饲料与厂房，生产用于榨取魔力的人类统统都采用小型人类，其中今天出栏的这批“小型人类魔力供给款77号”是一个非常经典的品种，其投喂饲料与产出魔力的比（简称“投产比”）可以接近1:1。虽然魔力浓缩厂会低价收购那些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抛弃的人类，比如伤残，年老，有反抗行为，甚至只是单纯的不被主人喜欢了而已。但这些残次品的人类榨取出来的魔力根本就不够，每年还是得从繁育场进货大量的这种优质人类。
为了提高榨取魔力的效率，繁育场在生产“小型人类魔力供给款77号”时会聘请非常睿智的精灵学者来给这些人类提供优质的教育，每一个出栏的人类都会接受质检员严格的检查，如果发现低于合格线的个体将会被以处理价卖给魔力浓缩厂，同那些低价收购的残次品一起榨。优质的人类会被仔细对待，榨取魔力也会遵从细水长流的原则，所以通常能使用八十年以上，而劣质的残次品人类则本着节约成本的原则快快榨干完事，所以通常十年内就会用废，而被榨干魔力的人类遗体也不会被浪费，可以送去饲料厂。
这个房间左右有两个门，出栏的人类是从右边的门进入，左边的门旁边站着一个精灵，他是这批出货的质检员，这个门出去外面就是停车场，这些人类就是在这里等待来装货的车。
“001号。”
当房间开始广播编号时，它们顿时开始叽叽喳喳，有相互告别的也有相互鼓励的，真正的分别时刻终究还是来了，不少人放声大哭，能强忍住眼泪笑出来的只有极少只。
一只人类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质检员面前，那位精灵质检员手上拿着一个形状像手枪的东西，是一个用来检测人类智力的魔导器，对着001的脑门，随后发出滴的一声，质检员看了一下，上面的面板上显示出的读数是114。
“合格。”
精灵质检员说到，然后挥手示意001从他旁边的门出去，然后按一下那个魔导器旁边的按钮。
“004号。”
房间的广播立即播报了下一个人的编号。因为这次出栏的都是雌性，所以并不是按照生产批号顺序一个个12345这样报下去，而是跳过了雄性人类的编号。
这个检测人类智力的魔导器可以把检测到的复杂数据转换成直观的读数，其实这次检测的这批“小型人类魔力供给款77号”不但是被精灵选育了数百万年的经典品系，还是这个人类繁育场最主要的产品批次，所以几乎不会出现不合格的个体。虽然质检员觉得这次的工作非常的枯燥无趣，但因为用来检测人类智力的魔导器人类无法操作，所以根本没法交给人类。
“300号。”
随着广播的编号越来越接近，留给318，319和359告别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但她们只是默默的握紧相互的手，虽然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需要说了，大家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话，所以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现在只需要将相互之间的样貌死死的映入眼中便可。
“323号。”
在即将报318和319的时候，居然跳过了，三双眼睛里顿时充满疑惑。
“怎么跳过我们了？”
319如是问到。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359回答道。
不安在她们的心里慢慢加深，这对双胞胎并没有做好计划外的心里准备，然而却没有给359太多的时间去疑惑。
“359号。”
分别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当广播到359的时候，318和319只好缓缓的放开她的手，而359则以淡淡的微笑代替告别，不舍的后退了三步才移开视线向质检员走去。
检测器发出了一声滴，读数显示124。
“合格。”
穿过质检员身边的门后，359来到一个开阔的广场，一些由大型人类拉着的车在这里来回穿梭，一个雄性中型人类正在关上一辆停着的车后面的门。
砰砰砰。
那个中型人类用力的拍了三下之后大喊到：
“好了，走吧。”
“你在这等下一车。”
那个中型人类转过头看到359后示意她等一下。
一般来说，巨型人类大多用于建筑，耕种等工作，大型人类多用于拉车，而与其野生祖先体型上最为接近的中型人类则广泛用于各种工作。虽然他们不具有其他三个种类那么鲜明的特点，但反过来说没有特点则是他们最大的特点，正因为普通才泛用性高。其中雄性又比雌性的体力要强上很多，所以像小型人类这种轻便的货物最适合用中型人类装车。
359并没有和这个装车的中型人类搭话的打算，只是默默的打量着他。因为没有穿衣服，所以隆起的肌肉一览无遗，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非常强壮。359的项圈是出栏前的款式，等她出栏之后新主人还会为她更换，而这个中型人类的则外观上有一点不同，更宽一些，尽管这里是户外，但也还是在人类繁育场范围内，并不算公共场合，所以他的项圈并没有被锁链拴着，也没有戴拘束具，只是他的肉棒上锁了一个贞操锁。因为人类这个物种一直处于发情期，特别是雄性人类，只要一看到雌性人类就会立刻产生交配的冲动，而这种冲动是仅仅依靠教育是无法抑制的，所以如果不想他们胡乱交配影响工作就得采取一些限制措施。主流有两种措施，一种是阉割，只要从物理上将他们缴械就可以根除这种冲动。而另一种则是给全部雄性都带上贞操锁，只要阻止他们的肉棒变得很有精神也可以暂时阻止他们交配冲动。前者虽然可以一次根除一只雄性的冲动，但也因为只是对被阉割的个体有效，不像给他们戴的贞操锁那样可以重复利用反而成本较高。精益求精的精灵工艺使得贞操锁非常耐用，每个被戴在人类雄性的贞操锁都极有可能是他的一百代祖先曾经戴过的那个。
而这个中型人类确没有看它一眼，毕竟也在这里装货许多年了，尽管最初确实看到雌性的时候有冲动，但他胯下的贞操锁却一直死死的摁住了他。事到如今，已经不会因为仅仅只是看到雌性就会有什么反应了。
上一车走后不到一分钟，下一辆车便又在他们面前停好了，尽管在359等的这段时间并不常，也有四五个人走了出来。
那个中型人类熟练的打开后门，开始一个一个的把359他们搬上车，他弯下腰，用左手从胯下把359托起，右手则摁在她左胸上，这动作是如此熟练，看来他交配的欲望依然没有完全掐灭，还是用尽一切办法接触雌性的敏感区域，这可以说是他最后的倔强了吧。但这个动作却让359感到非常抵触，尽管接触时间拢共也只有两三秒，但359仍是感到这个中型人类的手指把她的秘密花园了解了个遍。
这个车与其说是个车，倒不如说只是个装货的箱子，为了尽可能的多装一些货，上面并没有座椅什么的，取而代之的是地板上按横三个竖十个规则整齐的排列着一个个固定的脚扣，由一个高八厘米的金属小杆子和在它左右两边两个C字型的金属半环组成，而这个脚扣的正上方，在359抬起手刚刚够得着的地方也有一个一样的金属半环组合，只是C字要小一号。359很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她的精灵教师曾教过她，为了小型人类的运输安全，需要被固定锁住四肢。作为第一个上车的人，359走到最里面那排左边那个上，先是把脚踝套入下面的C字型中，脚扣发出“叮~”的一下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后便锁了起来，然后359又抬起手，把手腕也套进上面的C字型中，上面也发出了同样的“叮~”，两边都锁上之后359感到自己手上的锁正在把她向上拉紧。虽然小型人类之间身体的长度差距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差距，所以需要收紧一下。紧接着，在359旁边也发出了“叮~叮~”，再接着是后面，不停的“叮~叮~”有节奏的此起彼伏，运输她们的车厢俨然成为一个八音盒。359仔细倾听着，她深深的知道，这首乐曲她一生只能听一次，遗憾的是她是第一个上车的人，无法欣赏别人的后背。事实上，359从繁育场出来到进入魔力榨取装置前的这一小段经历是他们这个品种的人一生一次的旅行，无论是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感受到什么，都是她的无价之宝，都是值得深埋内心的宝贵记忆。因为整个车厢内的空间都被尽可能的利用了，所以359的胸前和左侧的酮体紧紧贴在车厢，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吹在车厢前壁后反弹回来的气流。而右侧的酮体则和旁边那个人的左侧紧紧贴在一起。然而最让他坐立不安的是从她后背传来的感觉，后脑勺可以感受到后面那个人呼吸的气流，而背上则有柔软的触感。虽然她们这个品种的人类胸部算不上大，无论是从绝对大小还是相对大小来说都算不上大，但不大不代表没有，尽管只是小小的，但依然会有很舒服的触感。虽然359和318与319她们经常也会“贴贴”，这种行为能加深她们之间的感情，是她们很喜欢做的事，但毕竟旁边和后面的人算不上有多熟悉，所以让她有点忐忑。当然不是不喜欢，尽管不太熟悉，但柔软的触感仍能让359感到舒服。
随着一声巨大的“砰！”，车厢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数个透气还孔倔强的亮着，但进入的光线太少了，再加上359面对着最里面的车厢璧，所以透气孔的光线对他来说没有意义，然后又是“砰~砰~砰~”的三下。
“好了，走吧。”
359听出来是装车的那个中型人类说的话，就跟上一辆车那样装满关门之后示意拉车的大型人类可以走了。
然后车便带有少许晃动的开始走了，359虽然知道接下来她们要去魔力浓缩厂，但她并不知道这趟旅行需要走多久。不一会儿车厢内就变得闷热了，毕竟足足三十个人类挤在一个车厢里，只有几个小小的透气孔，尽管精灵的城市有大型魔法维持温度的稳定，但在这个小小的车厢里却因为难以散热而让她们的呼吸渐渐急促，359后脑勺都被后面那个人吹得痒痒的。在这片黑暗之中，除了略有摇晃外就只能听到周围的人聊些有的没的，毕竟是一起长大，一起去魔力浓缩厂，359觉得没什么好聊的，但她的腰依然感到从右边而来的两下轻轻的顶了顶，肯定是旁边的这个人扭动腰试图与她交流，因为手脚都被锁住，除了能略微扭动腰外也不能有其他动作了。
“我叫364，你叫什么名字？”
果然，从右边传来了悄悄话，然而359并不喜欢和318与319之外的人说话，但毕竟是他们这辈子最后有说话的机会了，要是完全不理人是不是也太过分呢。他们从小就收到了精灵老师的悉心教育，无论是精灵语还是算术，文化还是历史，甚至是她们未来需要面对些什么。所以359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只有一句很简单的回答。
“359。”
“你现在心情怎么样？我很兴奋！”
“没......”
359正想说没什么特别感想的时候突然想起刚才叫号的时候跳过了的她的好朋友318和319，没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她们两个到底会面对怎样的命运呢？
“没什么？你快说啊。”
364似乎很珍惜他最后的说话机会，还在催促着，但359的心并不在她这里，只是希望这个人能去和别人说话。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你怎么会没有感觉呢，我们即将可以为主人们奉献魔力了啊，这是多么光荣的事情，你竟然没感觉，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359只是觉得她很烦，没有接话茬了，然后在接下来的是二十多分钟364依然在喋喋不休。虽然来来回回都是这些内容，但似乎她一点也不厌倦的样子。
“我叫364，你叫什么名字？”
直到她开始问右边的那个人，359才开始被解放。
虽然359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车子终于停止了晃动，看来，是到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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