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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龙眠之地的雨
下雨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见到的雨会长这个样子。
现在的季节是秋末冬初，龙眠之地在迎来短暂的阳光照射之后就陷入了年复一年的阴雨天气。艾尔莫塔会比以往更晚回来，特雷斯亚训练他的手下更加兴奋，也是很久回来。
这么一想，感觉我完全是个孤寡老龙嘛。
可，我又能怎样呢？由于我没有龙族贪婪敛财的本性，以至于我直接连同我的部下们被鄙视为“怪龙”。而我不喜欢和其他龙一样鄙视那些其他种族：比如中心大陆塞洛安（Seloan）上一点也不弱的凤凰和泰坦退化的造物巨人一族。
在我们龙族统治的位面南方气候繁杂的图塔（Tuta）大陆，或者说整个卡亚位面上，敢于反抗龙族的种族到目前还没有出现。在这一年里——我是破壳在冬季的前期，那时候雨早就停了。
在我们死龙龙系所居住的龙眠之地周围，还有临海而居的蓝龙一族，说真的，来到这个世界后我也没见过海洋。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几乎每年我都会去看海，但每一次都是灰色的浑浊。希望这个还没有被工业污染的异世界能够干净一些吧。
之所以我的巢穴没有像其他候选者，或者说其他普通龙一样铺满各种闪耀的矿石什么的，第一是因为我完全没有那个能力去收集，第二个我其中一个侍卫也向我问道需要什么来点缀我的巢穴。
对不起，我没有暴发户的审美，也觉得各种矿石铺成的床舒服到哪里去；所以，这屁事就一直拖到现在我也没想要。可是这会不会让其他龙认为我不合群，是个异类呢？
想想上辈子悲惨的学生生涯，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管他呢，天大地大，现在变强最大。
按照侍卫长们传承记忆当中的记录，我不得不再次感叹：抱歉，种族寿命长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划掉）。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些的各个步骤可谓“小火慢炖”的方式，按照小说中的剧情来讲，不应该是龙族身体素质好可以进行高负荷锻炼的么。
咋一看只觉得长，实在太长了；第二眼的感觉就是这不是龙族的，是哪个武侠世界的穿越前辈留下来的的武功秘籍吧。奈何我翻了一下制作名单，这些锻炼方法是色彩龙系和金属龙系的研究结晶，甚至可以说参与进去的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么看来龙族真的不愧是一位主泰坦的亲儿子，除了个别恶劣的性格缺陷外，至少还会提倡研究。不过转念一想，以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都没有龙族寿命长的生命周期，再加上目前也没有发现什么魔法，以及龙族的机动力连卡亚位面的外部建模都做出来了，貌似除了研究这些东西也只剩下睡觉了。
看着出现在传承记忆里以球状和平面立体地图状出现的卡亚位面，就连海洋区域都有专门的蓝龙将其做的栩栩如生，感情我穿越过来的是不是过来享福的？我咋晓得哦。
忽然，在卓娅（zhuya）大陆的地图上，一片标着“木元素精灵聚居地”的森林区域上，出现了一个青铜色的气泡，说明这是来自一头青铜龙的标记，我回忆着有关青铜龙的习性，一边点开了这简直是脑内全能手机传承记忆中的那个气泡。
青铜龙，最喜欢探索的龙族之一，金属龙系，喜欢寻找各种各样的物品。
然后，这块气泡就显示出了它自己所蕴含的内容：
[木元素精灵最新特产：魔法道具。顺带一提，她们的元素主宰伊露妮挺不错的，除了当地个别组织貌似对我族不太友好外，一切都很不错。顺带一提，在这里我为伊莎打个小广告，她做的魔法道具很好玩，有些也很不可思议。——青铜龙艾比米尔达。]
怎么办，我现在取消对龙族还有希望这个想法还来得及么？我怎么觉得救不了了啊。不过里面倒是有一个关键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魔法道具。
魔法道具是什么东西，相信只要看过一本奇幻或魔幻小说的读者都会知道，这是一种让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的神奇道具，上到打家劫舍越级杀人，下到生活起居跑路保命，几乎无所不能的好宝贝啊。
不过...我翻了一下整个卡亚位面的地图，“魔法道具”这个关键字目前只有这位叫做艾比米尔达的青铜龙发的这个标签才有。看来在我能自保锻炼好之前别想出去购物了。再说了，能在地图上留言做标签的都是有着独自旅行能力的龙，而这些龙大多都是成年龙，不过考虑到我是候选者，也许我亚成年，也就是距离成年不足一百年时可以去看看在？
毕竟，唯独保命手段不嫌多嘛。
正当我准备继续以人类和龙族方式混搭锻炼时，一个庞然大物降落在了我的巢穴外的平台上，味道很熟悉，像是干燥的沙子。稍微回忆了一下，我就想起了我刚破蛋不久，特雷斯亚还没出生时，出现的那头奇怪的金龙王。
乖乖，不会是对方神经病发作恰巧路过我们死龙龙系聚居地，想杀一个候选者来玩吧。
想到这里，左顾右看我这贫瘠又贫穷的、除了一个构造独特的高台以外一无所有的龙穴，最后找到了特雷斯亚他们用完兽皮扔的地方：一堆石笋的后面，那里有我的擦身巾，应该能够掩盖我目前这未展开翅膀双人床大小的体型吧，毕竟那里的兽皮都是特雷斯亚他们打下来的，数量在这一年里累积了不少。
四肢并用地跑了过去，把自己像活埋一样埋在一堆兽皮的下面；此时我极度怀疑特雷斯亚他们一是不是不会处理剥下来的皮，二就是会不会循环利用用完清洗。
不过现在没时间想这么多了，屏息；震动越来越大，直到庞大的金色身躯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矫健的，覆满金色鳞片的身躯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纯金色的竖瞳扫视着我这灰扑扑的龙穴，尾巴在他的身后一甩一甩的，一对翅膀被他紧紧地收在身后，我估计谁站在他面前，阳光下这金龙王展开翅膀，对面恐怕直接被他闪瞎了。
“小摩奇，你在么？”他忽然张开嘴问道，洪亮的声音极具有穿透力，更何况龙的，尤其是幼龙的耳朵极其敏感，这下直接把我给吼晕了。随后不知道怎么着，一双有力的金色爪子将我从兽皮堆里托了出来。
现在，离他这么近，我现在有点慌。回想起“编剧小姐”的那番话，再结合上一次见面，说不定对方还真是从未来跑过来的，那他是不是知道我的真名其实是西菲洛斯·赛伦斯·希卡斯特呢？或者说，我其实早就穿越过来了，并且我一直用的名是“摩奇默尔”。
“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呢？小摩奇？”不知为什么，听到他那甜得发腻的发音，就连我的骨头都发起抖来。而且现在我有点慌，因为他这个态度让我想起了落在蜘蛛网上的飞虫，被猫逮到的老鼠：逃不开的，猎物被捉弄的命运。
在我看到的大部分小说里，主角如果像是这样被玩，绝大多数都有反击能力的，但现在的我...没有看到半毛钱的反击希望。正常来讲，捉弄猎物不应该是那些“低级”的动物才会做的吗？说好龙族喜欢给自己猎物无痛的死亡呢？
不对不对！我在心底里微微摇着头，怎么自己咒自己死呢？总之，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我选择了“妥协”这个选项。
“诺丹兹多姆·菲恩...菲恩特斯·金砂...金砂之源？”
“嗯，不错；看来你还没有忘了我。”他眼底里的笑意肉眼可见，在那一刹那，似乎他就是这个洞穴世界中，最耀眼的，也是唯一的“太阳”。也因为那笑容，我也不由得看了呆来。“小摩奇真可爱，来，么一个。”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龙吻，我现在觉得有点慌；但当吻到我的时候，只有轻轻的那么一下，就像是这头对于我来说巨无霸金龙只是用他的指尖轻轻蹭了我吻部一下而已。导致了我开始思考“他到底吻我没？”、“这算不算是又一次损失初吻了？”等明显无关紧要的问题。
在他把我放回地上之后，我才回过神来；此时他居然做到了悄无声息地趴到了地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按照龙族自己的礼仪，这应该属于“臣服”的意思吧。不过对照着对方趴下时是一座可以压死一千个我的金山时，这种意思我完全不敢去想。
“嗨，小摩奇；你有没有打算在你成年之前，来我们金属龙系的沙漠区域一趟？我保证那里很好玩哦。”出乎意料的，我居然能在他这张龙脸上看出了“笑”这个表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变成了龙后缓解了我的脸盲症的原因。“那里，可是很好玩的哦~”
实际上，放到龙族的审美中，这位巨大的金山极度符合所有龙的伴侣需求：强大、鳞片靓丽、一看就知道是有钱龙。就连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冥龙对他这个外貌也不由得心生好感。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事实证明，假装一个弱智儿是一项非常高难度的要求，可能是要比弱智儿假装聪明蛋的难度差着十万八千里的样子。“有，像这里...一样多的火苗么？”
“那里没有火苗，小可爱。”他如是调笑到，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觉得自己的伪装被揭穿了，可我面前光是头就比我巨大的成年龙王仍是那么正常地跟我对话。“但那里有和火苗一样有趣的东西，我向你保证。”
他呲起牙来，好像我那些小心思早已被他洞察一般；在如此光明磊落的龙面前，我打心里居然浮现出了一种名为自觉形秽的情绪。并非来自于其他的什么地方，而是来自于我属于人类的那部分记忆。
也许，这就是人与龙的差距吧，就像是人类之于蝼蚁一般；而现在，我好像能够理解为什么龙族的创造者龙神卡亚要施加龙族不能变成其他生物的理由了，正如不会有人类会去变成蝼蚁一般。
但眼前这位金龙王...也许是因为我见到的龙大多都太少、太小的原因，他给我的感觉没有那种顾气指示指气高扬的傲慢，而是渗透到骨子里的骄傲，那种身为王者所具有的骄傲。他风趣的谈吐倒是让我对他生出几分好感，几分喜欢出来。
我避开他那如炬一般的目光，像是我以前待人接物那样盯着他有些向上凸的鼻尖看去。可又有谁能想到，居然会有一个人会有着他还是蝼蚁时的记忆；并且，那个人还不时地会想怎么样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兴许听到这个消息的别说是龙，估计就连外边森林里的长耳兔听到这个消息时都会忍不住地嗤之以鼻，搞不定还会以他们的语言说上一句“异想天开”、“怎么可能”诸此之类的话。
“好呀，那，到时候诺丹兹多姆你带我去？”想想还是不够符合傻缺幼龙的心态，于是我还特地补上了一句。“话说...诺丹兹多姆身上，似乎有与特雷斯亚不同的味道？”
“哦？是吗？”他听到这句话后挑了挑眉，虽然就是他没有眉毛罢了；随后他便继续说道：“那个啊，是龙王冠冕的力量；而特雷斯亚他...是你的侍卫长。他没有像你一样拥有候选者冠冕，所以自然感觉不同。”
啧，正常来讲大龙不应该以非常敷衍的方式来回答小龙么？这么正经的回答应该让我怎么接下去啊；看来这种时候只能转移话题了...但又用什么好呢？
正当我思考着而巨无霸金山盯着我时，外面发出了一声雷响。好家伙，看来异世界的雷不仅劲儿大，也容易劈在我附近啊。我大脑飞速转动着，一边出现着有关风元素和雷元素的资料，最后我总算找到了一个应该算合适的理由：
“那个...外面下雨了...我没见过，诺丹能载我出去看看雨么？”说出这句话时我就后悔了，你说你没见过雨又怎么知道外面的叫雨？你怎么靠着雷声就知道外面下雨？果然我不适合当男主角啊，撒个谎都这么费力，于是我也便急忙掩饰道：“或者说...让我出去看看，什么的。”
“当然没问题，小摩奇。”他一边再次呲着牙，一边挑着眉说道；虽然说龙族身为“有鳞一族”没有睫毛就是了。“来，你是想让我背着你去，还是提着你去，亦或是你自己走去？”
...我去，这么宽宏大方的么？还是说人家实心眼外带粗神经完全没有意识到我说的话有漏洞？仔细想想，让一位龙王背着一位候选者不太好吧，就算双方都是朋友；然后自己走的话...看着自己掌心细嫩的薄鳞和龙穴中打磨过却仍旧硌脚的地板，我还是屈服了。
似乎料到了我会这么选择，金龙王诺丹兹多姆也没说什么；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位不知年龄的巨龙身上总有一点失落感。他让我爬到他的掌心伏好，然后平缓地将我带离了一年中没怎么出去的龙穴。
这也应该是我宅龙生活一个偶然的插曲吧。我如是想着，一边打量着这位金龙王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惜我功力尚浅，什么都没看到。
“看，这就是外面的世界，至少，是你们死龙龙系聚居地外面的雨。”当我们穿过宽敞的隧道来到外面时，他一边把我放到地面上一边颇具幽默地说到：“这里是卡亚，我们龙族的家园；外面是我们的领土，是我们展翅翱翔的天空。”
“那...那些闪光的，阴沉沉的东西，都是些什么？”我继续装傻到，毕竟为了伪装不被识破，我也只能继续：“我也能飞翔吗？”
对于曾经的人类而言，飞行一直都是一个美丽的幻想。古往今来，向前看有神话中的羽化而登仙，各式神话中的神祇；然后是绑在椅子上的烟花，随后则是一对兄弟的飞机。到我死前，地球上已经出现了迈向宇宙的飞船，而我的那些善于思考科技的同行们，思想已经迈向了磅礴的星海。
那像我们这一些热衷于幻想的作家来说呢？那便是各种各样的魔法、道术等，更有甚者则是兽人、幻想生物之流。也有和我一样的，向往着美丽强大又能在空中飞翔的、具有鳞片并且在东西方代表各异的龙。
但看着我目前缩在背后的第三对肢体，我便从心中升起一股沮丧。虽然一年之中我也很卖力地练习人类所没有的翅膀，但它的大小和肌肉还不足以支撑我的飞行，短距离的滑翔倒是可以，但那完全不过瘾好吧！
可恶，有翅膀却不能飞什么的太痛苦了！我愤恨的想到。以后我一有空，肯定要在整个位面兜一圈。
“那些啊，是雷元素和风元素的舞蹈，其中，还混杂了水元素。”我们站在被淋湿的石台前，只要再往前一步，我们就会直接沐浴在这雨水当中；他伸出之前没有托住我的爪子向雨中探去，不一会后就收了回来。可能是前面用于起飞坪的延伸石台角度朝下的缘故，我洞穴的前方没有什么积水。
“哈哈，你现在还不行；但是，我可以然你飞起来。怎么样？要不要让我载你出去逛一圈？”他那粗长并且结实有力的尾巴拍打在身后的地板上，一双温和的金色龙眸正对着我，似乎要摄取我的心神一般。
这个提议太诱龙了。我暗自咽了口口水想到，虽然说感觉有点不对劲但过了这家可就没这个店了。看着他作为邀请的爪子，正当我准备和这个很有好感的成年龙去逛一圈时，特雷斯亚拖着一只猎物出现了。
“啧。”不知道是特雷斯亚还是诺丹兹多姆的声音，我只知道，我要出去兜风的计划老奶奶吃锅巴——泡汤了。
他降落在我们面前的石台上，先是看看我，然后又把目光转移到金龙王身上，最后才说道：“殿下，您是要和金龙王陛下去哪里？”一双金灰色的眼睛直直瞪着金龙王，似乎非常不满金龙王想要把我带出去这个行为。
“去外面玩玩而已，特雷斯亚侍卫长。”诺丹兹多姆的后肢轻轻抚了我的背部后直接略过特雷斯亚说道：“那小摩奇，这次看来不行了，下次再说吧。”
说完还不忘朝我瞄一眼，然后才在我侍卫长愤恨不满的目光下相当潇洒地飞走了。
“殿下，如果我这次没有出现的话您是不是就和金龙王陛下一起出去了？”当他淋着雨，身边带着一头猎物望着我说道，眼中的愤恨已经消失无踪，而是转变为了更为复杂的情绪。
“没有呀，特雷斯亚。”这时候说真话等于找死，所以绝对不能说真话；一我还想出去兜风什么的，飞行的诱惑太大了；二也不能得罪我的侍卫长，就算不能伤害龙王但万一暗地里下绊子什么的就麻烦了。“他只是想带着我看看外面的雨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只在传承记忆里才了解的雨。”
“好吧，殿下。”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最后选择了相信我这个明显不靠谱殿下的话。“这是今天的食物，其他的侍卫在接下来也会带着猎物陆续的赶到。现在，让我们回去吧；外面的雨，没什么好看的。”
“嗯，走吧。”我微微笑着讲到，特雷斯亚也拖着比他小一圈的猎物走了进来。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特雷斯亚有点老气横秋的感觉，也许只是错觉吧。我如是想到。也不知道吗，下一次见到雨会是什么时候了。
望着洞穴口外面已经开始变小的雨，我还是回了头，走回了我那洞穴之中。
特殊章节6·心灵的律动②·哈卡伊斯因
该死的泰坦星魂。
我如是咒骂着。
为了争夺在莱塞歌克上的主导权，我们不由分说地与泰坦在这里开辟了另外三处战场；好在这次我们把琪拉娜娅里所能引领的下属古魔都带过来了，现在我们正处于优势方。
确切来说，我们每一场战争几乎开始都是我们占领着优势方的地位的。然后就轮到泰坦他们爆发了起来，与我们势均力敌，甚至更胜一筹。不过，该死的泰坦星魂们仍沿用了人海战术。
——一种特别能体现守序之间团结，老套却非常有用的战术。
如果第二诸神绰柯玛没有被他们囚禁起来的话，我们的胜率一定会大大地提升。问题是，除了第二柱神·绰柯玛外的所有的CHHOKEMAH属古魔除了制作暂时的精神连接网、创造模因以外几乎什么都不干，不像绰柯玛一样能够想出超越泰坦逻辑却可行的计划。
我的眷族是灵吸怪、巨魔，以及辅助我进行观测世界理解世界的浮脑和另一条时间线上“我”送来的底栖魔鱼。现在，为了应付这些难缠的泰坦，我甚至还要抽出眷族和精力来解决他们。
带领这批铁坨子的，应该是塔明拉：一个惩戒型的泰坦，专精各种战斗方式，不过比起征战型泰坦战斗力要低一些，也好在不是对于我来说最棘手的清除型泰坦。
话说这个主泰坦也是蠢的，巡逻队没有这么大的规模请出主泰坦，最有可能的是他自己来的。不带一个构筑型或者锻造型对于我来说，属于纯粹的自寻死路行为。
『理解的果实。』对于这些一点礼貌都没有，一言不发就动手的泰坦来说，先下手为强永远都是最正确的选择。反正我的力量主要体现在灵能与心灵之上，所以无论是我本体还是我这个化身，战斗力都差不多。『进攻。消灭他们，不留活口。』
黑色的油状物质开始在这片星界之中开始蔓延，这是属于我的原质，理解。来自于思想深处求知欲的具体体现，并且我觉得这个形态很适合。
在我的命令之下，以被灵能强化过后的巨魔为冲锋打头，灵吸怪和底栖魔鱼在后边与我一起输出。而塔明拉则悍不畏死地冲得比他的造物还要往前，手中握的流星锤倒是有那么点美观。
无知，就是无畏。我嗤笑一声，“理解的果实”有如我触须的延伸，在这片小战场中蔓延。对于这些送死的家伙我只想快速地解决掉，如果能就此收获一个虚空统领也不错。
可惜，到最后也是被返始型泰坦的领袖重置就对了。在往前无数次征战之中，泰坦们曾不止一次落败，却每次都在我们取得完全胜利之前重置返始。这种行为令我作呕，毕竟我们这边第十柱神·莫库西这种事情一次都没干过。
究其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一次是被泰坦击败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我一边输出着我的灵能，一边觉得下方的战场显得毫无趣味：一切终将返始，除非我们能找到那个藏得最深的“返始型泰坦领袖”：藏得比统治型泰坦还要深的存在，如果不是我们直接攻破整个泰坦的防线的话，怎么着都找不到他。
『结局已经注定的戏码，无论重复演绎多少次，悲惨的结局始终无法避免。』透过“理解的果实”，我对这些泰坦的造物悄声低语到。泰坦们的主要战斗力集中于数量上面，一旦他们发现造物被污染，便不会手下留情地销毁掉。
所以，现在播撒下猜忌、求知的种子；它们之中可能大多不会发芽便化成灰烬埋藏于废铁之中，但一旦有一枚开始萌发，那就取得了对抗泰坦们密不透风防线的漏洞。
将这些事实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在它们面前，大多都会难以接受而崩溃血肉化，也有能够抗拒的老兵或者失去战斗力的残次品。趁这个时候，巨魔们冲了上去，一边高呼着我的名讳一边与由钢铁铸成的泰坦造物厮杀在一起，后方的显能者们开始施展着灵能。
灵能，一种以强大的意志力与精神力，将想象化作现实的途径。所有的古魔都拥有着这个能力，只不过我和麾下的BINAH属古魔深谙此道罢了；正如CHESED属的古魔擅长塑造血肉、创作眷族以及创造巧合。
实际上，它来源于我们对自己内心的理解；我们除了第七柱神涅特扎克及其麾下NETZACH属古魔能够在身体素质上与泰坦比肩外，其他的古魔相较同一等级的泰坦都会在近身战中占着不利地位。
比较可惜的是大半这里的泰坦和主泰坦都去围剿涅特扎克了，后者也只能退守这片世界我们领土的混沌海。貌似泰坦的高等造物，所谓的“命运六女神阿卡巴”准备用命运之网把他从混沌海中捞出来。
宛如一粒粒元素单位那么多的钢铁、岩石或者什么其他守序造物朝我们冲过来的时候，它们就会扑倒、殴打他们所能抓到的巨魔、灵吸怪以及底栖魔鱼之类的。
我们被混乱之主从混沌之中创造，唯一的使命就是为我们的主寻找乐子，顺便让所有世界与我们同化，回到燃素海混沌之中。而那些泰坦星魂则是由守序之主所创造，他们被设定的程序就是让这个世界变成毫无生气的机械。
看着下方逐渐在对方人海战术下处于不利地位的眷族们，我也只好开始显能来对抗那些守序的造物，顺带骂他们一声“饭桶”。
『理智是谎言，唯有欲念存。』
每一个沾上了“理解的果实”的造物们，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我的声音，来自于“理解”的恶意快速侵蚀着他们的处理器，最后在强大的混沌辐射下化成一团屈服于我们的血肉。
『欲念生求知，力量生权力。』然后，同样的方式我出现在每一个眷族的心灵之中，在属于古魔强大力量的辅佐和侵蚀下，他们会变成比那些顽愚不通的造物们更加不要命。
一对爪子朝前方捧出，漆黑的源质在其中汇集，然后像千万缕丝线从中迸射而出；然而自大的泰坦仍在挥舞着他的伴生武器，屠戮着我本就当做炮灰使用的眷族们。
『权利生心智，心智生恶念。』也许是因为我发出的辐射太过强大，之前一直埋头斩杀我眷族的主泰坦朝我望过来，那炙红色的机械眼直接锁定了正在显能的化身。
对于灵能的使用者来说，充沛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是不可或缺的。精神力决定了能够实现的灵能数量，意志力决定了灵能的有效释放。所以，最有效打断灵能释放的，就是干扰显能者的精神状况。
『复仇即真理，灵魂即真实。』他直接朝我这个化身投掷出了他的伴生武器：一把银红相间的长枪。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低语与尖啸回荡在我自己的幻造迷雾之中，虽然不少的伤害透过我这个化身直接传输到了我的具象化实体：一颗漆黑的，浮在空中不断搏动的大脑，使它颤抖了一下，衰弱了一下。
低语空隧中的浮脑们开始不断地显能以修复我本体上的伤痕，而塔明拉非常不道德地收回了他的伴生武器，毫无感情地看着他所带来的造物们非死即疯，有的甚至在他们眼中堕落成了血肉。
整片星界像是化为了垃圾场，四处飘荡着机械零件、半血肉化的金属碎片、已经烧焦的肢体；还有我黑色的原质和他银红相间的泰坦神力。
看看啊，没有感情的造物们死的多悲哀呀；而对方也遵循着泰坦的理智独自离去，只留下受到不小伤亡的我们独自打理战场。
对于我们而言，泰坦除了死敌以外，更多的还是潜在的奴仆虚空统领，以及自己新具象实体的备用躯壳。除了与少部分无主堕落泰坦们合作以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存的空间。
而他们，则是视我们为位面的寄生虫，领主造物时的一个漏洞，也是他们守序路上的一颗分量不轻的绊脚石。在发现杀死我们会带来对我们所寄生位面重大创伤后，他们更多地封印我们，囚禁我们；第二柱神绰柯玛就是最好的例子。
泰坦们只知道我们的缺点，并因此打造了足以囚禁我们的牢笼。他们...不理解我们。但我们，或者说我，我理解他们的优点：高效、无耻以及强大的流水线；还有他们的缺点：自大、狂妄以及强迫症。
这就为什么，在往常的时间线上，无论他们封印多少柱神，他们失败这么多次的原因。
现在前进的阻碍又拔除了一个，接下来我要做的准备，就是去腐化那些自然元素精灵。至于之前的“约定”？我只承认了不腐化伊露妮，却没有保证不腐化其他的自然元素精灵。
不过，伊露妮的那个大祭司似乎非常有野心，是一个很不错的切入点。如果将她腐化后杀死伊露妮，成为新的自然元素主宰的话，那么我们的目的之一：将自然元素收于囊中也差不多完成了。
虽然这有点剽窃霍德的创意就是了。不过这也是一种手段嘛。我一边收整着还活着的眷族一边想到。然后准备前往这里十三主物质位面中的“橡树之境”：所有自然元素的起源地。
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我们的存在以及意识将回到混沌之中。我如是想着，忍着脑袋里被刺穿的疼痛。但在那之前，我必须要得到他。
第七章·时光如流水，转瞬即逝
距离上次看雨事件已经过去了十四年，现在我已经是一头十五岁的龙王候选者了。
候选者除了在蛋中待的时间和正常龙怀孕的时间一致外，其他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步入青年期都是以破壳后算起五百年，到时候因年龄而产生的差距也不是很大，可是还有四百八十五年，虽然看上去很长，对于龙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然后，在特雷斯亚的悉心教导之下，我这个前世宅男羸弱怪成功会了那么一点侍卫长的格斗技巧。都怪我前世没有学好那空手道！有些时候我还不由得捶胸顿足地想到，随后转念一想自己也不会料到会遇到穿越这种事，没做好准备很正常。
看着自己纤细苗条身躯上仅有的那么一点薄薄肌肉，再对比上特雷斯亚将来肯定要成长为肌肉硬汉龙的身躯，我也只能无奈地翻个身，好让龙眠之地中为数不多的阳光更好地晒在我的身上。
在这如流水过的期间，我还学习了以前所没尝试过的“居安思危”，除了侍卫长传承记忆中的技巧和战斗方式外，还做了不少实践；还有，我和特雷斯亚的好感度一直保持在好基友的位置上，艾尔莫塔依旧那么冷冰冰，我也懒得动他这块茅坑里的石头了。
躺在曾经和金龙王看过雨的“升降坪”石台上，望着从密布云层中穿透下来的阳光，我就想起了这十四年间与我关系最亲密的非冥龙：金龙王诺丹兹多姆。
每隔几个月他都会跑过来找我，让我极度怀疑当龙王的是不是都像他这么闲，还是说人家的工作效率使他能这么闲。给我这么多，我觉得他可以作为我的好朋友来进行交往了。
不然的话，白吃人家这么多好处我可是会觉得良心不安的。一想到那些有点华而不实的工艺品和颜值偏低但味道中上的东西，也许只是我半路出家后味觉和审美还没有和龙族达到统一吧。
伸展我的翅膀平铺在有点凹凸不平的石台上，也许这里的石头可以咯死人，但对于有着厚实鳞片和坚韧皮肤的龙族来说无异于按摩。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传说故事里，龙都用各种宝石贵金属来作为大床的缘故吧。
由于死龙的最佳食物：灵魂和源质不易于在阳光下产生和保存，所以在我这的北面向阳面可谓龙迹罕至。
伸展开自己身上每一处筋骨，就觉得浑身舒畅；大多数死龙由于身上的负能量缘故，也不喜欢带着正能量的阳光照射。然而，这就凸显出了我的反常：因为我是目前唯一一个喜欢晒太阳的冥龙，或者说死龙。
这是我在收服所有和我“波频”范围内冥龙之后才发现的。可能是因为那些龙都是被我前面候选者挑剩下的缘故，都带着和我差不多的气质：被排斥者、不合群者等...然而这还是无法掩饰我现在是一头喜欢晒太阳的另类之处。
总之，为了自己能在这个世界上安安分分地活着，我还分出了不少时间来学习帝王学，这其中还包括了各种指挥技巧和血脉联络手段等等...
“殿下，这里的的阳光您不觉得难受么？”我的侍卫长，也是我这一世的亲弟弟：特雷斯亚相当不解的和我在一起晒阳光，顺带打断了我正在胡乱思考的大脑。“再说了，殿下您的睡眠时间几乎等同于正常同龄龙的清醒时间，您确定不需要睡眠么？”
“我感觉还行，特雷斯亚；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你可以先退回洞穴里面。”摆摆尾巴，现在特雷斯亚交给我的课程就是更好地利用自己身上每一个部位来进行攻击或者防守；再说了，睡那么多...嗯，会怎么样来着？我记得在贴吧哪里见有人批判过过多睡眠的弊病的。“另外，我觉得我睡那么多让我看起来像呼噜兽一样。”
呼噜兽，一种猪的体型却长着牛的角，是一种具有土元素的魔兽，特点就是一天八成都在睡觉，肉质肥厚鲜美，可惜对于龙来说不耐嚼。虽然拿这种来形容龙有点过分就对了。
“这怎么能行？为了殿下的安全，我必须时刻待在殿下的身边！”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十五年足以让一个人显露出自己的本性来，更何况是一头幼龙？“呼噜兽只是我们的食物！您怎么能拿这种东西来形容我们自己呢？”
看着他这样复杂的表情，我现在就觉得在这里的生活有了那么点调剂；很多东西我很想像那些小说里的穿越前辈那样，传播一些原本属于地球的东西到这里，比如说有意思的食物啊、有趣的游戏啊什么的。
其实特雷斯亚的确算是一个合格的侍卫长模板：忠诚、不屈；然而有一点使他看上去“不那么合格”，那就是略有急躁；当然这里排除了正常龙共有的傲慢：对于任何非龙或非纯种龙的傲慢。
再晒晒我仅有一些骨刺的脊背，再过一个小时多一点，太阳就要远离龙眠之地了。这里有点类似温带海洋性气候：大多时候阴雨绵绵，仅有少数时候才会像今天这样有太阳晒过来。
“对了，殿下；有一个东西希望您能过目？”过了一段不长的、可能有点尴尬的沉默后，特雷斯亚依旧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边晒着他不喜欢的太阳一边看着没什么龙迹的龙眠之地：太阳太大导致的不想出门，换成金属龙可能会喜欢这样的天气。
但这次能让特雷斯亚主动提问的东西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便侧过头来，看着站在一旁，比我要大上一圈半的兄弟问道：“是什么？特雷斯亚？”
看着他似乎有点纠结的神情...天知道有十几经验的年我是怎么辨别出来的。
“这是我研究出来的一个契约，殿下。”他吐出“契约”这个龙语词，这个词在龙语中意味着平等的交换。“名为骑士血契。”
“有什么用？”我可不相信特雷斯亚会拿没用的东西来问我，侧过头，略带疑惑和不解地看着一本正经蹲坐在一旁的侍卫长问道：“说来听听。”
“这是我利用侍卫长传承记忆中创造的东西，以父神的名义签订契约后，只要使用它，无论您身在何处，我都能赶到您的身边。”他金灰色的眼睛望着我，似乎期待着我的答应：“这是单向的，我希望即使我不在身边，殿下您也应该召唤我，毕竟血脉的呼唤终究是有限的。”
的确如此，在我十岁那年我就和特雷斯亚做过测试，就是血脉的呼唤能够蔓延到什么地方，最后发现大概是以我所在的洞穴中心，也就是龙眠之地的核心部位到龙眠之地的边缘：约莫五六百公里，换算成龙族相对单位差不多是人与人之间的几百米到一公里的样子。
虽然说往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会做实验发现这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延长的，但这也意味着这种血脉当中的心灵传讯范围是有限的，难免会脱离出呼唤的有效范围。
“那我应该做什么？”特雷斯亚忠心可鉴，所以我也很爽快地答应了；不然的话，我可不知道起了点疑心的他又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要不要去父神祭坛那边？”
为了供奉龙族之父，父神卡亚，龙族特地在整个龙族聚居地的中心修建了一座巨大的露天祭坛，那是是可以直接呼唤到忙碌的中立父神的地方，虽然也有可能不会回复你就是了。如果去哪里的话...一想到上次去的时候一堆龙，那可是真的麻烦。
“不用这么麻烦，殿下。”特雷斯亚摇摇头道，我暗自掐了一下时间，距离侍卫们和我那便宜副侍卫长艾尔莫塔回来还有大约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这里，就够了。”
说完，他就揭开了自己颈部靠近心脏部位的逆鳞。在这里的龙族来说，逆鳞并非所谓的弱点或第二命根子，而是一头龙生命精华所在之处，龙泪也有着强大的生命力。特雷斯亚的逆鳞是颜色比较深的黑灰色，有点像暴风雨将来临的乌云，形状是有着棱角的七边形：一边较短，然后很长的邻边。
“来，殿下；学着我，跟我念。”他盯着我，金灰色的眼睛似乎有火焰正在燃烧，一小股鲜红的龙血从被揭开的地方流出，特雷斯亚用右前爪沾了沾后便在我的心口处，逆鳞稍微往下一点的地方开始绘出一个符号。“以我族之父：卡亚之名；以我初之名：特雷斯亚·阿德里安·普兰克夫卡之名。”
“以我族之父：卡亚之名...”我也乖乖地学着我侍卫长的模样揭开了我自己的逆鳞，揪得我心口发疼；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有问题！我应该念我现在的名字，还是本名“西菲洛斯”？等等，我看着正专心在我胸口上缓缓画符的特雷斯亚，他刚刚念的是“特雷斯亚·阿德里安·普兰克夫卡”？
“以我初之名：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之名。”我也用右前爪沾了沾我自己的心口血，学着特雷斯亚在我胸上面的笔画画着一样的符号。看来我是通过了，可能就连卡亚都无法鉴别我的真名。
现在，我才开始观察躺在我左前爪掌心的逆鳞：它和特雷斯亚一样，都是特殊的七边形。与之不同的是，相对于他的而言要薄一些，显得更为纤细，颜色是浓重的烟灰色，似乎真的有烟雾被封印在其中一样。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侍卫长的逆鳞与我的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他那枚安静躺在他掌心的逆鳞中央，似乎还有一道细细的血痕，看上去就像一枚猩红色的竖瞳。
“签订此骑士血契，我：特雷斯亚·阿德里安·普兰克夫卡愿作为骑士，守护您不离不弃，请允许我永远地守护你，直到世界化为灰烬，岁月走到无穷，请让我依然留在你身边...”我原以为我会相当不解风情地站在那傻愣，然而一抹灵感闪过，使我很自然地做出了答复：
“签订此骑士血契，我，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愿接受特雷斯亚·阿德里安·普兰克夫卡作为我的守护骑士。请允许我永远地留住你，直到世界化为灰烬，岁月走到无穷，请让我依然留在你身边...”
然后，契约就完成了。没有小说中所描写的磅礴大气，也没有故事中那么绚丽多彩，只有我们脑海中冥冥的联系和我们胸口上宛如烙印般的痕迹：我身上和他身上的别无二致：一条衔着自己尾巴，伸展自己双翼的冥龙，中间还有我们逆鳞的形状。
硬要说不同的话，那就是他胸口上由我书写的烙印呈金灰色，而我胸口上的，则是呈稍微淡一点的金灰色，但在图案的边缘上还有一圈红纹，就像是有血液从烙印中渗了出来。
“看，殿下；是不是感觉我们之间多了一重联系？”特雷斯亚用双爪牵着我的双爪，直接有点星星眼地看着我，一副邀宠的宠物犬模样。“殿下，从此之后，我就是您唯一一位守护骑士了，直到我死去。”
“嗯...好的...”看着他因为激动而不断抖动的尖长耳朵和身后拍打着地板的龙尾，我还是不忍心打破他这种沉浸状态。“那...特雷斯亚，你看，你看对于我来说，除了练习和猎杀那些野兽外，还有什么提升我战斗力的方法呢？”
“睡觉，殿下。以我们的天赋，即使是睡觉，只要进食充分，我们的身体素质也能稳定提升。”看来我转移话题的熟练度还是挺不错的嘛。“殿下请放心，只要有我在，您就不会饿着。”
“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微微点头讲到，现在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三四个小时的样子，而特雷斯亚大概只需要用一个到两个小时就能抓到能填饱我们两个目前食量的猎物。“你看现在时间还早，不如你先出去打猎？我先独自在这里晒晒太阳先。”
“好的，殿下。”他颔首回应道，在振翅滑翔向有猎物的树林前，他还说到：“殿下，如果有谁胆敢上海您，请立即通过骑士血契来呼唤我；我一定会守护您直至我的死亡！”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特雷斯亚。”看着他在开始衰弱阳光下滑翔的背影，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原因无他，主要是十五年我才稍微习惯这种当地主的感觉，以前这种指使谁的机会有都没有。
虽然说身为龙王候选者被这么伺候在龙族看来属于天经地义，但特雷斯亚这种近乎于愚忠的忠诚，我觉得我依旧无福消受。也没办法，现在龙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现在的我还属于受益者，我又怎么能抱怨呢？
不过...我右前爪轻轻抚上特雷斯亚在我胸口刻下的纹印，再看着已经没入林间中的他。“骑士血契”这种东西从未在传承记忆当中出现过，那么这就属于特雷斯亚的原创？然后我算是第一个使用者？
想到这里，我的心口不由得有那么一点发甜。我也观察过服从于我的那些冥龙，也深入研究过各位龙祖发表的传承记忆；除了记录类的传承记忆，其他的很难有什么变化。
龙族的缺点，看来除了对闪光金属的贪婪、对其他种族的傲慢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那就是缺乏想象力。但特雷斯亚这次的创新...究竟是属于意外，还是他的与众不同呢？
我很好奇。
走回我的龙穴中，由于龙王没有选举出来的情况，因此冥龙族内的一切事物都是交给了我那便宜老爹，也就是诺德·柯尔·希卡斯特先生来解决。这就直接导致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冥龙族候选者活得相当清闲的原因。
清闲就差不多意味着有更多的时间进行锻炼与修行，那条青铜龙在传承记忆力对自然之森中提到的“魔法道具”我可是非常感兴趣呢。虽然成年之后身体基础不会相差到哪里去，但多一手准备就多一点胜利嘛。
反正候选者比试里，也没有规定不能使用魔法道具嘛。要知道无论是在上学还是专心码字时，钻空子可谓我的长项之一；同时，这也间接或直接性导致了我人缘并不是很好。
话说...我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了，有没有可能也有其他人或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呢？我望着已经被侍卫们用一块块剔透的水晶装饰城星空模样的洞穴之顶，虽然说那样就不孤单了，但变数总会有的。
那样子的话...也许安安心心当一个混吃等死的龙王会更适合我？我如是想着，一边顺着被拓宽后的斜面走上高台，又在那里趴了下去：这里被侍卫们猎物的皮毛所铺满，其中很大比例都是特雷斯亚的战利品。
哦...说起他，如果他知道他所侍奉的“摩奇默尔殿下”根本不叫这个名字，甚至体内的灵魂来源极度可疑，他会不会直接崩溃？我心中的恶意不由自主地涌动起来，似乎猜忌就是我内心的主调。
别着急别着急...我安抚着内心种种紊乱的思绪，有些事情还为之过早。望着天上马上就要沉入山峦之间难得的夕阳，有点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以我的本事，能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着呢？
又或者，我来到这里，是巧合还是其他？总不能是因为世界被穿越者捅成筛子后连我都有幸穿越的吧。略微皱着眉头，一边不动声色地用右翅膀尖轻刮着有些细鳞的下巴想着。
唔，肚子有点饿了。我不得不暂时停下大开的脑洞，结束了此次的头脑风暴。
望着洞穴中堆叠的，金龙王送来的闪闪发光的礼物：它们在洞穴并不良好的采光之下像是蒙了一层灰尘，暗淡；完全没有他送过来时的美丽璀璨。
的确也是，我也不懂怎么欣赏艺术品，与其在我这里蒙尘，不如找个机会还给他吧。我如是想着身边的事情，一边以顺时针的方向轻揉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就能缓解一下自己开始有着饥饿感的肚子。
也许终有一天，我能够明白我为什么会到这个世界来吧。如往常一样爬上高台，那些精致的艺术品差不多有我这高台的一半高了；趴在上面，享受着肚子下暖洋洋的，自己剥下来的兽皮，一边从高台一个隐蔽的角落拖出了一块被兽皮细心包裹的烤肉，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再怎么说，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也不能再我自己的地盘上委屈我自己啊。
特殊章节7·彼方的碎片③·诺丹兹多姆
对于精通时间穿梭以维护龙族时间命运线按正确的方式进行的金龙一族来说，时间是无比神秘而微妙的。在我们原来那条时间线上，我们花了数百万年也无法窥其全貌。
但在那时，几乎集合了所有龙王冠冕的我，也能够分析着父神卡亚所布置的这个封印。
「...嗞...」
很快，甚至不等艾尔莫塔在客观时间上醒来，我就已经弄明白这块封印是如何运作的了。甚至可以说，还带着父神特有的简单粗暴的风格：相当于将一条河流所有分支的尽头转向它们的源头，让它们的“毁灭”与“起源”存在于同一个时刻内。
在这种时空悖论上，整条时间线分支只能够“存在”而做不到“成立”。
简而言之，把整个时间区的“头”和“尾”对在一起，就像是两头龙互相对着喷吐龙息一般，谁也伤害不了谁，却能够稳定消耗着力量；这时也产生了能够利用的悖论。
「嗞啦...」
毕竟，能被锁上的，就能够被打开。
这些东西，与我心中蔓延的白噪音混合，就能够打开父神的封印；虽然那时候我还没能意识到那些喧哗之物有多么危险，但那时我仍一心挂着“拯救我族”这个使命。
父神始终是属于我们这个中立世界的存在，所以所创造的封印没有守序的泰坦们那样坚固，这也使得我可以利用悖论来突破这块封印。
「滋啦滋啦...嗞...」
打开时间的大门，改写既定的事实；虽然我不知道是否有其他时间线上的“我”会和我一样来改写时间流导向，但我已经答应了艾丽瓦尔，也为了一个更好的他；即使我会因此而不复存在，那么我也要找下去。
好在为了不干扰位于主时间线上我的办公，父神赐予我的冠冕使得其他时间线上的“我”无法来干涉我的行为。但假如我来到了另一个时间区的话，那么我就相当于一条时间支线上的“金龙王诺丹兹多姆”。
或者更糟的：没有自己所处世界的“金龙王诺丹兹多姆”。
正当我因为过度使用那浑浊黄色的力量和穿越时间线而导致思维混乱不堪的时候，父神找到了蜗居在时间线上的我。
『诺丹兹多姆，你不该这么做。』
『这我明白，父神；但我必须要这么做。在我加冕为王的时候，您询问我的想法是什么，我的回答是守护我们整个龙族。现在，我是在履行我的诺言。』我将我还能分出一点空时想好的已有告诉了我仁慈的父神，祈求他能够理解并且答应。
『是吗？我最宠爱的孩子之一。』父神强大的压迫力直接降临于我的身上，体内那东拼西凑的冠冕和土黄色的力量缩成可怜的一团，这感觉在龙族于我原来的时间线上灭绝之前常常感受到。『但我似乎知道，你答应艾丽瓦尔的原因可不只是这个啊。』
『是的，父神。』我笃定地回答道，那时我也经历了不少的轮回，见过很多个重复的“他”，但其中最让我影响深刻的，是被封印时间线上的他。『但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他的灵魂被替换掉在被封印的时间线上时必然事件？』
『你知道“命运虹桥”么？诺丹。』父神的传讯里似乎充满了疲惫，想起原本的那个“他”抽走了父神的力量，再加上无论哪个时间先受损，都会影响到附身的本体，也许这个就是那时父神疲惫的原因吧。
艾尔莫塔那时候被我外派做任务，也方便我很父神的谈话；倒是父神提到的这个“命运虹桥”我倒是不求甚解，也从未听说过哪怕一点消息。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就是“命运之上架起的桥”的意思。
于是我非常诚恳地回答道：『不知道，父神。』
『这个我还不能具体告诉你是什么东西，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是那个“他”的必然命运，超脱于泰坦之上；是那块时间区之所以那么繁荣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我要封印那片时间区的主要原因之一。』父神很久没这么给我讲这么长的一段话了，大多数时候仅有只言片语，还得依靠长老院们那些龙语理解能力满级的解读才能懂个七七八八。
『总之，我会支持你打开封印，但是你要答应我四件事。』
于是，我就携带既定命运的“剧本”和艾尔莫塔继续往返于这块最大时间区的无数时间线之中。
就那样，我度过了无数个主观时间，虽然艾尔莫塔已经比开始穿越前的我们，也就是第一任就任到龙族灭绝的龙王还要大上不少，但他还是没怎么能理解我的意思。
但我想，反正我们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打开封印，所以，正好是我理清我与他之间关系的思路的大好时机。同样的，我也能够钻研这篇“剧本”，大致明白了我们时间线上的始末。
「嗞嗞...」
为什么我原来时间线上的他要背叛并且毁了整个龙族，为什么他要夺得父神的力量铸造诸龙之心，为什么要与第三柱神同流合污。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剧本”之中另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也就是我刚刚提到的第三柱神。
什么是柱神？在混沌的领域中，有着混沌的原质，这些原质生成了与泰坦星魂敌对的存在：试图将万物化作混沌的古魔。而古魔大致按照所构成的原质分为十种；不分力量先后、只凭出现时间的古魔中，统领第三类古魔的，就是第三柱神。
在后世里他被称为心灵之神，这不过是他无数身份中不起眼的一个，对于那等恐怖的存在，一旦提及到祂的名字，就能被祂感知到，只能以代号称之；他左右了整个元素之争的局势，也腐化了他。
是的，腐化；这就是这个事情的始末：第三柱神以心灵之神的身份腐蚀了冥龙王，让其被策反，成为古魔的爪牙。但同时，还有很多让我在父神面前难以启齿的问题：
第一：为什么我得知之后，第一感觉是我内心中有一股不知名的怒火？我已经过了青年龙的年纪，早就没那么冲动了；就好像...我所有的一切都被抢走，渴望复仇一般。
「嗞啦...滋滋...滋啦啦」
第二，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为什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古魔，与泰坦同级的死对头，会为一个中立父神的一个非直系造物而亲自出马？如此地“感兴趣”？
一边游历着大同小异的时间线上，我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也许终有一天，我完成这项任务，如果我没有死在这茫茫的时间之海里，当我再一次面对他时，那个崭新的他时，会不会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失败？
我曾迷茫过，我曾犹豫过；我有一种感觉，正是因为我的优柔寡断，才会导致我如此的弱小...才会导致那些事情的发生...可是，我该怎么面对我应该掌控的个时间呢？
「咔啦...滴答...」
一股无名的力量在我的体内、我的血肉中翻滚，在我的理智之中敞开了肚皮，迫使我做出了我的决断。
这不是他的错。被第三柱神策反不是他的错；而我所要做的正是扭转这一切。我在心中如是默念着，就好像这般我所自私的理由就是可以被宽恕的一样。
如果不是痴迷，我是不会将一个“剧本”重演无数遍的。不然，我可能早已殒命于那次围剿里；尽管，这一次机会里有更加值得我痴迷的东西。
也值得我收集着“起源”与“终末”，更值得我要看着既定之天命是否可以违背；重复的尝试是否能带来不同的结果。
尽管，我这么说，像是为了我不从一而终而寻找理由，就好像我是卑劣的生物那样，趋利避害。但趋利避害不正是我们的天性么？那些规则是为了束缚弱者的，而龙族，从来不是弱者，这是我们的骄傲！
过去，我痴迷于他的身体；而现在，他的灵魂比起身体更让我着迷。在将来，在这个我已经立足的时间线上，就让我看着吧，看这个灵魂，这与众不同的个灵魂是不是不可超越的，是不是值得，比之前更值得我守候的。
「唦啦...唦唦...」
但事实上，这个“新”的他，的确很有意思，超越了我的预料；许是我只在穿梭时间线时只看到青年时期的他，才这么会让我感兴趣的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特殊的灵魂...“命运虹桥”、“时间网”、“灵魂”...这些东西，很久以前我都没怎么关注过，作为金龙王时，要做的只有维护好龙族自己的时间与命运。
然而，现在我所要做的却是逆转命运，还有更多的事情。尽管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再给我自己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地守护他，也为了守护好这条命运。
我，爱他吗？我在心中质询着我自己，审视着龙穴中水晶镜里的金龙王：堆满金砂的金龙王巢里，庞大健壮而金光灿灿的我。
爱的。尽管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什么样的程度才能被称之为“爱”。因为我是个孤独的旅者，游荡的亡魂，没有品尝过，也可能至死都不知晓什么是爱。
爱到什么程度？
爱到无怨无悔，仅为他搏得最好的那条命运。难不成，我还忘了我为什么要答应艾丽瓦尔么？
我如是回答道，一声浅淡的叹息缓缓流过。
哪怕你终究会被他所遗弃？你终究不是他所心念的那条龙？
不，我怕。
镜子中灿金色的龙眸迸射出某种璀璨的火花；我明白，我看过，也见证过无数对龙族夫妻之间的爱情，尽管我和他都是雄龙；在我步入更改命运之前，我的一颗心空掷，因此，我害怕。
我也明白，一颗心不可能分成两半，平均地分给两条龙；正如一座开裂的洞穴是站不住的一般。
银龙王安格斯塔似乎曾经跟我说过，“一条龙，要先学会争取，然后要学会放弃。”
可是，我不想学会放弃；我已经失去的够多了，不想再放手了...
我只想,,,
灰色的龙王振开六翼，发出为敌人带来死亡的龙吼。
我只想...
他的龙息烧灼生命，无数杂碎在他的龙威下化为灰尘。
我只想...
将他压在我的身下，在他身上印下独属于我的烙印与气息。
那条疯狂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是他么？
不是。
那欺骗所有的、窃取父神的骗子是他么？
不是。
那他真正的面目是什么？我已经将这个命运变为现实，那么尽管身体里并非我族之魂，但那个，就是真实的他！既然我都一无所有了，那我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我想...在这么一条崭新的，从未踏足过的时间线上，看到一个新的、美好的、不同的他；最后，让我学会去追求他，再向他告白一次，听到一个新的、不会令我失望的答案...
这，就是我为我自己许下的愿望，连父神都不曾了解过的愿望。
那喧闹的共鸣声逐渐被我压制，这彼方的碎片已经被我拼合，就让我为我自己再制定一个新的目标吧，尽管在这条时间线上我什么都不是。但是，我可以再成为一个...新的...不用被什么束缚的身份，不用害怕向他告白的存在。
很傻，对吧？不过，又有哪条龙的本质不是呆呆傻傻的呢？也许，只有这个他不傻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发出了久违的笑声。
第八章·候选者之间第一次会晤
俗话说得好：冤家路窄，对头情长。
先不讲其他令龙难过的事情，就让我来简要地介绍一下这几十年来我所待的地方吧。
我所在的地方叫龙眠之地，以我贫瘠的词汇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以下几段：
首先，这里处于图塔大陆西北方的龙族聚居地的西南方，此地终年阴沉沉的，散布着些许迷雾，土地相对贫瘠；然后分布着不规则的山脉，其中居住着大部分的死龙龙系成员。
而在其中最高的一座山上，就主要是冥龙一族的居所；以这里为龙眠之地的中心坐标系的原点话，往西北方就是海岸线，有很多蓝龙都居住在那里。
朝东北方的话就是金属龙系的金属沙漠；而西南到东南部分就是仅次于绿龙他们聚居地的森林，也就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训练和猎食的地方。
以上，就是我目前所生活的地方；而现在我的身份就是一个弱鸡的最小王子，一个候选者；目前正在带着自己弟弟侍卫长和一群小弟奔赴小康。
回到现在，我面前的六头同族中的三头就是我现阶段最大的竞争对手：
长公主：拉舍恩赛·阿诺德·普拉米格，一头普通龙出身的公主，肉眼可见特点是傲慢。瞧，她现在带着蔑视的眼光看着我。而她身边的就是她的侍卫长：一条看起来脏兮兮的一捧雪的龙，名字似乎叫做艾妮忒，同样是普通龙出身。
拉舍恩赛在浅灰中貌似带着些神秘蓝的鳞片居高临下，可以说真的是用鼻孔看着我。
然后，就是在她右爪边的二王子：托马斯·盖瑞·希卡斯特，我血脉上的堂哥；银灰色的他若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或许就是养尊处优，这可以从他不时地打量拉舍恩赛和不断修理着他自己的指甲可以看出来。
而我这个便宜堂哥的侍卫长叫做普查曼·博兰德·希罗斯佩，也就是他的小表弟，一身铅灰色的鳞片看起来油腻腻的，一双狡诈的三角眼跟着他的主子不安地打量着我和我的侍卫长。
最后，三王子位于她的左爪边。那条眼神中带着懦弱却虚张声势的布兰登·伊多·克洛穆斯；佝偻的身体感觉就和一缕烟囱中偶然飘出的烟一般要消散。
像是被另外两个候选者劫持过来给我下马威一样，尽管现在可能还没有这个典故；估计在我之前前面两个候选者以欺负他为乐，现在轮到我最小了，拿膝盖想都知道他在考虑新的被欺凌者还是欺凌者出现。
有这样的候选者，他的侍卫长也好不到哪去：爱曼特·吉森萨基·索罗芬目光中的惶恐更甚，就好像在这里的每一刻都相当于给她脆弱的神经加上了又一个重担，随时都在探测有什么地方可以逃跑，或躲藏的地洞，诸此之类。
除了现在算是与我在同一个等级的三位候选者外，其他三位侍卫长候选的名字不怎么需要记；毕竟与侍卫长候选对垒的，也只有侍卫长候选。
尽管，我们龙王候选者之间养蛊式的比斗才是决定他们生死的关键。
是啊，脏污雪霜、黯淡金属、迷蒙烟尘，再加上我俩这对焚烧余烬，固态液态和气态三种灰色都齐了。而在将来，于冥龙之王出现之后，冥龙的四种灰色分支将会重归于一体。
“有什么事情么？各位候选者哥哥姐姐们？”很好，摩奇默尔，或者说秦肖雨；就是要做出这种没有威胁的样子。虽然说，故意摆出没有威胁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威胁就对了。“似乎离我的成年，还很远啊。”
好在龙族还有算是相对平衡的规则：选出龙王的龙王比试要等最小的候选者成年之后才会开始，在此之前不能杀死同一族中的候选者，否则将会被龙神卡亚所抛弃。
虽然这个规则给了前面三位较大的候选者算是充裕的准备时间，不过话又说回来，又有什么时公平的呢？更何况是在这里？
“没有什么事情，摩奇默尔小王子。”拉舍恩赛的眼睛就像是落在泥石流之上融化的雪水一般流淌着：平静外表下汹涌的、污浊的、肮脏的，就好像要将我淹没，要把我和另外两位候选者一样，拽入对她心存恐惧的深渊。“我只是过来看看，我们最小的弟弟。”
恶心，虚情假意。我在心中暗自腹诽到。微眯着眼，安抚一下在我身后焦躁不安的特雷斯亚。我个人认为，对于这种像一条滑湿粘腻蛇一样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太极，不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那真是谢谢您了，我亲爱的大姐。”反过来恶心她，看看她的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到时候再见招拆招。略带刺的示弱，就好像是一次不甘而又无力的挣扎“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别带这么多龙来看望我？我看到这么多龙，有点害怕...”
明摆着的谎言，但她又不能拆穿，因为她要维护自己的形象：一个仁慈公正的英明候选者。虽然这不会从实质上影响她成为龙王的可能性，但好的形象在同僚之间是很重要的；她很清楚，我也很清楚。
眨眨眼，二王子依旧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似乎想要用眼刀从我身上挖下一块肉来；三王子依旧是和他侍卫长一样，担惊受怕，左顾右看的同时可能还在掂量将来他自己能不能在我成年之后宰了我。
除了在龙王比试之中死去的龙之外，都能够在死龙龙系专属的天赋技能“返生仪式”之下转生为死龙龙系的成员；可能是为了不影响龙王统治的缘故，失败的候选者灵魂会消散，铭刻在龙王传承记忆中一处不显眼的角落。
当然，是那种最最讲究的历史研究学者都不会去翻看的角落；毕竟，人类就已经有那么多被遗忘的历史与不为人知的过去，更何况生命更漫长，更加强者为尊的龙族？
“没事的，下一次，我会单独过来看你的。”她头两侧的耳鳍展开，是最为明显的威胁表情，配合上故作轻淡的语气和龙威的威胁真是令我难受却又无可奈何。而属于来自长候选者的威压使得我和我的侍卫长更加难受，不由得皱起眉头又强压下去。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压制着特雷斯亚的话，他极有可能扑上去送死。“当然，如果你不会夭折的话。”
啊，夭折；这个词用得可真是巧妙。我稍眯着眼，脑袋里另一部分分析着这个词。在非龙王比试场合死去的候选者，其冠冕碎片会被龙神卡亚收回，最后融入剩下还活着的候选者之中。尽量不去直视她那好像有着一圈淡蓝的金色竖瞳，因为那是挑衅和迎接挑战的意味。
在龙族里，若无特殊关系的直视，均视为挑衅。而挑衅，是不在候选者保障里的。在我方处于劣势地位的时候，就更要小心做龙，免得被抓到把柄。
“感谢您的关心...这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啊...”略微低下头表现出略微示弱地姿势。如果说这几十年除了打架狩猎技巧外还有什么是进步的话，那应该是在副侍卫长艾尔莫塔刁钻的指导下日益精进的龙族礼仪了：不会太挫败自己的气势也不会显得太虚假，简直就是恰到好处。“那么，二王子，以及三王子；你们又是来做什么的呢？如果只是来探望我的话，会不会太豪华了一点？”
话说起来，看来特雷斯亚说的没错，关键时候艾尔莫塔绝对掉链子，果然最后还是得靠自己来才方便一些。不然的话，处处制肘什么的太麻烦了。
哎，想到艾尔莫塔，我有一种感觉。今天特雷斯亚肯定又不爽了，时间又不够让他出去打猎泄愤，他也不方便在我这个候选者面前展示出来；这个别扭的性子啊...八成又要和艾尔莫塔打一架吧。
“我们当然是约定好了一起来看看你呀，我们亲爱的小弟弟。再说了，我们的侍卫长也对你的侍卫长很感兴趣呢。”托马斯略显浑浊沉郁的铅灰色与淡金色调和在一起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好像我的弱小终于能证明他的恐惧不是来源于长公主拉舍恩赛的强大一样。“你说是不是呀？布兰登三王子。”
似乎在他的话语中，侍卫长并不是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龙，而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自主观念的工具一般，那种变态而又欺软怕硬的嗜血光辉我见了就觉得恶心；但为了演戏演全套，我还是保持着那个很具有伪装意义的姿势。
我顺着他的话，将视线略微生硬地转移到还在左顾右看，似乎一不留神就会逃之夭夭展翅飞走的三王子身上。而他貌似也鼓起了勇气，直直盯着我的眼睛。
“.......”相当短暂的，从某种意义山“深情”的对视，使得我本能的不舒服。“怎...怎么了？摩奇默尔四王子？”
“当然，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作为龙祖的后裔，你肯定是愿意为冥龙族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的吧？”拉舍塞恩再次开口道，做作又恶心得像是在我耳廓舔了一下一样说道：“也许你主动把你的冠冕挖出来，再把你下面那根东西扯下来，说不好我登上龙王之位后可以饶你不死~”
“哦...拉舍，你可真是太仁慈了...”更恶心的在于，这里还有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捧哏。
很快，我就认知到了刻在龙族体内那种，即使是同族也不容侵犯的傲慢尊严：一股怒火从尾巴尖涌到脑子里，身上的鳞片都像猫炸开来。而夹在他们之间的三王子似乎比我更惨，在他侍卫长的扶持下还颤抖得很厉害。
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如是安慰自己不要主动爆发，真是想不出来龙族雌性都这么那啥的么...嘴巴里像是嚼了苦瓜味的爆爆糖那样难受。
可我依旧没有错过，三王子那种寻求解脱，渴求释放自己暴虐的眼神，直勾勾地等着我。我也想起无论是艾尔莫塔还是现在仍与我一起抵御三位候选者三位侍卫长候选威压的特雷斯亚，似乎都会下意识地避免与我直视。
没想到，这种直视，可能是出于同族候选者之间同位异身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看来还得多多训练才行。
“噢...哥哥姐姐们的关心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忍住，忍住...我就是忍者神龙。我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然后几乎用后肢加上尾巴的力量压制住特雷斯亚，正在考虑现场把他打昏的话会不会影响我的计划。“倒是三王子，一直不出声，是有什么意见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长公主常年欺压二王子和三王子，而二王子自然也将自己的怨气和怒火发泄到三王子身上。三王子虽然也有龙族傲骨却无力反抗，只好被前两位候选者践踏。现在可能是前两位玩腻了或其他的什么原因，他们把目标转移到了目前最弱小的我身上。
“是吗？布兰登？”拉舍塞恩不屑的眼光转到了三王子身上，后者的侍卫长几欲昏厥；而他本龙也好不到哪里去，像极了要当场去世的样子。
“不是的！拉舍塞恩长公主殿下！我怎么敢...违逆您呢？”他几乎撕心裂肺地叫嚷道，像极了快要被吹散的烟。“倒是这个小王子...肯定会屈服于您的威严之下，不如我们今天就这么结束了，想必他肯定会为您献上自己的忠诚。”
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在心里腹诽到，碍于没有足够的力量，还是不要在脸上展现出来吧。
很不巧的是，有可能是因为常年被欺凌或天生命不好病秧子的三王子积蓄了大量的怨气，很有可能他想要把我当成他的发泄目标。但祸水东引，让他疲于被欺负，这样的话说不定就能缓解一下。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目前而言，什么直接翻盘办法都没有。
但往好的方面想。我如是安慰着自己。他们目前也拿我没什么太大的办法，倒是拉舍恩赛提到的“意外夭折”需要更多注意一点。
打断这场首次会晤吧，在这样下去多说无益。
“非常感谢诸位前来照看我，请问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么？”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可以滚了”。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在不借助其他外力的情况下可能可以与三王子打个平手，另外两位应该可以把我吊起来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带的灵魂能不能让我饱饱口福？”
须注意，对于这个世界的龙来说，食物和其他一些贵金属都是难以割舍的财物，而灵魂相当于冥龙族的高档食物，难以获得和保存。当然提到这个并不是我真的想吃灵魂，而是因为我要让他们为难，要让他们主动离开我这里。
是的，没错，一时的缓兵之计。如果可以的话，我就会这么磨到我步入青年期，直面龙王比试。而在这之间，我已经有了一点计划。
“真抱歉，我们都不会随身携带灵魂，让你失望了。”话虽如此，却无一丝歉意；就算我和她的距离再远上那么一倍，我都能闻到她身上满满的源质气息。“这种东西，下次再提吧。”
“那真的是令龙遗憾。”他们六个之间明显不是铁板一块，真正的发言龙是依靠她自己的拳头建立起话语权的；这给了我一点小灵感。虽然她这话说得我好像没有下次见到她的机会就“意外夭折”了一样。“诸位，下次见。”
抛下这句话，我拉着我的榆木脑袋侍卫长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听背后的声音可能是长公主的侍卫长又或者二王子想要拦截我，却又被长公主拦下了。
而当我能够在拐弯的时候利用余光想看到底是谁想要拦截我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拍拍翅膀，像《动物世界》里那些草原上食腐的秃鹫一样飞走了，这让我着实感到遗憾。
我也不再多想，而是觉得我出去寻找一些助力的计划得加快步伐了；一边盘算着自己的爪中目前所有可以用上的砝码，一边清点着有什么地方可以渔利。
当回到龙窝的时候，我一直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而这时，我才意识到之前我一直紧紧拉住特雷斯亚的爪子。
在这路上，他都没有发出一声抱怨，想想后，我还是挤出了一句算是安慰龙的话：
“辛苦了。”我面上淡淡地说道。“记住，在我们还没有足够力量之前，就不要心想着实现复仇。”
“殿下，是我没用。”
“不是你没有用，特雷斯亚。”我纠正他到。“是我们目前还太过弱小。现在我可能不太方便出去和你一起打猎了，今天你先自己去，怎么样？”
“好的，殿下。”在略显昏暗的龙巢之中，他那深灰色混杂着金的眼睛似乎在闪着点点光芒，很好看。在向我行过一礼后，便离开了龙巢，只剩下了我一个。
安静的洞穴总是有助于思考的。我如是安慰着自己，就好像这么跟自己说就能缓解自己身上的压力一般。调出我在血脉网之中搜集到的，有可能能帮助我的东西清单。
这些资料是我在这些年中收集的，也许能够帮助我的东西或助力，而现在，是时候让它更为精简一点了。拉舍恩赛的话提醒了我，我真正的准备时间很有可能没有四百多年那么长。
我要的，是能够我自己使用并且能够带上比试台的东西。这么一来，就划掉了一堆东西；而在寥寥无几的剩余几条中，我看到了最上面的那一条，在很多奇幻小说之中都会出现的，代表着以弱胜强的东西：
“精灵之森的魔法道具。”
看到这里，我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我才想起自然元素精灵所处的精灵之森位于东方的卓娅大陆，与我们龙族所居住的图塔大陆隔着一整片海。
总结一下今天的交谈，我总觉得我哪里还有不够，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一点；无论这缺陷在那个地方，我也要把它找出来然后加以改进。
毕竟...拍拍翅膀，不出意料，飞不起来，我只好略微眯着眼，仰头看着从洞顶投下来的丁达尔效应。
我这一生，可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啊。
特殊章节8·示威，侍卫·特雷斯亚
“我的名字是艾尔莫塔·艾维泽·哈马克塔。”在那个所谓的“副侍卫长”开口前，我就盯着那条站在洞穴口的那条龙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有着如此深厚的战斗经验，但现在单论力量和侍卫长的的威压，俺是不会输的。“特雷斯亚侍卫长候选，你似乎对我有什么偏见？”
像极了干燥的泥巴土，看着觉得不爽。洒家在这个时间线上的“我”耳边轻语道，看着这个黑灰的颜色，虽然父神已经将我灵魂里的污浊洗去，但看到这种与黑龙混血的颜色就想起那几头谄媚的杂种龙和腐化龙。一看就知道血脉不干净。
洗去面对殿下时的温和，俺充满挑衅地望向他；也许以俺现在的力量并不足以击败那另外三个侍卫长候选，但俺肯定能与俺最优秀的殿下一起成为真正的侍卫长的。
要我说的话，就要狠狠地揍他一顿，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个泥巴种，只配给我们洗爪子。洒家翻了个白眼，想起那三个龙王候选，就回忆起了当年看着殿下在角斗场厮杀的模样。
封闭自己灵魂上的感知，殿下那副与这时间线上完全不一样的性格，身上浴着血，只靠自己的力量撕碎了那几个候选者，却也因此受了不少的苦。也许，正是因为那时的黑暗，才会让那个古魔有机可乘的？
“艾尔莫塔是吗？”俺冷静而好斗地说到，试探并且激怒，这样的做法降低对手的警戒；观察着这所谓的、由母亲留下来的“副侍卫长”一边说道：“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鳞色不属于四亚种中的任何一种？”
额上的龙角比俺的要修长些许，有着倾斜向后的旋状花纹；虽然不如俺的壮硕，却是相当的纤细；根本不符合我们龙族以健壮为美的风格，一看就是凶险狡恶之徒。
殿下那叫做匀称美和智谋，这充其量只能算是狡猾。
“是的，家父是黑族。”他不卑不吭地回应道，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更加不爽，甚至让俺思考该怎么揍他。“但这不影响在下对冥龙小王子的效忠，比起某些仗着自己纯血身份高高在上的龙相比，在下只是喜欢以后天的锻炼和智谋取胜。”
也许俺差不多清楚了诺德·柯尔·希卡斯特的用意了：为了防止我的鲁莽而对殿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的保险么？从龙角上来看，比我的要长要细，在战斗力方面差不多就映证了无法拥有本族中顶尖战斗力的。
“是吗，那么能不能向我证明：你配得上‘副侍卫长’这个头衔？”那么，就让俺看看他“别的方面”配不配在殿下身边吧。即将接近成年期，正好也让我自己看看我的成果。“就在外面，不能吵到殿下。”
“只是比斗而已么？”他维持着那副看幼龙胡闹的模样着实让我气得牙痒痒。“特雷斯亚侍卫长候选？”
“是的，只是比斗而已；而且，我们出去打！不会影响到殿下的休息。”听到特地被拉长的“候选”一词，俺便打了个冷冷的响鼻，昂起头不屑地回应道：“就是让我来看看你的实力，如果你输了，以后就必须听从我的指挥，不能打扰我和殿下的相处，听到了么？”
“您缓缓，我就不要求赢了能得到什么，只要您以后不要这么惹是生非歧视混血龙就行了，这个约定，您能做到吗？”眯眯眼，那个暗沉金色的龙眸同样不驯地回应道，语气之间没有任何一点恭敬。“以父神卡亚之名作证。”
“以父神卡亚之名作证。”俺闷闷地回应道，就算不说俺不会输，俺也可以耍赖账，要知道之前卡亚可是降临到俺的身体里了呢，虽然说俺也没听到和那个自称“洒家”的说了什么。“只要我们之中有一个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力量，就要投降，如何？然后还要有其他侍卫在一旁作证。”
“当然，没有问题。”
死龙龙系的角斗场自打殿下破壳时就已经修建，预计要等到殿下成年之时，就可以开始使用；其他龙系都有自己的角斗场，而作为龙系中的主族，冥龙族是第一个第四候选者成年的。
也不知道，殿下努力了四百多年，却准备要前往精灵之森找那些虫子要所谓的魔法道具；换俺的话更想直接掠夺而不是所谓的“协商”。
洒家永远无法忘记，那几近永恒的灰色天幕下，殿下就在这个外接圆的六边形角斗场里，被拉舍塞恩抽取一股蓝色的奇怪力量，却在最后拉舍塞恩爆体而亡的场景。
望着那从主山中开凿出来的灰色岩石所建成的六根圆柱，高达三条成年龙的长度，需要三条成年龙合抱；而在立柱之间包围的，则是圆环的角斗场外墙。
只能说，那么诡异的场景，希望不要发生第二次吧。
我们选在了一片较为空旷的荒地上，这里很少有死龙前来觅食，也不是新建墓园的范围；一如既往阴淡的天空配合上暗沉的荒土以及浅薄的雾气，正是死龙最喜欢的战斗场所。
无需什么装模作样的口号，洒家和那个叫做艾尔莫塔的小子同时出手；洒家还是要在这具身体里住上不短时间的，再加上虽然又蠢又笨的“我”，怎么说还是不能掉了面子的。
此前我们相隔大概一百来米的距离，洒家径直朝他冲去；略微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没有措手不及？在这个年纪上有这么沉稳的战斗作风将来肯定能成为陛下的一大助力。
当然，如果不行的话，由洒家亲爪斩除也是极好的。
心中的嗜血之情重新开始涌动，就好像尘封的鲜血再流；挥打着翅膀，四爪并用地突袭，而对手则是前肢抓地。
是防守势么？那就敲烂你的防护，打碎你的脊椎。
将来，俺也能这么强大么？俺放开了身体的主控权，任由那个“我”来进行战斗，正巧俺也想看看这个嚣张的家伙的战斗力。
如果那个“洒家”赢了，那么俺不仅赚了面子，还能学一下将来的俺有多么强，有什么能够学习的地方；而如果输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丢个面子，然后拆穿这个敢冒充俺的家伙。
笑话，如果真的是将来的俺，怎么可能弱？按照艾尔莫塔这厮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和战斗意识，俺上俺也行。
全身心地投入战斗中去，真是令龙酣畅淋漓。洒家挥击着对手的防御，借助侍卫长天生的力量直接压制，无需和他耍什么花招。给黑龙，哪怕是黑龙的混血一点点耍花招的余地都是错误的。
在前世被洒家杀死的龙种，每种少说也有几十只了吧；虽然说那时候大逆不道，但不能不承认的当时打的很爽呢，再说了...扒开对手拿来防护柔软腹部的前肢，阴狠地后肢踹了上去。
那时候为洒家的陛下效忠的方式也简单，杀就完事了。不像现在这样，还要像上辈子那样费尽心思琢磨自己该怎么办，像那个自称“俺”的笨蛋一样傻乎乎的。
退开，当心反扑；按照对手的招式，很有可能留有后招。也不是说不好啦；无论是雷霆还是雨露，都是陛下给予洒家的恩赐。追逐着洒家的陛下，成为他再也无法离开的依靠，让洒家着是上瘾啊，怎么这么久了，还是无法忘却呢？果不其然，抓空了吧。
好机会，对手力尽并露出空挡；握爪成拳，恶狠狠地锤击。无关龙王与侍卫长之间的吸引，也无关混沌的腐化；与那些满脑子都是交配产卵的下贱母龙不同，洒家所追求的，乃是陛下无比聪睿美丽的灵魂。
咔啦...
哎呀，好像用力太大了，骨头好像碎了？不知道，反正命没丢就算行了。想到哪来着？哦，既然来到了这个时间线上，这里的陛下一如既往地和我胃口，那洒家自然会为其献上忠诚，
“看戏看够了吧？”洒家挑眉到，招呼着早在一旁看戏看了不短的小龙崽子们，让他们把这不自量力的家伙抬回去治疗；一边逐渐将防止整幺蛾子的“我”放出来。“把你们的副侍卫长抬回去，不要被陛...殿下看出来。”
“明白！特雷斯亚侍卫长！”啧，不愧是洒家看好的龙啊：伽勒斯塔，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让洒家省心。“属下一定好好办事，并努力锻炼自己，为小众摩奇默尔殿下身先士卒！”
“嗯，我先去了。”俺感受着身体逐渐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一边体会着那个讨厌的家伙留在肌肉骨头里面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么？的确很值得我学习，也的确是俺将来很有可能会走的道路。但现在并不影响俺继续装。“殿下肯定等不及了，让我为殿下准备今天的猎物吧。”
“咳，真不愧是你呢，特雷斯亚。”艾尔莫塔这个讨厌程度仅次于那个“我”的家伙捂着被捶碎的那个地方说道，似乎带着什么不明的意思。他身上有不同形状的伤口，但无一不彰显着施暴者的暴戾。
没理会他，俺拍打着翅膀，朝猎食森林的方向飞回去。
说起来，明明用的是同一具身体，为什么那个家伙那么流畅？还能依靠翅膀在战斗的时候挥击和加速？到俺这边的时候飞行都不平稳？
想到殿下最近沉迷于对“魔法道具”研究和其它的计划，前往其他大陆肯定要优秀的飞行技术吧，那么如果到时候俺的飞行技术优秀到让殿下相信自己的地步，是不是能博得和殿下独处的旅途？
而还有什么，比刚刚那只精通战斗中利用翅膀的龙更适合学习飞行的呢？反正，都是俺自己嘛。
想到这里，心情更愉快了，不过殿下最近好像超级抗拒奶露果，偏偏还不想只吃肉食。但这样我更能体现出自己这个侍卫长的重要性了吧。
如此了解俺的殿下，只要再像那个隔三差五就出现一次的金龙王陛下强大，俺就是殿下永远离不开的侍卫长了吧。
到那时，能够永远待在殿下旁边的...有，且只能有俺。
想到这里，再次摆尾，略不平衡地在灰色的天幕下飞行，一边回忆着殿下说“味道还不错”的植物。
第九章·一张空头支票
左爪、右爪；哦，还有甩尾。
于浅灰色的天幕之下，深灰色的土地之上，我和我的侍卫长特雷斯亚对阵着，无关其他的，单纯地想要强化自己本身的战斗力。我的对手怎么可能比我的侍卫长还要菜？所以我肯定要赢过我自己的侍卫长，再想怎么赢过其他的候选者嘛。
虽然说我都来到这个世界都要有五百年了，这个世界不仅有我从前所幻想过的龙族并且我有幸地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但我觉得我自己还是没能学到什么特能装13的龙语魔法。
别说龙语魔法了，现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魔法这东西还是个线索呢，别搞得到时候过去一看精灵之森那边只是一堆魔术道具，那我就好玩咯。
前不久目前阶段的三个BOSS过来我这边砸场子，然后就雷声大雨点小地走了，让我觉得很不爽而且莫名其妙的。
不爽到什么时候呢？具体到就像现在这样和我的侍卫长非常没有SAN的野兽那样厮打在一起。而更不爽的是我能感觉到我的侍卫长有点放水的嫌疑。
虽然说很丢龙的是我现在也打不过他就对了。
尽管龙族这个种族的确很傲慢，我发现但在和同族大家的时候，绝对会放下所有的体面和架子，阴损得可以超越人类混混的街头斗殴，狠辣得恨不得将对方的脑浆都打出来。
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身边的侍卫长、最近也有点不爽的副侍卫长、最近眼观鼻鼻观心的侍卫们都是这个风格；搞不好，那个金龙王这是这么打架的。
又是一阵毫无体面的对打后，感觉体力有点支撑不住了，于是便蹬腿接拍翅膀，连忙往后退深呼吸；一边积蓄着龙息一边继续利用卓越的动态视觉观察着特雷斯亚。
很明显，论战斗还是他老练：看穿了我的操作，后肢像百米跑那样一蹬尝试追上我阻止我的蓄力完成。而左爪朝我腹部挥去，但在好几年的操练之下，我已经看出了他的目光在我的喉管那里！
哼哼，挨打这么久了，没点长进怎么能行？这龙王还当不当啦？不过不得不说，像我这样的宅男都能被“调教”成这样，龙族本身的战斗天赋可真不是盖的，在阴损狡猾的方面我可能略胜一筹，但论老辣目前还是不如特雷斯亚。
天知道他拿来这么多战斗经验的，不会是殴打下属虐菜出来的吧？可平时木头的很，不是很像随地挑衅滋事的啊。
本能地想要抬起前肢交叉挡下这一爪，但特雷斯亚即使放水了，也是何其的毒辣：这一爪不过是虚晃，真正的目的在于取我的翅膀。
为了避免对翅膀的损伤而导致的战斗力下降，我只好选择转为朝旁边蹬腿进行转体，龙息也顺带地命中了一旁的一块大石头。
借机进攻。甩尾！不得不说龙父卡亚对于自己的造物龙族灌溉满满的关心，除去优秀的战斗意识外，还有无一处不是可攻可守武器的身体。
也难怪会有那条“禁止外族以任何方式侵占龙族身体”的戒律，换我的话我自己的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造物被别的什么东西鸠占鹊巢了也会生气。
龙甩尾威力很大，美中不足的是会导致短时间的背对敌人，进而可能被抓住弱点，但拿来借机攻击就是一个很好的方式。虽然说龙族的尾巴上布有同样敏感的神经元啊，这招也是特雷斯亚教我的啊，我也是从那见鬼的传承记忆中学来的啊什么的。
但他也明白这招的力道大道难以用未成年龙的身体招架，于是便像我之前那样朝前一踩，向后仰去闪过了我的甩尾；而我呢？我只能心中暗叫不好。
这招的收手条件在于对方被命中后的击退或者击昏能顺利地收回尾巴而不被制肘，但如果对手闪避了的话...
后肢再往后一踩，上半身回到原位，伴随着的还有聚爪成拳的一击，直接捶向我较为柔软的胸口。
想到可能会降临的痛，我便干脆转身过一半的时候后肢错位，让自己很没有形象地倒在这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不打了不打了，特雷斯亚。”两只前肢在胸腹前挥舞着，示意停止这次的训练；反正都是自家龙，这点面子不是事。“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饿了特雷斯亚。”
“哦，好的，殿下。”再说了，更丢脸的事情，比如说练习飞行时花式坠落、偶尔尾巴绊脚平地摔都被我眼前这位侍卫长看过了，死龙不怕岩浆烫，哪还管那么多？虽然说距离那个期限只有几十年了，但一口气是吃不成一个胖子的！“这次坚持的时间比之前有了突破，也许不久后您就能打败我了。”
呵呵，我在心里呵呵的笑；特雷斯亚，你这么说为什么会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呢？一定是我的错觉吧，我那么木头的侍卫长怎么可能和那群键盘侠那样阴阳怪气呢？
对，吐槽，肯定只是吐槽而已。顺着他伸出来的前肢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后又继续说道：“其他侍卫们也差不多捕猎回来了，殿下真是神机妙算。”
嗯，对，只是吐槽而已，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你一定要相信你的侍卫长啊，虽然不如你那个便宜爹妈留下来的，整天不知道干什么的副侍卫长，但好歹也是你的亲兄弟加钦定侍卫长嘛。
说罢，我们很快飞回了位于山腰的龙巢，看着灰暗的天幕，也许下一场雨很快就要到了？那那个金龙王会不会和往常一样从金属沙漠飞到龙眠之地来？
我暗自心想着，发了一会呆都没怎么注意到；看着身后一言不发满脸正经的侍卫长，略带良心不安地吩咐道：“嗯，特雷斯亚，你先回其休息吧，让我一头龙安静一下。”
“好的，殿下。”他低下头来，不得不说我自己使唤龙的操作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呢。看着他逐渐爬回螺旋平台旁边，最近开凿出来的私龙卧室，我便继续思考着，就像还在卵里一样。
最近飞行技术熟练了不少，说不定等到下个夏天就可以飞行去精灵之森寻找那个“魔法道具”？那带谁比较好呢？首先整个侍卫团是不可能得了，目标太大。
毕竟，想都不用想；按照那个趾高气扬长公主的性格，肯定不会让我这只煮熟的鸭子飞了，估计还想把我养成三王子那种待宰的牲畜呢。
所以，这只能是秘密行动。
特雷斯亚和艾尔莫塔？我下意识地否决了这个方案，这两头龙虽然说明面上是侍卫长和龙族之中少有的副侍卫长的关系，可两头龙跟在我身边暗地里搞事情，说不定比我自己去还要不靠谱。
伽勒斯塔？望向进来坡度附近侍卫们的卧室，我便想到了侍卫们很不错的一个。为龙忠心耿耿，不惹是生非，战斗力也靠得住，毕竟有一次就是他自己和最弱的那个侍卫联合狩猎完成一天的伙食的。
等等，那我为什么不选择特雷斯亚呢？首先战斗力应该大于艾尔莫塔或整个侍卫团。然后信任方面也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平时有点小急躁，理论上来讲问题不大的。
那么，就特雷斯亚了？有候选者冠冕的统御，也应该不会发生泄密或者背叛这种事情，问题是到时候该怎么让自己的“失踪”合理呢？
再让我想想，我身边还有什么用得到的机会？也许金龙王那边是个不错的出口？
缓缓路过特雷斯亚的私龙龙穴的洞口，这是他自己特别要求的，说是为了当我出事的时候能够尽快地赶上来；我也不好拒绝，于是便接受了这个有点奇怪的方案。
爬上坡，回到了我平时用来休息的平台；在这里，也是我和我的侍卫长破壳的地方，从边缘往下看去，能够俯视整个龙穴，在这里也堆上了些许奇怪的东西。
大多是我见过几面的，在我“统御波频”内焚烧余烬的龙民献上来的，大多数是搜集来的暗淡金属矿石，还有封印有灵魂的头骨，即使加上个公主，估计游吟诗人看了都只能摇头说这头恶龙穷疯了才要绑架公主换钱。
虽然说在这个时代连人类都没有就是了，没有哪怕一头龙见过像是人类的物种，最多就是有四肢直立行走的智慧生物，比如说居住在中央大陆和凤凰打得不可开交的巨人和一群五花八门的元素精灵。
不过，里面最珍贵的东西、对我帮助最大的东西是由那位金龙王送来的，也许我出生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条龙脉？看着几件低调奢华有内涵风格的东西，我又继续陷入了沉思。
黯淡的光线并不影响龙族强大的视觉，但是那样的话对色彩的分辨能力就会下降很多，如果以后我能够活下来的话能够开几个天窗？
第一件是大约有我这种青年龙巴掌大的金色水晶，上面似乎有金砂夹在其中，构成了一个虚幻的沙漏摸样的东西，似乎往里面注入力量就发出光来，一种浅浅的暖黄色光。
第二件则是一个能被我握在爪心的透明水晶瓶，里面装了大约三分之二的金砂，也许是因为金属龙们居住在沙漠的原因吧，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的，只知道这东西很贵重，却不知道是不是真金。
瓶口不知道什么原因，粘稠液态般的金砂倒不出来，却能伸出爪指触摸金砂，也许这个世界的确有魔法这种东西？
还有几件不是很熟悉的东西，都不是什么武器之类的，这也很正常，毕竟谁会把武器这种危险的东西交给幼龙啊。把这些工艺品一样的东西搜集到一起，又藏回那些古怪的东西中去。
最近血脉网进行了一次大更，前几天才更新完，正好让我能够联系上金龙王，说不定对方还能帮我一下，不说直接带我出龙族领地，出个龙眠之地也是不错的。
理论上来讲，作为候选者的我并不能直接通过血脉网联系到他的，只不过我“加了他好友”后就能有一周的冷却联系他，而且还只能持续一个小时、传送声音的样子。
这次更新多了不少内容，估计那些龙祖们大多就是干这个的吧：维护、更新血脉网，不得不说的确很有奉献精神呢。
而我要用的通讯功能，上面零零散散地列出几个联系龙，排在前面的赫然是特雷斯亚，接下来才是金龙王，还有副侍卫长艾尔莫塔。
嗯？支持龙族领地外联系，同样也是一周一小时，而龙族领地内则是变成了三天三小时。不错嘛，我在心中暗自赞叹着，谁说龙族只会傲慢打架吐龙息？看完一系列简洁明了的更新公告后，我再一次回忆了我的已经制定好的计划：
A计划：向金龙王求助，让他帮我和特雷斯亚离开龙族领地或者龙眠之地，然后沿着图塔大陆北部海岸线穿越与卓娅大陆之间的海峡，抵达自然元素精灵的领土，此行的目的地：自然之森。
B计划：比较冒险，指挥龙民们掩饰，从三王子的领土打开缺口，穿过混沌龙和色彩龙们领地的边界，顺着南部海岸线抵达海峡。
C计划：最后的保险，如果失败了，或者那些魔法道具是假的，那么我就要面临赤手空拳面对第一次比试的情况，到时候就得全身心投入战斗练习中去了，随后还要再制定新的计划。
脑海中借由并不完整的冠冕，呼唤着金龙王的名字：诺丹兹多姆·菲恩特斯·金砂之源。
『嗯？谁？』一个并不熟悉而又略有稚嫩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随后便被短暂的噪音吞没：『嗞咔...滋...滋啦...』
像极了老化的电路发出的电火花的白噪音，和我的心一样起伏不定，好在熟悉的、成熟而又稳重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嗯？小摩尔？有什么事么？』
『金龙王诺丹兹多姆·菲恩特斯·金砂之源陛下，请帮助我，答应我的请求。』我沉声而又略带讨好的声音回答道，微眯着眼睛，轻声念出我的请求：『以我：冥龙王第四候选者：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的名义。』
『是什么事情，才会让我可爱的小摩尔来找我呢？说说看？』他似乎被我逗乐了，跟我一如既往地调侃道；我也在心中松了口气，看来他的心情还不错，那么答应的可能性还挺大的。『关于，您能否带我和我的侍卫长离开龙族领地的要求。』
短暂的沉默后，正当我准备补完B计划、以为自己被拒绝的时候，他又略带疑惑地问道，让我七上八下的小心脏回到了原位：
『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忍住，西菲洛斯·赛伦斯·希卡斯特，坦白是最好的试探。我在心中为我自己打气道，尽管我已经紧张地不得了。『我听闻在卓雅大陆上，有一种名为魔法道具的东西，我觉得那个能够提升我自己的实力，让我有更大的把握获胜。』
『你可明白，拉舍塞恩和托马斯并非用旁门左道就能打败的龙？』听到这句话，我便止不住的一股牙疼；他不会真以为我要拿着东西对付高魔抗的龙族吧？虽然说后面我还得想办法对付那两个。『我当然明白，但我更担心连和他们比斗的机会都没有。』
又是一片短暂的沉默。看来我还得多出去走走，上一辈子当宅男，语言表达能力就已经退化不少了；现在整天窝在龙巢里，面对特雷斯亚他们，你看，现在都退化到把天聊死了。
『那你是打算要我帮你从精灵之森把那些小玩意弄给你？』居然比我想的还要夸张？我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各种小想法，以退为进地说到：『无需如此劳烦金龙王陛下，只消帮助我和我的侍卫长离开龙族的领地就可以了。』
『至于事后的分成，如果我能登上冥龙王的王座，那么死龙龙系就是金属龙系的最佳盟友。』毫不顾忌的留下个空头支票，虽然说只是画个大饼，但除了傻子谁会给你白打工啊？反正按金龙王的性格来说，肯定不是傻子。
『你可知道最近中央大陆正有些小打小闹？』那边略有疑惑和些许不快地问道，对于这个位面的主宰来说，凤凰和巨人的战争的确说得上是小打小闹；而这时候就更加小心应对，免得功败垂成。『在下当然知道，但是比起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格杀于角斗场，倒不如放手一搏。』
『你就没有考虑过，能够以你自己的实力，去战胜那三个候选者？』啧，怎么还没有给个明确的反应啊？这么暧昧地拖延，要是我这次回答后他继续问问题我就要重回正题了，不能被他绕迷糊。『在下认为，以自己微薄的实力实在难以获胜，倒不如用一些小小的助力，想必父神肯定不会介意如此渺小的聪明的。』
『嗯...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出发？』终于到了我关心的环节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为上当心被套路掉。
『随时可以，金龙王陛下。』模糊不清，给对方决策的主导权；反正这次也是我来求他，把自己的位置和姿态再放低一些总没错。
『那么，当卓瓦歌再次升起的时候如何？』卓瓦歌，淡紫大月；现在是深紫小月艾尔的全盛期，也就是说大概在半个月即十四十五天后？
『没问题。』
再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后，我们之间挂断了通讯；确切来说，三天三小时当然要用满的，不然的话就太浪费这个限额了。而金龙王这边有点出乎我意料没让我动到底线的态度还是让我有些惊喜。
但吃龙嘴软拿龙爪短嘛，就让我看看我这一个决策到底是不是利大于弊吧。而现在，我所需要的就是一个外出很久而又不会引起其他三个候选者很大怀疑的理由。
选什么比较好呢？我在心中暗自打量...
有了，前去拜访金龙王的金属沙漠，学习金属龙系的战斗技巧。
特殊章节9·事先准备总没错·诺丹兹多姆
挂断通讯，看着正趴在我身边瑟瑟发抖的“我”，就觉得头疼不由自主地涌上来。
他是因为命运虹桥才会这样么？明明我已经和那些母龙闲聊时那样好好刷他的好感度了，为什么他还是和我那么生分呢？难道是我送礼不够多了？还是我对他的关心不够了？
伸出前肢的两根爪指，按摩着略微有点发疼的眉心；舒缓一些后便继续思考到：最近那些白噪音似乎有复发的趋势，需不需要再向父神求助呢？应该能靠我自己撑过来吧，就像那数千年的时光。
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对自然元素精灵的布局，也挺好的；这样的话他拿到那么趁爪的工具，应该不会像上一世那样，赢得那么惨了吧？
当年我也苦于面对其他三位候选者，对他那时候的惨状也局限于他龙口耳相传的场景；但无论是哪个版本，都是一样的痛苦和残忍。
而当我询问他时，他也闭口不谈。
会不会是...我把目光从我最钟爱的那朵花上转移到这个时间线上的我身上。为了我的计划，控制住这个时间线上的我是很有必要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起来吧。”我说道，只不过他抖得更厉害了；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他就不会和我抢我的西菲了？“以后他打来通讯时，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能再像这次自己接通了，懂了么？”
“明白了...金龙王诺丹兹多姆陛下...”“诺姆”如是回应道，有些时候就让我回忆起当时的我：浑浑噩噩、呆呆傻傻的；要不是塔里安...可能我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那个...是谁？”
“冥龙族的小王子，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想了想，毕竟是我离开这条时间线上照顾他的“我”，还是温和一点比较好吧；但不知为何，我并不希望他的“真名”被其他龙知道；哪怕，是这条时间线上的“我”。“出去和塔里安看看吧，作为‘诺姆’你可以颤抖；但你也要明白，你终有一日要成为我的，到时候，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恐惧了。”
“我明白了...”他如是回答道，然后转身离开了洞穴；可能是我还是没学好艾莎兰米瑟和艾丽瓦尔的照顾幼龙的技术，怎么感觉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我的童年？明明我已经将那三个候选者杀掉了，那可是我推算出来最靠谱并且简单有效的办法。
不管如何，失去了对时间线的预知，多准备些总是没错的。我将视线移回那株深红色的小花身上；层层叠叠的花瓣犹如绽放的火焰莲华，因此我们龙族称其为“红莲”，而精灵们称它为“火焰”，但在人类里，它又被称为“彼岸”。
遥远的彼岸么？我独自思考着，他那时候送给我这朵花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告诉我，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像是璀璨星河的彼岸那样遥远么？
我不知道，因为那条龙已经成为了古魔的爪牙。如今，那一切已经过去，但我仍陶醉在这朵花告诉我的追忆里；说不定，“诺姆”还有机会？还有达成我所没做到之事的机会？
也许我可以在邀请他来金属沙漠好好刷一次好感度之后，给他点小小的机会？如果连这点机会都不能把握住，那我还不如违反和父神的约定在这条时间线上取而代之算了。
密斯忒琪有我提供的资料，应该很快就能编织出魔网来；说不定就能补全我当时第一次见的时候是破损后魔网的遗憾？能够让巫师们直达神祇境界的魔网，该是有多么的辉煌？
伊露妮那边应该也做好了准备，元素之争的事情我也告诉了她，还有她的“下场”；其实，我也很欣赏她的作风的，只不过遭受背叛的确不是帮助过他应有的下场。
让我想想...我翻阅着我的巫师笔记，上面记载用的是相较这个时代更为简洁一些的现代龙语。在漫长的时光线穿梭中我养成了做笔记的习惯。
嗯...支开欧内希，完成了、把艾尔莫塔放回冥龙族，这个也完成了、密斯忒琪与魔网，嗯，也完成了、伊露妮，完成、与年幼的他相识并且培养好感...应该算是半完成状态...看着一个个被我打上完成标志的栏目，看来我这次还不算做无用功。
但看着清单下面还有不少的项目，我眉头就不由自主的再次紧锁起来：能不能在脱离这条时间线上完成，还是一个未知数。
完成了，最好；而完不成的话...
倒是最关键的一环：那遥远而深沉混沌中的古魔们，仍在暗处蛰伏着，随时准备给卡亚，乃是莱塞歌克带来重大的创伤。
但无论如何，已经答应的事情，就应该完成。
抬起自己的前肢，我看着上面曾经战功累累的伤痕逐渐脱落，难以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好事，虽然说父神帮我抑制住了它的蔓延，可里面蕴含的强大力量，正是我希望保护她而想要得到的。
付出自己所有的，换得希望得到的么？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起来，上一世都没能邀请他去玩耍沙丘甲虫，着实是一大遗憾；想到那些鲜美的肉和后面由于过度捕杀在龙岛接近灭绝的沙丘甲虫，我不由得有些心痒痒。
不过，我已经为了龙族厮杀太久了，久到连我都忘了该怎么寻找它们错综复杂的巢穴，久到连我自己的双爪都忘了该怎么揭开它们的洞顶，久到我都已经忘却该怎么寻找剥开那些鲜美的肉。
对我来说，一千岁一下的龙只是身体上成熟了，心理上还是头幼龙；在这方面上，我非常赞同艾莎兰米瑟，却对她所谓的“追求并观赏美景”的教学方案不敢恭维。
虽然，我可能失去了这个机会；但是，“诺姆”还没有失去；不过，没有金龙王身份，将来又无法解释“诺姆”去向的你，还能不能有勇气去追逐他呢？我很好奇。
啊...明明是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为什么那么难熬呢？曾经我可以一觉睡去数百年，如今却因他而觉得半个月难耐；可能是因为我有了安格斯塔曾说过的希望了吧。
尽管，安格斯塔他后面在沉默中死去，消瘦无比；他现在不过是银龙王候选者。说不定，有了西菲，这一次的结局会好一些？貌似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五百多年后的再一次双月聚会了吧。
想完这些，我却不得不再次陷入了思考。
我做这些，真的有意义么？我自己也很好奇，我已经穿越了无数次时空，那些凡俗生物们做出的无数企图改变命运的行为让我不得不发笑，却又在发笑之余静默的思考。
我自打破壳开始，就明白了自己要成为金龙王，否则只有死路一条；随后，成为金龙王后，我便背负上了维护龙族时间与命运线的使命。
再然后，我遇到了他；那是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正如艾莎兰米瑟她对美好景物的追求、艾丽瓦尔对深奥的学术的追求一般；然而，他拒绝了我，用那么一株红莲。
说不上可笑还是可惜的是，不久后第三柱神应该腐蚀了他；从那时候起，被腐蚀了的他还是那个他么？是不是也可以推演为，现在时间线上的他，还是那个他么？
我不确定，我也不敢确定；有一种感觉再告诉我，我一旦尝试去确定，那我会恨不得摧毁这一切，只余下空无的喧闹。
而主观时间上的不久前，我所搜集的能量终于破开了封印，带着和父神的约定，见到了这个可能中的他：那么的独特、与众不同，以至于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比皮囊更重要呢？
身体决定我是否要去尝试理解他的灵魂，而灵魂却又能让我对他的身体一票否决。然而，我抱着对美好身体的向往，却带着我找到了更值得我去追逐的目标：那个灵魂。
说不上是什么，我觉得我中了邪，像是被古魔或者什么东西洗脑了一般；虽然说根据铂金龙王的分析，龙王表面分雌雄，然而皆可受孕。
利用爪中的魔法宝石，在龙巢中布下警戒法阵后，我在金属龙们的恭敬中缓缓离开了金属龙巢：这个由金属龙们挖掘开来的沙漠巨矿石，会在元素之争后不得不被废弃，但这里仍存续着金属龙们一贯以来的个性：
追逐秩序，稳中求进。
尽管，现在作为龙王的我已经失去了位列守序的资格；但这并不妨碍我追逐守序。
拍打着翅膀，携带着近千米长的龙躯飞向金属沙漠的晴朗天空，俯视着寻找沙丘甲虫巢穴的诺姆和塔里安以及其他在金属沙漠中活动的龙，然后再朝南飞离龙族领地。
等确认离开之后，我才在渺茫的大海中重新拿出私龙空间里的施法材料，将自己传送到还在建立的法塔。
在我进行时光旅途之前，我就已经是一位传奇级巫师了，虽然说没有了魔网会导致施法难度等直线上升，但这并不影响强大的施法种族外加传奇巫师的施法。
短暂的延迟之后，大传界术缓缓启动，榨取着周围能够用来维持施法的能量；我的龙血中充斥着被污染的力量，哪怕是一点点都能够使我要施展的法术崩溃。
很快，我就到了与卡亚同一级别的主物质位面：咒文之心。
对于我来说，最主要的特征并不是这里到处充斥着奥妙无穷的咒文和魔网，而是出现在我面前的家伙：
后世被称为“魔法女神”的密斯忒琪。
第十章·跨过领地，前往自然
很快，深紫小月艾尔落下，轮到了淡紫大月卓瓦歌的全盛期。
在淡紫色的月光下，我和特雷斯亚清点着我们的行李：包括但不限于备用粮食、救急水、在其他三个候选者打压下收集到的，能对龙族起效的草药。
事实上，说服特雷斯亚和甩开艾尔莫塔花了我不少时间。确切来说，后者就好像是完全不管我的死活，要不是不能开除他，我早就炒他鱿鱼了。
因此，花在特雷斯亚上的时间比我想得要多得多，但在于“我都接近成年了，要出去多见见世面，免得被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之类的理由下，他还是被我说服了。
“殿下，恕我愚钝；我们龙族本身就很强大，而且您已经很优秀了。”特雷斯亚把他要携带的，用兽皮包着的行李放到他身边后依旧想劝服我说道：“为什么还要去看那些能被我们一口龙息，或是一爪子就能弄死的虫子呢？”
好吧，我的确要承认特雷斯亚作为侍卫长的确忠心耿耿；但这么傲慢真的不怕翻车么？
“因为我想到成年礼在即，需要去散散心。”以我在几百年来对他的理解，我还是选择稍微反驳一下；反正都要出门了，重要的是活下去嘛。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一把巨剑悬在我的脑门上，让我怎么生的安心？再说了，无论如何也要试一下才安心，对得起我这第二次生命嘛。
虽然说来到了这里成了龙，但我觉得我对那颗碧蓝色星球仍存在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绪。也许，这就是那些穿越者们之所以渴望回到自己故乡去的原因？我不知道，尽管我现在应该也算是一个穿越者了。
“明白了，殿下。”出乎意料的，特雷斯亚非常老实的背起自己要带的行李，然后直勾勾地瞪着我，像是看我脑袋是不是缺了根弦，又或者看我心意已决，最后可能带着些许无奈地说到：“但请向我保证，您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这是自然！”我略微有些得意地翘起尾巴来，嘛毕竟是我的侍卫长也是头龙嘛，有点自己的小情绪也是挺正常的，只要不出格就没什么问题。“金龙王和我们约定好的地方，就在我们领地和金属沙漠交界处的森林那里。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不被其他三位候选者察觉到的情况下来到金属沙漠。”
“一切都听殿下的。”他低头默默回应道，随后我也背起我所要携带的行李，吩咐其他侍卫和龙民开始行动。虽然说不确定要搞多久，但为了蒙蔽其他三个候选者的眼线，还是准备了不少手段。
包括但不限于称病休息、身负重伤、陷入睡眠之类的，虽然有点土，但最后一个却是龙族里实打实的理由啊；说起来龙族貌似都是一睡睡个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除了我这样保持着每天起床的龙以外也就和我养成同一生物钟的特雷斯亚了。
拍拍发育的差不多的龙翼，自打几十年前得知有魔法道具在另一个大陆上的消息后，我就一直苦练着飞行的技术，目前大概能够几公里来数个来回了。
与很多龙升空时总喜欢释放龙威并且为了缓解体内压强而龙吼不同，我更喜欢几乎没有声息的起飞；看着计划一步步实行下去，也就略带安心的朝着金属沙漠的地方飞去。
说起来也奇怪，半个月前和金龙王通讯一次后，就成功过一次，也就是昨天确认计划的时候，就像是那种“你拨打的用户不再服务区内”一样。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们两头几十米长的龙没有被拦下来，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想到以往默不作声的小王子敢只携带自己的侍卫长离开龙眠之地吧。
总之，我们在金属沙漠边缘见到金龙王之前，一切都很顺利。
确切来说，虽然有了一点点波折，但之后，到达自然之森时都很顺利。
“你来了啊，小摩尔...”庞大的金龙王光是趴在那里就是一座巍峨的金山，在金属沙漠的明媚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那种得让龙把几乎三层眼睑闭上的光芒：“然后你身边的这位，就是你的侍卫长了吧？”
“好久不见啊，大金山。”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贯彻装乖卖纯路线比较好，虽然这个操作可能会让他觉得我幼稚；但为了计划的成功...不过我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到了在他身边的一头小金龙。
确切来说，只是相比数百米近千米长的金龙王来说，小。
那头金龙的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应该都是近成年期，龙角和龙翼发育趋近完全，龙鳞随着三次褪鳞而变得坚硬厚重。一双灿金色的龙眸没有恶意地看着我。
这么像金龙王的眼睛...难道是...咳，不行，怎么能对长辈这么想；对了，我可是要装纯的！可不能露馅了：“对！他就是我的侍卫长：特雷斯亚。你身边的也是你的侍卫长嘛？大金山。”
“啊...他啊...”嗯？怎么这么犹豫？难道真的被我猜中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错，金龙王这么大个体型不知道成年多久了，再加上这里的龙族雌雄比例一比一，生个孩子嘛也挺正常的。不过他的回应倒是有点出乎我意料：“认识一下吧，他叫‘诺姆·多伦兹’，是我的贴身侍从。”
贴身...侍从啊...我略微挑了挑眉，与侍卫不一样，侍从的目的是为了服侍龙王的生活起居，但龙族没有人类那样精细的生活需求，因此不像侍卫长那样必须设立，就连龙选都是龙王族长侍卫长三位之中让他们挑选出来的。
没想到金龙王居然这么细致，有心了；我在心里感叹道，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毕竟这可能是关乎到我身家性命的事情！“嗯，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金属沙漠，与龙眠之地不太一样，很暖和。”
在龙族中，虽然大多可以随性而为，但龙王与龙王之间才是平等的，如此高傲的种族里，也存在着类似尊卑的习惯；而现在的我，必须要去履行。因此，即使那个叫做诺姆的金龙侍从很讨我喜欢，但作为龙王，哪怕是候选者也不应该太过殷勤。
“你喜欢就好。”金龙王闷笑一声，我之所以很喜欢他愿意主动靠近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待在他身边很舒服，至少在大多数时候如此：“走吧，我和诺姆会将你们带到龙族领地的边缘，之后能给你们送上的，恐怕只有我们的祝福了。”
“来自大金山的祝福，我觉得也很好了。”如是说道，正巧金属沙漠的太阳很大，加上龙眠之地经常起雾；虽然不知道龙族会不会得风湿，但晒晒太阳也是挺好的嘛。
“呵呵，你喜欢就好。”他面上带着笑意，有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容...一种没有恶意，却能使我好奇心蠢蠢欲动的感觉。
金属沙漠的确是一片沙漠：拥有着大多数金属龙喜欢的成分：干燥、炽热以及阳光明媚。不规则的沙丘在风的作用下被塑形，还有不少金属龙在戈壁中捕食。
一旦有一物种强大到的一定的地步，哪怕在如此荒凉的地方都不用挨饿；也许到了金龙王或者冥龙祖依法拉莫那个地步，甚至可能达到玄幻小说里才有的辟谷吧，毕竟这里可是有龙族的世界啊。
“看到了么？那块矿石，就是我们金属龙的主要聚居地，如果可以的话，欢迎小摩尔过来玩。”他拍打着翅膀，领在前面用成熟厚重的声音说道。
“如果我有机会的话。”我如是答道，毕竟之后我还有没有命来这里还不一定呢。倒是那个诺姆...跟在金龙王的后面，朝后瞅了瞅我很多次，是因为只见过金龙王的原因么？
不过我以为我能够未成年长距离飞行已经够厉害的了，没想到我还是带着那穿越者的天真啊...倒是跟在我身后的特雷斯亚一言不发，我也不太好去打扰他。
很快，我们就到了龙族领地的边界处：一座对龙族来说并不高大的山脉；那种给我一点时间我也能够飞过去的，应该两三千米高的山。
随着金龙王盘旋降落到一处湖泊前的空地上，我们也逐个降落；这里的湖泊很大，能够装下两个金龙王，但就是没什么龙。确切来说，金属沙漠里边缘处有很多龙，但离开金属沙漠到这里的森林中却没什么龙。
“翻过这座山，就是龙族领地的外面了。”金龙王四肢站立，满脸认真地看着我，似乎在确认我不是开个玩笑之类的。“早点回来。”
“嗯，我知道的；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我笑着回应道；玩笑？如果把自己的生命赌上去也算是玩笑的话。我抬起翅膀尖指了指我身后的特雷斯亚再次说道：“再说了，我身边还有特雷斯亚呢，他肯定会照顾好我的。”
很快，我们从早上出发，飞达这里不过到了傍晚；不得不承认龙族强大的飞行能力。也许每头龙都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不过很快金龙王就带着他的贴身侍从离开了，我也记下了后者的名字：诺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望着淡紫大月卓瓦歌，我和特雷斯亚捕食之后的短暂休息后，直到天亮，我们再度启程，沿着北部海岸线朝着东方的卓娅大陆飞去。
利用着龙族特有的龙威，再加上准备充分；我们非常轻松地抵达了海峡。
有时候我还是会端详着我深烟灰色的爪子，如此像剔透脆弱的艺术品，却又具有人类没有的力量，再加上目前最为有效的恐吓手段：龙威，也难怪于龙族普遍自大了，虽然说很可能会翻车的，但毕竟的确有这资本啊。
实际上，我之前还担心过中央塞洛安大陆，凤凰和巨人搞事情还没有蔓延到我们南方的图塔大陆；毕竟中央地带起的摩擦没道理跑到南部大陆来嘛。
“特雷斯亚，你可有什么想要用一生去达成的目标么？”在我们即将歇息时，望着天上的淡紫大月卓瓦歌，我忽然福至心灵地问向我的侍卫长。
说起来，在这辈子里，目前和我最亲近的，就是我这个侍卫长了吧...释放出龙威，这些会附着在附近的环境里，随着龙实力渐强，持续时间和效果就越强；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接近我们，有的只是林中和风从枝叶间拂过的声音。
“暂时...还没有。”他迟疑了一会才答道，没有回答的问题终究让我有那么点失望，不过无伤大雅；毕竟谈话总是要有废话来作为填充物，不然总觉得枯燥无味。
比如我上辈子那几个知己加好基友啊...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遇到，就希望不要是有缘无分或者有份无缘就行了...
在卓瓦歌落下，太阳升起时，我们享用了昨天吃剩的夜宵便再次开始飞行。好在龙族有三层眼睑，并且喉咙有特殊的防护，因此我们也能在飞行时聊天。
据说，成年之后抵达卓娅大陆所花的时间会是我们的一半；但我可等不到成年之后，再说这次的路途，我还得做好协商的准备...比如一个龙族的盟友位置？貌似不错。
我们之间依旧少言寡语，好在海里的鱼很多很大，完全没有受到污染，吃得很开心；但很明显，海鱼里比淡水鱼多得多的刺让我和特雷斯亚苦不堪言。
即使没有可以落脚歇息的礁石海盗，我们还特地准备了一个浮板，足以让我们在风平浪静的海域稍微歇息。好在我的体重加上特雷斯亚只有几吨，足够了。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和飞行下，疲惫不堪的我们终于看到了长在峭壁上的绿色森林；试想一下，深色海浪拍打着黑灰色的石壁山崖，击出白色的泡沫，而在数十米的上方，则是一片绿色的草坪。
此时已经是正午，数百平方米的青翠草地后就是深绿色的原始森林，那种简直就是神农架的亚马逊次方的密度。
好吧，我承认；作为一个合格的宅男，我从来没有见过神农架和亚马逊的样子，除了在纪录频道外；偶尔看着BXC、《地球X动》、《走近X学》之类的。
也许这里是魔法位面的缘故，卡亚位面里的森林都非常高大和茂密，无论是这里还是龙眠之地附近可能要小一些的森林。如果我和特雷斯亚要想不损伤太多树木的话，那只能飞过去。
很快，当我们准备做休整的时候，特雷斯亚突然吼了起来：
“殿下！到我身后！”他快步冲上来，将我掩护在他的身后；然后他释放出龙威并且开始积蓄龙息：那种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森林杀手的死亡龙息。“是哪来的家伙？居然敢冒犯我们？”
往好的方面想，值得我欣慰的是：特雷斯亚不会张口闭口就说蝼蚁之类的了...虽然说比我预想中的还是差了一点点，不过没事，也有可以指正的地方嘛。
凭着龙族几乎完爆人类十八条街立方的视力，我能从灌木和树干隐约看到十几个同种的生物：
散发着舒服的木质光泽、下半鹿身、森系中短发、上半身类似人形、身上有很多木制的蔽体和防具、手里拿着木质的武器，以及绿色调的清澈眼睛，并没有什么恶意，更多的是好奇之类的。
以上特征基本都符合传承记忆里对“自然元素精灵”的描述，相必应该就是了吧；的确，浑身像极了活体木雕，非常具有大自然的那种活力蓬勃生长的气息。
确切来说，更像是新鲜的青草配上木屑的味道，在阳光下散发着清淡的、没有什么偏向的味道；简直和这片森林融为一体。虽然说对自然元素精灵的描述多为友善，但还是谨慎为妙。
“特雷斯亚，对方没有敌意。”我说道，而他的回答相当简略，像是想要把这片森林烧毁了一样：“明白！”
我现在相当接近成年期，体型二三十米长，收起翅膀的话大概五六米宽吧；然后特雷斯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比我还要大上一圈。
即使如此，在这片草地上，只要我们不展开翅膀，基本能活动自如。
“精灵之森的居民们，我是龙族中冥龙的龙王候选者摩奇默尔；前来此地的原因是听闻你们拥有奇妙的魔法道具，故此想要见识一下。”我用卡亚的通用语如是说道；只要在卡亚位面里，有智慧和自我的存在基本都能听懂。“我带着我的侍卫长特雷斯亚和来自龙眠之地的善意来访。”
想了想，还是说出了早准备好的言辞。既然作为访客，也许先提出自己的来意比较好？
嗯...姿势：满分不做作、语句：满分不惹厌、语气：满分不傲慢。我如是在心中评价着我自己，当然，如果我身后的特雷斯亚不要那么凶神恶煞就更棒了。
少许的沉默和短暂的声响后，一只像是桐木制成的自然元素精灵缓步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像是一个老练的弓箭手，而且很像男的，因此我就用“他”来称呼。
背上背着箭囊和长弓，交叉在赤裸而又健美的胸膛前；棕褐色的头发及肩；不得不说的是，上半身太像人了，当然，要排除掉那尖尖的耳朵。
放到地球上那就是个一流的帅哥啊，换成我那腐女编辑绝对要发花痴的那种；虽然说卡亚里目前还没有人类这东西存在，但有的话我估计八成是由元素精灵进化出来的。
“尊敬的龙族来客，欢迎来到自然元素精灵在卡亚位面的据点：自然之森；在下是巡林者小队队长：坦。”他欠身一躬，然后继续说道：“关于魔法道具这事，还得让您亲自进入我们内部了解以及后面事宜。”
“请便。”我点点头道，没想到这么顺利？有点出乎我意料，但也不错；无冤无仇的，应该不是局。
特殊章节10·眷族和阴谋·哈卡伊思因
与其他古魔不同，我的眷族比较少，但都有分工。
除了普遍由泰坦仆从们转化而来的巨魔外；为了应付了事，随便捏了个底栖魔鱼出来。而灵吸怪？那是另一个末日时间线上的我送过来的，一般来说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是的，末日，而不是什么时空逆转；第十原质、王国的眷恋、第十柱神·莫库西（MALKUTH）所引发的，足以摧毁整个莱塞歌克的大灾变。
不过那已经不关这个时间线上的我什么事了，但我也发现了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比现在的我更强的，其他时间线上的“我”无法复制那“慈悲的恩泽”。
始终没有出现的第四柱神·查瑟德？难怪CHESED属的古魔一直都很焦急。没有柱神压着自然自由，但同样也缺少庇护：柱神为了维稳自己的力量，是需要自己的下属古魔存在的；如果没有柱神，那么其他属的古魔基本就能肆意掠夺这个属的古魔。
这是混沌中的常态。
抛开这些不谈，那三个来冒犯我的泰坦星魂成了我的奴仆，而且火焰、浪涛和自然元素差不多解决了，也算是让我有空去办我自己的事了。
我的本体在我于莱塞歌克的据点：低语空隧中缓缓入眠，而我的分身朝着另一个地方前去。
计划是这样的：
首先，龙族在最后一个候选者成年之际会进行比试来分出优劣，直到弱肉强食只剩下最后一个成为龙王。
然后，我就操纵我之前布下的傀儡，去刺杀其中一个候选者，随后将带有“理解的果实”的传送石递给他，成为我短暂的傀儡。暗示他们陷害那个小王子，传送石则会将后者传送到我在卡亚位面的据点地狱火之城里。
随后，就能捕捉他，把他圈养直到成年；就能和他交尾，产下我所心仪的躯壳。
简单的暴力美学，就是我最喜欢的方式。
不过那边的主脑做了个实验，失败了；弄出了一个情感异常丰富，非常有自我意识的畸形儿。
那不重要。我的化身翻了个白眼，对我自己说道。其他古魔，或者说柱神都没我这么闲，虽然说元素的权柄我们基本都已拿到，就差最后的会合，但没必要这么没事找事吧。
混乱的种子已经播下，等待八大元素，或者说七大；互相残杀殆尽，就是我们古魔占据，掇取权柄之时。
我的化身与我本体差不多：目盲、耳聋、口哑，但能通过心灵来感知这个世界，透过它的蒙蔽，直触它的本源。那包裹众生，看似稀疏却柔韧的命运丝线...还有那端坐于空无的存在...是多么的...强大。
莱塞歌克位于五大世界的中间部位，守序和混乱的能量在这里交汇，无论是哪次时空逆转回到最初的起点，最终都归于我们古魔囊下。
围绕莱塞歌克核心缓缓旋转的十二个主物质位面，就是十二个由谜团领主所创造出来的“父神”领土。但终归，会是混沌的一部分。
与之一起旋转的，还有无数的其他位面，不如主物质位面那么庞大而完整，但一样明明灭灭，这是隐藏在世界真理之上瑰丽的一层伪装。
莱塞歌克的外围还存续着八个大型曲径，一种由能量直接构建而成的位面；同时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物质位面和曲径，像是水中的气泡悬浮着。
如果我的观测结果没有错的话...又或者说怎么可能会有错呢？原初的燃素海被镜壁从轻到重划分为守序到中立再到混乱，五个世界，由五位领主的居所或者说枢纽为核心，十二个主物质位面缓缓围绕着其旋转。
这就是我们所存在的世界，是由我直接观测并推算出来的结果：如此的宏伟，就连泰坦星魂们，就连我们上古之魔们，都是如此渺小的存在。
说起来，我也觉得我们的使命有点可笑。无论是混沌还是守序，都从“虚无”中诞生，两者都想让自己成为世界的主宰，也许我们的争斗本就是一场玩闹，但那又如何？
尽管我们古魔终有一日回到混沌中去...尽管我已经度过了无数枯燥的年轮...说不定我还没能思考完这个世界，就已经被下面的其他BINAH所取代。
但那又如何？如果我被创造出来是为了取悦我们的混沌领主，可以反抗，但没那必要；反正终有一日回去。那不如做一场好戏，虽然这么说有点“消极”，可是这世界不会只有“积极”存在。
【彼纳，你还是清醒着吗？】猩红色的力量编织成语调在我的脑海中回响，能够直称我的名号的，只有同级别的柱神；而红色，就是第五柱神·格布拉。【那三种元素你已经腐化完了？还是说你又陷入沉眠之中了？】
【我一直很清醒，格布拉；而且我不像你拖了那么久还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我的化身与我的本题不一样：能听、能见、也能说，因此世界的蒙蔽和世界的本源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选择用心灵的共鸣和他交流着。【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第五柱神·格布拉，代表色彩是红色，其他称呼方式包括但不限于“蒙骗背叛之严厉”等，实体化的形象是一个长满不同形状血色眼睛的毛茸茸球体，还长着数不清的节肢。
最大的爱好是织网和攀爬在自己织的网上，在这次对莱塞歌克元素的侵蚀中，他负责黑暗元素和光明元素的腐化。
【当然完成了！你怎么能质疑鄙的实力？鄙可是第五柱神·格布拉！严厉的怀疑！如果没有的话鄙还会来找你？】他反问道；在嚼舌鼓齿这方面，第五柱神和第八柱神简直就是巅峰战力，据说第八柱神只依靠阴谋和言语就将一个泰坦引向堕落。【是这样的，鄙打算做个实验，有关主泰坦的实验；事成之后，鄙可以把一部分原质和试验品分你。】
如果说有什么事在古魔中属于硬通货的话，那应该就是原质和泰坦了；无论是哪种古魔的原质或者什么泰坦的一部分，都有稳定的价值：前者可以拿来维持并强化自身实体化的存在，后者拿来当成奴隶或者食物来玩也是挺不错的。
【有什么实验是“严厉的怀疑”办不到的？】我略有好奇的反问道，在漫长的不知数次时空逆转中，单是我自己做过的实验就已经数不胜数，更何况达埃忒还会记载并分享古魔之间的记忆和传承？【貌似你的能力算是最全能的存在了吧？】
把一种东西毫无保留地转化为另一种东西，将概念变为现实、将现实变为概念、将泰坦直接转化为虚空统领或者眷族，亦或者将古魔或者眷族转化为守序；根据强弱，不同级别的GEBURAH拥有不同的转化能力，而在GEBRAH顶点的第五柱神·格布拉，严厉的怀疑就是最全面，最强大的存在。
就像是我操控意志和心灵最强大，因此就是第三柱神·彼纳的原因。
【这就有点说来话长了...】他眨眨数不清的眼睛，有那么一刻看着密密麻麻的东西我那空荡荡的胃有一种生理反射，随后我便动用灵能将其封锁。【鄙抓到了一个主泰坦，正研究着怎么把祂直接转化为堕落泰坦，然后再堕落泰坦和虚空统领中来回转化。】
【这个实验你不是在第三次时空逆转的时候就做过了么？】我问道，当时那个泰坦核心的味道相当美味，富含着丰富的记忆、知识以及能量。【别告诉我，你把实验数据忘了？】
由于血肉总是在更替和进化，偶尔也会出一些小差错；因此我们的记忆容量和精度都在不断地提升，但随着泰坦星魂们无数次折腾我们的时空逆转，偶尔有些时候我们在这方面有点不如那些顽冥不化的家伙们。
【和那次不一样！】他的眼睛扭曲到，从瞳孔中生长出来的节肢也舞动着；我也暗自腹诽着：我这个分身也和我的本体不一样，没那么牢靠，就连强度绝对比不上的。【那次只是个普通泰坦！不是主泰坦！好吧...的确有点忘的地方...】
【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比较好。】我有点不想说话却又不得不说地回应道，我依稀记得那个泰坦的“骨头”被这个家伙转化成了泥巴，然后“肌肉”被转化成了石头，可以说是躯体就是牢笼的存在。【还有别的柱神参与么？】
【除去意志和心灵的方面，鄙自己都能够胜任；要不是因为你在这个方面是有专长，鄙也不想找你。】他锐利的节肢相互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噪声；看来有些时候聋了也不错。【等八个元素权柄全部收来了，就到鄙的领地来；到时候五五分成。】
【哦。】我如是回应道；他最后摆摆节肢，来得突然走的又突然。【这种事直接在心灵通讯上讲不就得了么？】
真是不能理解这个家伙的脑回路。
然后，我就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专门现身跟我讲这些东西的原因了：因为一群泰坦和守序军团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而且比起实体化的柱神，很明显是只有分身的我更好拿捏一点。
分身摆摆尾巴，做好应战准备；格布拉，这个麻烦，我哈卡伊斯因记下了；到时候，我是要讨回来的。
两个泰坦，五个次级泰坦，三个建制守序军团；属于我的化身能解决但对于没有直接攻击手段的格布拉来说非常麻烦的存在；看不出来那个家伙还挺有“眼色”的。
真是的，原来我还想好好休息一下去做我自己的计划的；下次一定要从他那里敲诈，啊不，讨要回来。
那么，这次用哪个柱神的能力好呢？貌似比较少见面的第六柱神·缇法勒斯没怎么用过。
那就这个吧。虽然说化身对灵能的承受不如本体强，但只是面对两个泰坦没有主泰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也是，GEBURAH属的古魔本就不擅长应战，虽然说硬碰硬还是得交给NETZACH属古魔就是了。
“理解的果实”拓印“美丽的共鸣”。
一股被拓印的黑色旋律，在这片星界中缓缓响起，即将吞没那些前来送死的守序军团。
下雨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见到的雨会长这个样子。
现在的季节是秋末冬初，龙眠之地在迎来短暂的阳光照射之后就陷入了年复一年的阴雨天气。艾尔莫塔会比以往更晚回来，特雷斯亚训练他的手下更加兴奋，也是很久回来。
这么一想，感觉我完全是个孤寡老龙嘛。
可，我又能怎样呢？由于我没有龙族贪婪敛财的本性，以至于我直接连同我的部下们被鄙视为“怪龙”。而我不喜欢和其他龙一样鄙视那些其他种族：比如中心大陆塞洛安（Seloan）上一点也不弱的凤凰和泰坦退化的造物巨人一族。
在我们龙族统治的位面南方气候繁杂的图塔（Tuta）大陆，或者说整个卡亚位面上，敢于反抗龙族的种族到目前还没有出现。在这一年里——我是破壳在冬季的前期，那时候雨早就停了。
在我们死龙龙系所居住的龙眠之地周围，还有临海而居的蓝龙一族，说真的，来到这个世界后我也没见过海洋。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几乎每年我都会去看海，但每一次都是灰色的浑浊。希望这个还没有被工业污染的异世界能够干净一些吧。
之所以我的巢穴没有像其他候选者，或者说其他普通龙一样铺满各种闪耀的矿石什么的，第一是因为我完全没有那个能力去收集，第二个我其中一个侍卫也向我问道需要什么来点缀我的巢穴。
对不起，我没有暴发户的审美，也觉得各种矿石铺成的床舒服到哪里去；所以，这屁事就一直拖到现在我也没想要。可是这会不会让其他龙认为我不合群，是个异类呢？
想想上辈子悲惨的学生生涯，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管他呢，天大地大，现在变强最大。
按照侍卫长们传承记忆当中的记录，我不得不再次感叹：抱歉，种族寿命长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划掉）。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些的各个步骤可谓“小火慢炖”的方式，按照小说中的剧情来讲，不应该是龙族身体素质好可以进行高负荷锻炼的么。
咋一看只觉得长，实在太长了；第二眼的感觉就是这不是龙族的，是哪个武侠世界的穿越前辈留下来的的武功秘籍吧。奈何我翻了一下制作名单，这些锻炼方法是色彩龙系和金属龙系的研究结晶，甚至可以说参与进去的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么看来龙族真的不愧是一位主泰坦的亲儿子，除了个别恶劣的性格缺陷外，至少还会提倡研究。不过转念一想，以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都没有龙族寿命长的生命周期，再加上目前也没有发现什么魔法，以及龙族的机动力连卡亚位面的外部建模都做出来了，貌似除了研究这些东西也只剩下睡觉了。
看着出现在传承记忆里以球状和平面立体地图状出现的卡亚位面，就连海洋区域都有专门的蓝龙将其做的栩栩如生，感情我穿越过来的是不是过来享福的？我咋晓得哦。
忽然，在卓娅（zhuya）大陆的地图上，一片标着“木元素精灵聚居地”的森林区域上，出现了一个青铜色的气泡，说明这是来自一头青铜龙的标记，我回忆着有关青铜龙的习性，一边点开了这简直是脑内全能手机传承记忆中的那个气泡。
青铜龙，最喜欢探索的龙族之一，金属龙系，喜欢寻找各种各样的物品。
然后，这块气泡就显示出了它自己所蕴含的内容：
[木元素精灵最新特产：魔法道具。顺带一提，她们的元素主宰伊露妮挺不错的，除了当地个别组织貌似对我族不太友好外，一切都很不错。顺带一提，在这里我为伊莎打个小广告，她做的魔法道具很好玩，有些也很不可思议。——青铜龙艾比米尔达。]
怎么办，我现在取消对龙族还有希望这个想法还来得及么？我怎么觉得救不了了啊。不过里面倒是有一个关键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魔法道具。
魔法道具是什么东西，相信只要看过一本奇幻或魔幻小说的读者都会知道，这是一种让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的神奇道具，上到打家劫舍越级杀人，下到生活起居跑路保命，几乎无所不能的好宝贝啊。
不过...我翻了一下整个卡亚位面的地图，“魔法道具”这个关键字目前只有这位叫做艾比米尔达的青铜龙发的这个标签才有。看来在我能自保锻炼好之前别想出去购物了。再说了，能在地图上留言做标签的都是有着独自旅行能力的龙，而这些龙大多都是成年龙，不过考虑到我是候选者，也许我亚成年，也就是距离成年不足一百年时可以去看看在？
毕竟，唯独保命手段不嫌多嘛。
正当我准备继续以人类和龙族方式混搭锻炼时，一个庞然大物降落在了我的巢穴外的平台上，味道很熟悉，像是干燥的沙子。稍微回忆了一下，我就想起了我刚破蛋不久，特雷斯亚还没出生时，出现的那头奇怪的金龙王。
乖乖，不会是对方神经病发作恰巧路过我们死龙龙系聚居地，想杀一个候选者来玩吧。
想到这里，左顾右看我这贫瘠又贫穷的、除了一个构造独特的高台以外一无所有的龙穴，最后找到了特雷斯亚他们用完兽皮扔的地方：一堆石笋的后面，那里有我的擦身巾，应该能够掩盖我目前这未展开翅膀双人床大小的体型吧，毕竟那里的兽皮都是特雷斯亚他们打下来的，数量在这一年里累积了不少。
四肢并用地跑了过去，把自己像活埋一样埋在一堆兽皮的下面；此时我极度怀疑特雷斯亚他们一是不是不会处理剥下来的皮，二就是会不会循环利用用完清洗。
不过现在没时间想这么多了，屏息；震动越来越大，直到庞大的金色身躯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矫健的，覆满金色鳞片的身躯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纯金色的竖瞳扫视着我这灰扑扑的龙穴，尾巴在他的身后一甩一甩的，一对翅膀被他紧紧地收在身后，我估计谁站在他面前，阳光下这金龙王展开翅膀，对面恐怕直接被他闪瞎了。
“小摩奇，你在么？”他忽然张开嘴问道，洪亮的声音极具有穿透力，更何况龙的，尤其是幼龙的耳朵极其敏感，这下直接把我给吼晕了。随后不知道怎么着，一双有力的金色爪子将我从兽皮堆里托了出来。
现在，离他这么近，我现在有点慌。回想起“编剧小姐”的那番话，再结合上一次见面，说不定对方还真是从未来跑过来的，那他是不是知道我的真名其实是西菲洛斯·赛伦斯·希卡斯特呢？或者说，我其实早就穿越过来了，并且我一直用的名是“摩奇默尔”。
“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呢？小摩奇？”不知为什么，听到他那甜得发腻的发音，就连我的骨头都发起抖来。而且现在我有点慌，因为他这个态度让我想起了落在蜘蛛网上的飞虫，被猫逮到的老鼠：逃不开的，猎物被捉弄的命运。
在我看到的大部分小说里，主角如果像是这样被玩，绝大多数都有反击能力的，但现在的我...没有看到半毛钱的反击希望。正常来讲，捉弄猎物不应该是那些“低级”的动物才会做的吗？说好龙族喜欢给自己猎物无痛的死亡呢？
不对不对！我在心底里微微摇着头，怎么自己咒自己死呢？总之，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我选择了“妥协”这个选项。
“诺丹兹多姆·菲恩...菲恩特斯·金砂...金砂之源？”
“嗯，不错；看来你还没有忘了我。”他眼底里的笑意肉眼可见，在那一刹那，似乎他就是这个洞穴世界中，最耀眼的，也是唯一的“太阳”。也因为那笑容，我也不由得看了呆来。“小摩奇真可爱，来，么一个。”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龙吻，我现在觉得有点慌；但当吻到我的时候，只有轻轻的那么一下，就像是这头对于我来说巨无霸金龙只是用他的指尖轻轻蹭了我吻部一下而已。导致了我开始思考“他到底吻我没？”、“这算不算是又一次损失初吻了？”等明显无关紧要的问题。
在他把我放回地上之后，我才回过神来；此时他居然做到了悄无声息地趴到了地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按照龙族自己的礼仪，这应该属于“臣服”的意思吧。不过对照着对方趴下时是一座可以压死一千个我的金山时，这种意思我完全不敢去想。
“嗨，小摩奇；你有没有打算在你成年之前，来我们金属龙系的沙漠区域一趟？我保证那里很好玩哦。”出乎意料的，我居然能在他这张龙脸上看出了“笑”这个表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变成了龙后缓解了我的脸盲症的原因。“那里，可是很好玩的哦~”
实际上，放到龙族的审美中，这位巨大的金山极度符合所有龙的伴侣需求：强大、鳞片靓丽、一看就知道是有钱龙。就连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冥龙对他这个外貌也不由得心生好感。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事实证明，假装一个弱智儿是一项非常高难度的要求，可能是要比弱智儿假装聪明蛋的难度差着十万八千里的样子。“有，像这里...一样多的火苗么？”
“那里没有火苗，小可爱。”他如是调笑到，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觉得自己的伪装被揭穿了，可我面前光是头就比我巨大的成年龙王仍是那么正常地跟我对话。“但那里有和火苗一样有趣的东西，我向你保证。”
他呲起牙来，好像我那些小心思早已被他洞察一般；在如此光明磊落的龙面前，我打心里居然浮现出了一种名为自觉形秽的情绪。并非来自于其他的什么地方，而是来自于我属于人类的那部分记忆。
也许，这就是人与龙的差距吧，就像是人类之于蝼蚁一般；而现在，我好像能够理解为什么龙族的创造者龙神卡亚要施加龙族不能变成其他生物的理由了，正如不会有人类会去变成蝼蚁一般。
但眼前这位金龙王...也许是因为我见到的龙大多都太少、太小的原因，他给我的感觉没有那种顾气指示指气高扬的傲慢，而是渗透到骨子里的骄傲，那种身为王者所具有的骄傲。他风趣的谈吐倒是让我对他生出几分好感，几分喜欢出来。
我避开他那如炬一般的目光，像是我以前待人接物那样盯着他有些向上凸的鼻尖看去。可又有谁能想到，居然会有一个人会有着他还是蝼蚁时的记忆；并且，那个人还不时地会想怎么样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兴许听到这个消息的别说是龙，估计就连外边森林里的长耳兔听到这个消息时都会忍不住地嗤之以鼻，搞不定还会以他们的语言说上一句“异想天开”、“怎么可能”诸此之类的话。
“好呀，那，到时候诺丹兹多姆你带我去？”想想还是不够符合傻缺幼龙的心态，于是我还特地补上了一句。“话说...诺丹兹多姆身上，似乎有与特雷斯亚不同的味道？”
“哦？是吗？”他听到这句话后挑了挑眉，虽然就是他没有眉毛罢了；随后他便继续说道：“那个啊，是龙王冠冕的力量；而特雷斯亚他...是你的侍卫长。他没有像你一样拥有候选者冠冕，所以自然感觉不同。”
啧，正常来讲大龙不应该以非常敷衍的方式来回答小龙么？这么正经的回答应该让我怎么接下去啊；看来这种时候只能转移话题了...但又用什么好呢？
正当我思考着而巨无霸金山盯着我时，外面发出了一声雷响。好家伙，看来异世界的雷不仅劲儿大，也容易劈在我附近啊。我大脑飞速转动着，一边出现着有关风元素和雷元素的资料，最后我总算找到了一个应该算合适的理由：
“那个...外面下雨了...我没见过，诺丹能载我出去看看雨么？”说出这句话时我就后悔了，你说你没见过雨又怎么知道外面的叫雨？你怎么靠着雷声就知道外面下雨？果然我不适合当男主角啊，撒个谎都这么费力，于是我也便急忙掩饰道：“或者说...让我出去看看，什么的。”
“当然没问题，小摩奇。”他一边再次呲着牙，一边挑着眉说道；虽然说龙族身为“有鳞一族”没有睫毛就是了。“来，你是想让我背着你去，还是提着你去，亦或是你自己走去？”
...我去，这么宽宏大方的么？还是说人家实心眼外带粗神经完全没有意识到我说的话有漏洞？仔细想想，让一位龙王背着一位候选者不太好吧，就算双方都是朋友；然后自己走的话...看着自己掌心细嫩的薄鳞和龙穴中打磨过却仍旧硌脚的地板，我还是屈服了。
似乎料到了我会这么选择，金龙王诺丹兹多姆也没说什么；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位不知年龄的巨龙身上总有一点失落感。他让我爬到他的掌心伏好，然后平缓地将我带离了一年中没怎么出去的龙穴。
这也应该是我宅龙生活一个偶然的插曲吧。我如是想着，一边打量着这位金龙王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惜我功力尚浅，什么都没看到。
“看，这就是外面的世界，至少，是你们死龙龙系聚居地外面的雨。”当我们穿过宽敞的隧道来到外面时，他一边把我放到地面上一边颇具幽默地说到：“这里是卡亚，我们龙族的家园；外面是我们的领土，是我们展翅翱翔的天空。”
“那...那些闪光的，阴沉沉的东西，都是些什么？”我继续装傻到，毕竟为了伪装不被识破，我也只能继续：“我也能飞翔吗？”
对于曾经的人类而言，飞行一直都是一个美丽的幻想。古往今来，向前看有神话中的羽化而登仙，各式神话中的神祇；然后是绑在椅子上的烟花，随后则是一对兄弟的飞机。到我死前，地球上已经出现了迈向宇宙的飞船，而我的那些善于思考科技的同行们，思想已经迈向了磅礴的星海。
那像我们这一些热衷于幻想的作家来说呢？那便是各种各样的魔法、道术等，更有甚者则是兽人、幻想生物之流。也有和我一样的，向往着美丽强大又能在空中飞翔的、具有鳞片并且在东西方代表各异的龙。
但看着我目前缩在背后的第三对肢体，我便从心中升起一股沮丧。虽然一年之中我也很卖力地练习人类所没有的翅膀，但它的大小和肌肉还不足以支撑我的飞行，短距离的滑翔倒是可以，但那完全不过瘾好吧！
可恶，有翅膀却不能飞什么的太痛苦了！我愤恨的想到。以后我一有空，肯定要在整个位面兜一圈。
“那些啊，是雷元素和风元素的舞蹈，其中，还混杂了水元素。”我们站在被淋湿的石台前，只要再往前一步，我们就会直接沐浴在这雨水当中；他伸出之前没有托住我的爪子向雨中探去，不一会后就收了回来。可能是前面用于起飞坪的延伸石台角度朝下的缘故，我洞穴的前方没有什么积水。
“哈哈，你现在还不行；但是，我可以然你飞起来。怎么样？要不要让我载你出去逛一圈？”他那粗长并且结实有力的尾巴拍打在身后的地板上，一双温和的金色龙眸正对着我，似乎要摄取我的心神一般。
这个提议太诱龙了。我暗自咽了口口水想到，虽然说感觉有点不对劲但过了这家可就没这个店了。看着他作为邀请的爪子，正当我准备和这个很有好感的成年龙去逛一圈时，特雷斯亚拖着一只猎物出现了。
“啧。”不知道是特雷斯亚还是诺丹兹多姆的声音，我只知道，我要出去兜风的计划老奶奶吃锅巴——泡汤了。
他降落在我们面前的石台上，先是看看我，然后又把目光转移到金龙王身上，最后才说道：“殿下，您是要和金龙王陛下去哪里？”一双金灰色的眼睛直直瞪着金龙王，似乎非常不满金龙王想要把我带出去这个行为。
“去外面玩玩而已，特雷斯亚侍卫长。”诺丹兹多姆的后肢轻轻抚了我的背部后直接略过特雷斯亚说道：“那小摩奇，这次看来不行了，下次再说吧。”
说完还不忘朝我瞄一眼，然后才在我侍卫长愤恨不满的目光下相当潇洒地飞走了。
“殿下，如果我这次没有出现的话您是不是就和金龙王陛下一起出去了？”当他淋着雨，身边带着一头猎物望着我说道，眼中的愤恨已经消失无踪，而是转变为了更为复杂的情绪。
“没有呀，特雷斯亚。”这时候说真话等于找死，所以绝对不能说真话；一我还想出去兜风什么的，飞行的诱惑太大了；二也不能得罪我的侍卫长，就算不能伤害龙王但万一暗地里下绊子什么的就麻烦了。“他只是想带着我看看外面的雨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只在传承记忆里才了解的雨。”
“好吧，殿下。”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最后选择了相信我这个明显不靠谱殿下的话。“这是今天的食物，其他的侍卫在接下来也会带着猎物陆续的赶到。现在，让我们回去吧；外面的雨，没什么好看的。”
“嗯，走吧。”我微微笑着讲到，特雷斯亚也拖着比他小一圈的猎物走了进来。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特雷斯亚有点老气横秋的感觉，也许只是错觉吧。我如是想到。也不知道吗，下一次见到雨会是什么时候了。
望着洞穴口外面已经开始变小的雨，我还是回了头，走回了我那洞穴之中。
特殊章节6·心灵的律动②·哈卡伊斯因
该死的泰坦星魂。
我如是咒骂着。
为了争夺在莱塞歌克上的主导权，我们不由分说地与泰坦在这里开辟了另外三处战场；好在这次我们把琪拉娜娅里所能引领的下属古魔都带过来了，现在我们正处于优势方。
确切来说，我们每一场战争几乎开始都是我们占领着优势方的地位的。然后就轮到泰坦他们爆发了起来，与我们势均力敌，甚至更胜一筹。不过，该死的泰坦星魂们仍沿用了人海战术。
——一种特别能体现守序之间团结，老套却非常有用的战术。
如果第二诸神绰柯玛没有被他们囚禁起来的话，我们的胜率一定会大大地提升。问题是，除了第二柱神·绰柯玛外的所有的CHHOKEMAH属古魔除了制作暂时的精神连接网、创造模因以外几乎什么都不干，不像绰柯玛一样能够想出超越泰坦逻辑却可行的计划。
我的眷族是灵吸怪、巨魔，以及辅助我进行观测世界理解世界的浮脑和另一条时间线上“我”送来的底栖魔鱼。现在，为了应付这些难缠的泰坦，我甚至还要抽出眷族和精力来解决他们。
带领这批铁坨子的，应该是塔明拉：一个惩戒型的泰坦，专精各种战斗方式，不过比起征战型泰坦战斗力要低一些，也好在不是对于我来说最棘手的清除型泰坦。
话说这个主泰坦也是蠢的，巡逻队没有这么大的规模请出主泰坦，最有可能的是他自己来的。不带一个构筑型或者锻造型对于我来说，属于纯粹的自寻死路行为。
『理解的果实。』对于这些一点礼貌都没有，一言不发就动手的泰坦来说，先下手为强永远都是最正确的选择。反正我的力量主要体现在灵能与心灵之上，所以无论是我本体还是我这个化身，战斗力都差不多。『进攻。消灭他们，不留活口。』
黑色的油状物质开始在这片星界之中开始蔓延，这是属于我的原质，理解。来自于思想深处求知欲的具体体现，并且我觉得这个形态很适合。
在我的命令之下，以被灵能强化过后的巨魔为冲锋打头，灵吸怪和底栖魔鱼在后边与我一起输出。而塔明拉则悍不畏死地冲得比他的造物还要往前，手中握的流星锤倒是有那么点美观。
无知，就是无畏。我嗤笑一声，“理解的果实”有如我触须的延伸，在这片小战场中蔓延。对于这些送死的家伙我只想快速地解决掉，如果能就此收获一个虚空统领也不错。
可惜，到最后也是被返始型泰坦的领袖重置就对了。在往前无数次征战之中，泰坦们曾不止一次落败，却每次都在我们取得完全胜利之前重置返始。这种行为令我作呕，毕竟我们这边第十柱神·莫库西这种事情一次都没干过。
究其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一次是被泰坦击败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我一边输出着我的灵能，一边觉得下方的战场显得毫无趣味：一切终将返始，除非我们能找到那个藏得最深的“返始型泰坦领袖”：藏得比统治型泰坦还要深的存在，如果不是我们直接攻破整个泰坦的防线的话，怎么着都找不到他。
『结局已经注定的戏码，无论重复演绎多少次，悲惨的结局始终无法避免。』透过“理解的果实”，我对这些泰坦的造物悄声低语到。泰坦们的主要战斗力集中于数量上面，一旦他们发现造物被污染，便不会手下留情地销毁掉。
所以，现在播撒下猜忌、求知的种子；它们之中可能大多不会发芽便化成灰烬埋藏于废铁之中，但一旦有一枚开始萌发，那就取得了对抗泰坦们密不透风防线的漏洞。
将这些事实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在它们面前，大多都会难以接受而崩溃血肉化，也有能够抗拒的老兵或者失去战斗力的残次品。趁这个时候，巨魔们冲了上去，一边高呼着我的名讳一边与由钢铁铸成的泰坦造物厮杀在一起，后方的显能者们开始施展着灵能。
灵能，一种以强大的意志力与精神力，将想象化作现实的途径。所有的古魔都拥有着这个能力，只不过我和麾下的BINAH属古魔深谙此道罢了；正如CHESED属的古魔擅长塑造血肉、创作眷族以及创造巧合。
实际上，它来源于我们对自己内心的理解；我们除了第七柱神涅特扎克及其麾下NETZACH属古魔能够在身体素质上与泰坦比肩外，其他的古魔相较同一等级的泰坦都会在近身战中占着不利地位。
比较可惜的是大半这里的泰坦和主泰坦都去围剿涅特扎克了，后者也只能退守这片世界我们领土的混沌海。貌似泰坦的高等造物，所谓的“命运六女神阿卡巴”准备用命运之网把他从混沌海中捞出来。
宛如一粒粒元素单位那么多的钢铁、岩石或者什么其他守序造物朝我们冲过来的时候，它们就会扑倒、殴打他们所能抓到的巨魔、灵吸怪以及底栖魔鱼之类的。
我们被混乱之主从混沌之中创造，唯一的使命就是为我们的主寻找乐子，顺便让所有世界与我们同化，回到燃素海混沌之中。而那些泰坦星魂则是由守序之主所创造，他们被设定的程序就是让这个世界变成毫无生气的机械。
看着下方逐渐在对方人海战术下处于不利地位的眷族们，我也只好开始显能来对抗那些守序的造物，顺带骂他们一声“饭桶”。
『理智是谎言，唯有欲念存。』
每一个沾上了“理解的果实”的造物们，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我的声音，来自于“理解”的恶意快速侵蚀着他们的处理器，最后在强大的混沌辐射下化成一团屈服于我们的血肉。
『欲念生求知，力量生权力。』然后，同样的方式我出现在每一个眷族的心灵之中，在属于古魔强大力量的辅佐和侵蚀下，他们会变成比那些顽愚不通的造物们更加不要命。
一对爪子朝前方捧出，漆黑的源质在其中汇集，然后像千万缕丝线从中迸射而出；然而自大的泰坦仍在挥舞着他的伴生武器，屠戮着我本就当做炮灰使用的眷族们。
『权利生心智，心智生恶念。』也许是因为我发出的辐射太过强大，之前一直埋头斩杀我眷族的主泰坦朝我望过来，那炙红色的机械眼直接锁定了正在显能的化身。
对于灵能的使用者来说，充沛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是不可或缺的。精神力决定了能够实现的灵能数量，意志力决定了灵能的有效释放。所以，最有效打断灵能释放的，就是干扰显能者的精神状况。
『复仇即真理，灵魂即真实。』他直接朝我这个化身投掷出了他的伴生武器：一把银红相间的长枪。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低语与尖啸回荡在我自己的幻造迷雾之中，虽然不少的伤害透过我这个化身直接传输到了我的具象化实体：一颗漆黑的，浮在空中不断搏动的大脑，使它颤抖了一下，衰弱了一下。
低语空隧中的浮脑们开始不断地显能以修复我本体上的伤痕，而塔明拉非常不道德地收回了他的伴生武器，毫无感情地看着他所带来的造物们非死即疯，有的甚至在他们眼中堕落成了血肉。
整片星界像是化为了垃圾场，四处飘荡着机械零件、半血肉化的金属碎片、已经烧焦的肢体；还有我黑色的原质和他银红相间的泰坦神力。
看看啊，没有感情的造物们死的多悲哀呀；而对方也遵循着泰坦的理智独自离去，只留下受到不小伤亡的我们独自打理战场。
对于我们而言，泰坦除了死敌以外，更多的还是潜在的奴仆虚空统领，以及自己新具象实体的备用躯壳。除了与少部分无主堕落泰坦们合作以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存的空间。
而他们，则是视我们为位面的寄生虫，领主造物时的一个漏洞，也是他们守序路上的一颗分量不轻的绊脚石。在发现杀死我们会带来对我们所寄生位面重大创伤后，他们更多地封印我们，囚禁我们；第二柱神绰柯玛就是最好的例子。
泰坦们只知道我们的缺点，并因此打造了足以囚禁我们的牢笼。他们...不理解我们。但我们，或者说我，我理解他们的优点：高效、无耻以及强大的流水线；还有他们的缺点：自大、狂妄以及强迫症。
这就为什么，在往常的时间线上，无论他们封印多少柱神，他们失败这么多次的原因。
现在前进的阻碍又拔除了一个，接下来我要做的准备，就是去腐化那些自然元素精灵。至于之前的“约定”？我只承认了不腐化伊露妮，却没有保证不腐化其他的自然元素精灵。
不过，伊露妮的那个大祭司似乎非常有野心，是一个很不错的切入点。如果将她腐化后杀死伊露妮，成为新的自然元素主宰的话，那么我们的目的之一：将自然元素收于囊中也差不多完成了。
虽然这有点剽窃霍德的创意就是了。不过这也是一种手段嘛。我一边收整着还活着的眷族一边想到。然后准备前往这里十三主物质位面中的“橡树之境”：所有自然元素的起源地。
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我们的存在以及意识将回到混沌之中。我如是想着，忍着脑袋里被刺穿的疼痛。但在那之前，我必须要得到他。
第七章·时光如流水，转瞬即逝
距离上次看雨事件已经过去了十四年，现在我已经是一头十五岁的龙王候选者了。
候选者除了在蛋中待的时间和正常龙怀孕的时间一致外，其他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步入青年期都是以破壳后算起五百年，到时候因年龄而产生的差距也不是很大，可是还有四百八十五年，虽然看上去很长，对于龙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然后，在特雷斯亚的悉心教导之下，我这个前世宅男羸弱怪成功会了那么一点侍卫长的格斗技巧。都怪我前世没有学好那空手道！有些时候我还不由得捶胸顿足地想到，随后转念一想自己也不会料到会遇到穿越这种事，没做好准备很正常。
看着自己纤细苗条身躯上仅有的那么一点薄薄肌肉，再对比上特雷斯亚将来肯定要成长为肌肉硬汉龙的身躯，我也只能无奈地翻个身，好让龙眠之地中为数不多的阳光更好地晒在我的身上。
在这如流水过的期间，我还学习了以前所没尝试过的“居安思危”，除了侍卫长传承记忆中的技巧和战斗方式外，还做了不少实践；还有，我和特雷斯亚的好感度一直保持在好基友的位置上，艾尔莫塔依旧那么冷冰冰，我也懒得动他这块茅坑里的石头了。
躺在曾经和金龙王看过雨的“升降坪”石台上，望着从密布云层中穿透下来的阳光，我就想起了这十四年间与我关系最亲密的非冥龙：金龙王诺丹兹多姆。
每隔几个月他都会跑过来找我，让我极度怀疑当龙王的是不是都像他这么闲，还是说人家的工作效率使他能这么闲。给我这么多，我觉得他可以作为我的好朋友来进行交往了。
不然的话，白吃人家这么多好处我可是会觉得良心不安的。一想到那些有点华而不实的工艺品和颜值偏低但味道中上的东西，也许只是我半路出家后味觉和审美还没有和龙族达到统一吧。
伸展我的翅膀平铺在有点凹凸不平的石台上，也许这里的石头可以咯死人，但对于有着厚实鳞片和坚韧皮肤的龙族来说无异于按摩。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传说故事里，龙都用各种宝石贵金属来作为大床的缘故吧。
由于死龙的最佳食物：灵魂和源质不易于在阳光下产生和保存，所以在我这的北面向阳面可谓龙迹罕至。
伸展开自己身上每一处筋骨，就觉得浑身舒畅；大多数死龙由于身上的负能量缘故，也不喜欢带着正能量的阳光照射。然而，这就凸显出了我的反常：因为我是目前唯一一个喜欢晒太阳的冥龙，或者说死龙。
这是我在收服所有和我“波频”范围内冥龙之后才发现的。可能是因为那些龙都是被我前面候选者挑剩下的缘故，都带着和我差不多的气质：被排斥者、不合群者等...然而这还是无法掩饰我现在是一头喜欢晒太阳的另类之处。
总之，为了自己能在这个世界上安安分分地活着，我还分出了不少时间来学习帝王学，这其中还包括了各种指挥技巧和血脉联络手段等等...
“殿下，这里的的阳光您不觉得难受么？”我的侍卫长，也是我这一世的亲弟弟：特雷斯亚相当不解的和我在一起晒阳光，顺带打断了我正在胡乱思考的大脑。“再说了，殿下您的睡眠时间几乎等同于正常同龄龙的清醒时间，您确定不需要睡眠么？”
“我感觉还行，特雷斯亚；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你可以先退回洞穴里面。”摆摆尾巴，现在特雷斯亚交给我的课程就是更好地利用自己身上每一个部位来进行攻击或者防守；再说了，睡那么多...嗯，会怎么样来着？我记得在贴吧哪里见有人批判过过多睡眠的弊病的。“另外，我觉得我睡那么多让我看起来像呼噜兽一样。”
呼噜兽，一种猪的体型却长着牛的角，是一种具有土元素的魔兽，特点就是一天八成都在睡觉，肉质肥厚鲜美，可惜对于龙来说不耐嚼。虽然拿这种来形容龙有点过分就对了。
“这怎么能行？为了殿下的安全，我必须时刻待在殿下的身边！”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十五年足以让一个人显露出自己的本性来，更何况是一头幼龙？“呼噜兽只是我们的食物！您怎么能拿这种东西来形容我们自己呢？”
看着他这样复杂的表情，我现在就觉得在这里的生活有了那么点调剂；很多东西我很想像那些小说里的穿越前辈那样，传播一些原本属于地球的东西到这里，比如说有意思的食物啊、有趣的游戏啊什么的。
其实特雷斯亚的确算是一个合格的侍卫长模板：忠诚、不屈；然而有一点使他看上去“不那么合格”，那就是略有急躁；当然这里排除了正常龙共有的傲慢：对于任何非龙或非纯种龙的傲慢。
再晒晒我仅有一些骨刺的脊背，再过一个小时多一点，太阳就要远离龙眠之地了。这里有点类似温带海洋性气候：大多时候阴雨绵绵，仅有少数时候才会像今天这样有太阳晒过来。
“对了，殿下；有一个东西希望您能过目？”过了一段不长的、可能有点尴尬的沉默后，特雷斯亚依旧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边晒着他不喜欢的太阳一边看着没什么龙迹的龙眠之地：太阳太大导致的不想出门，换成金属龙可能会喜欢这样的天气。
但这次能让特雷斯亚主动提问的东西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便侧过头来，看着站在一旁，比我要大上一圈半的兄弟问道：“是什么？特雷斯亚？”
看着他似乎有点纠结的神情...天知道有十几经验的年我是怎么辨别出来的。
“这是我研究出来的一个契约，殿下。”他吐出“契约”这个龙语词，这个词在龙语中意味着平等的交换。“名为骑士血契。”
“有什么用？”我可不相信特雷斯亚会拿没用的东西来问我，侧过头，略带疑惑和不解地看着一本正经蹲坐在一旁的侍卫长问道：“说来听听。”
“这是我利用侍卫长传承记忆中创造的东西，以父神的名义签订契约后，只要使用它，无论您身在何处，我都能赶到您的身边。”他金灰色的眼睛望着我，似乎期待着我的答应：“这是单向的，我希望即使我不在身边，殿下您也应该召唤我，毕竟血脉的呼唤终究是有限的。”
的确如此，在我十岁那年我就和特雷斯亚做过测试，就是血脉的呼唤能够蔓延到什么地方，最后发现大概是以我所在的洞穴中心，也就是龙眠之地的核心部位到龙眠之地的边缘：约莫五六百公里，换算成龙族相对单位差不多是人与人之间的几百米到一公里的样子。
虽然说往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会做实验发现这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延长的，但这也意味着这种血脉当中的心灵传讯范围是有限的，难免会脱离出呼唤的有效范围。
“那我应该做什么？”特雷斯亚忠心可鉴，所以我也很爽快地答应了；不然的话，我可不知道起了点疑心的他又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要不要去父神祭坛那边？”
为了供奉龙族之父，父神卡亚，龙族特地在整个龙族聚居地的中心修建了一座巨大的露天祭坛，那是是可以直接呼唤到忙碌的中立父神的地方，虽然也有可能不会回复你就是了。如果去哪里的话...一想到上次去的时候一堆龙，那可是真的麻烦。
“不用这么麻烦，殿下。”特雷斯亚摇摇头道，我暗自掐了一下时间，距离侍卫们和我那便宜副侍卫长艾尔莫塔回来还有大约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这里，就够了。”
说完，他就揭开了自己颈部靠近心脏部位的逆鳞。在这里的龙族来说，逆鳞并非所谓的弱点或第二命根子，而是一头龙生命精华所在之处，龙泪也有着强大的生命力。特雷斯亚的逆鳞是颜色比较深的黑灰色，有点像暴风雨将来临的乌云，形状是有着棱角的七边形：一边较短，然后很长的邻边。
“来，殿下；学着我，跟我念。”他盯着我，金灰色的眼睛似乎有火焰正在燃烧，一小股鲜红的龙血从被揭开的地方流出，特雷斯亚用右前爪沾了沾后便在我的心口处，逆鳞稍微往下一点的地方开始绘出一个符号。“以我族之父：卡亚之名；以我初之名：特雷斯亚·阿德里安·普兰克夫卡之名。”
“以我族之父：卡亚之名...”我也乖乖地学着我侍卫长的模样揭开了我自己的逆鳞，揪得我心口发疼；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有问题！我应该念我现在的名字，还是本名“西菲洛斯”？等等，我看着正专心在我胸口上缓缓画符的特雷斯亚，他刚刚念的是“特雷斯亚·阿德里安·普兰克夫卡”？
“以我初之名：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之名。”我也用右前爪沾了沾我自己的心口血，学着特雷斯亚在我胸上面的笔画画着一样的符号。看来我是通过了，可能就连卡亚都无法鉴别我的真名。
现在，我才开始观察躺在我左前爪掌心的逆鳞：它和特雷斯亚一样，都是特殊的七边形。与之不同的是，相对于他的而言要薄一些，显得更为纤细，颜色是浓重的烟灰色，似乎真的有烟雾被封印在其中一样。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侍卫长的逆鳞与我的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他那枚安静躺在他掌心的逆鳞中央，似乎还有一道细细的血痕，看上去就像一枚猩红色的竖瞳。
“签订此骑士血契，我：特雷斯亚·阿德里安·普兰克夫卡愿作为骑士，守护您不离不弃，请允许我永远地守护你，直到世界化为灰烬，岁月走到无穷，请让我依然留在你身边...”我原以为我会相当不解风情地站在那傻愣，然而一抹灵感闪过，使我很自然地做出了答复：
“签订此骑士血契，我，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愿接受特雷斯亚·阿德里安·普兰克夫卡作为我的守护骑士。请允许我永远地留住你，直到世界化为灰烬，岁月走到无穷，请让我依然留在你身边...”
然后，契约就完成了。没有小说中所描写的磅礴大气，也没有故事中那么绚丽多彩，只有我们脑海中冥冥的联系和我们胸口上宛如烙印般的痕迹：我身上和他身上的别无二致：一条衔着自己尾巴，伸展自己双翼的冥龙，中间还有我们逆鳞的形状。
硬要说不同的话，那就是他胸口上由我书写的烙印呈金灰色，而我胸口上的，则是呈稍微淡一点的金灰色，但在图案的边缘上还有一圈红纹，就像是有血液从烙印中渗了出来。
“看，殿下；是不是感觉我们之间多了一重联系？”特雷斯亚用双爪牵着我的双爪，直接有点星星眼地看着我，一副邀宠的宠物犬模样。“殿下，从此之后，我就是您唯一一位守护骑士了，直到我死去。”
“嗯...好的...”看着他因为激动而不断抖动的尖长耳朵和身后拍打着地板的龙尾，我还是不忍心打破他这种沉浸状态。“那...特雷斯亚，你看，你看对于我来说，除了练习和猎杀那些野兽外，还有什么提升我战斗力的方法呢？”
“睡觉，殿下。以我们的天赋，即使是睡觉，只要进食充分，我们的身体素质也能稳定提升。”看来我转移话题的熟练度还是挺不错的嘛。“殿下请放心，只要有我在，您就不会饿着。”
“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微微点头讲到，现在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三四个小时的样子，而特雷斯亚大概只需要用一个到两个小时就能抓到能填饱我们两个目前食量的猎物。“你看现在时间还早，不如你先出去打猎？我先独自在这里晒晒太阳先。”
“好的，殿下。”他颔首回应道，在振翅滑翔向有猎物的树林前，他还说到：“殿下，如果有谁胆敢上海您，请立即通过骑士血契来呼唤我；我一定会守护您直至我的死亡！”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特雷斯亚。”看着他在开始衰弱阳光下滑翔的背影，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原因无他，主要是十五年我才稍微习惯这种当地主的感觉，以前这种指使谁的机会有都没有。
虽然说身为龙王候选者被这么伺候在龙族看来属于天经地义，但特雷斯亚这种近乎于愚忠的忠诚，我觉得我依旧无福消受。也没办法，现在龙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现在的我还属于受益者，我又怎么能抱怨呢？
不过...我右前爪轻轻抚上特雷斯亚在我胸口刻下的纹印，再看着已经没入林间中的他。“骑士血契”这种东西从未在传承记忆当中出现过，那么这就属于特雷斯亚的原创？然后我算是第一个使用者？
想到这里，我的心口不由得有那么一点发甜。我也观察过服从于我的那些冥龙，也深入研究过各位龙祖发表的传承记忆；除了记录类的传承记忆，其他的很难有什么变化。
龙族的缺点，看来除了对闪光金属的贪婪、对其他种族的傲慢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那就是缺乏想象力。但特雷斯亚这次的创新...究竟是属于意外，还是他的与众不同呢？
我很好奇。
走回我的龙穴中，由于龙王没有选举出来的情况，因此冥龙族内的一切事物都是交给了我那便宜老爹，也就是诺德·柯尔·希卡斯特先生来解决。这就直接导致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冥龙族候选者活得相当清闲的原因。
清闲就差不多意味着有更多的时间进行锻炼与修行，那条青铜龙在传承记忆力对自然之森中提到的“魔法道具”我可是非常感兴趣呢。虽然成年之后身体基础不会相差到哪里去，但多一手准备就多一点胜利嘛。
反正候选者比试里，也没有规定不能使用魔法道具嘛。要知道无论是在上学还是专心码字时，钻空子可谓我的长项之一；同时，这也间接或直接性导致了我人缘并不是很好。
话说...我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了，有没有可能也有其他人或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呢？我望着已经被侍卫们用一块块剔透的水晶装饰城星空模样的洞穴之顶，虽然说那样就不孤单了，但变数总会有的。
那样子的话...也许安安心心当一个混吃等死的龙王会更适合我？我如是想着，一边顺着被拓宽后的斜面走上高台，又在那里趴了下去：这里被侍卫们猎物的皮毛所铺满，其中很大比例都是特雷斯亚的战利品。
哦...说起他，如果他知道他所侍奉的“摩奇默尔殿下”根本不叫这个名字，甚至体内的灵魂来源极度可疑，他会不会直接崩溃？我心中的恶意不由自主地涌动起来，似乎猜忌就是我内心的主调。
别着急别着急...我安抚着内心种种紊乱的思绪，有些事情还为之过早。望着天上马上就要沉入山峦之间难得的夕阳，有点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以我的本事，能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着呢？
又或者，我来到这里，是巧合还是其他？总不能是因为世界被穿越者捅成筛子后连我都有幸穿越的吧。略微皱着眉头，一边不动声色地用右翅膀尖轻刮着有些细鳞的下巴想着。
唔，肚子有点饿了。我不得不暂时停下大开的脑洞，结束了此次的头脑风暴。
望着洞穴中堆叠的，金龙王送来的闪闪发光的礼物：它们在洞穴并不良好的采光之下像是蒙了一层灰尘，暗淡；完全没有他送过来时的美丽璀璨。
的确也是，我也不懂怎么欣赏艺术品，与其在我这里蒙尘，不如找个机会还给他吧。我如是想着身边的事情，一边以顺时针的方向轻揉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就能缓解一下自己开始有着饥饿感的肚子。
也许终有一天，我能够明白我为什么会到这个世界来吧。如往常一样爬上高台，那些精致的艺术品差不多有我这高台的一半高了；趴在上面，享受着肚子下暖洋洋的，自己剥下来的兽皮，一边从高台一个隐蔽的角落拖出了一块被兽皮细心包裹的烤肉，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再怎么说，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也不能再我自己的地盘上委屈我自己啊。
特殊章节7·彼方的碎片③·诺丹兹多姆
对于精通时间穿梭以维护龙族时间命运线按正确的方式进行的金龙一族来说，时间是无比神秘而微妙的。在我们原来那条时间线上，我们花了数百万年也无法窥其全貌。
但在那时，几乎集合了所有龙王冠冕的我，也能够分析着父神卡亚所布置的这个封印。
「...嗞...」
很快，甚至不等艾尔莫塔在客观时间上醒来，我就已经弄明白这块封印是如何运作的了。甚至可以说，还带着父神特有的简单粗暴的风格：相当于将一条河流所有分支的尽头转向它们的源头，让它们的“毁灭”与“起源”存在于同一个时刻内。
在这种时空悖论上，整条时间线分支只能够“存在”而做不到“成立”。
简而言之，把整个时间区的“头”和“尾”对在一起，就像是两头龙互相对着喷吐龙息一般，谁也伤害不了谁，却能够稳定消耗着力量；这时也产生了能够利用的悖论。
「嗞啦...」
毕竟，能被锁上的，就能够被打开。
这些东西，与我心中蔓延的白噪音混合，就能够打开父神的封印；虽然那时候我还没能意识到那些喧哗之物有多么危险，但那时我仍一心挂着“拯救我族”这个使命。
父神始终是属于我们这个中立世界的存在，所以所创造的封印没有守序的泰坦们那样坚固，这也使得我可以利用悖论来突破这块封印。
「滋啦滋啦...嗞...」
打开时间的大门，改写既定的事实；虽然我不知道是否有其他时间线上的“我”会和我一样来改写时间流导向，但我已经答应了艾丽瓦尔，也为了一个更好的他；即使我会因此而不复存在，那么我也要找下去。
好在为了不干扰位于主时间线上我的办公，父神赐予我的冠冕使得其他时间线上的“我”无法来干涉我的行为。但假如我来到了另一个时间区的话，那么我就相当于一条时间支线上的“金龙王诺丹兹多姆”。
或者更糟的：没有自己所处世界的“金龙王诺丹兹多姆”。
正当我因为过度使用那浑浊黄色的力量和穿越时间线而导致思维混乱不堪的时候，父神找到了蜗居在时间线上的我。
『诺丹兹多姆，你不该这么做。』
『这我明白，父神；但我必须要这么做。在我加冕为王的时候，您询问我的想法是什么，我的回答是守护我们整个龙族。现在，我是在履行我的诺言。』我将我还能分出一点空时想好的已有告诉了我仁慈的父神，祈求他能够理解并且答应。
『是吗？我最宠爱的孩子之一。』父神强大的压迫力直接降临于我的身上，体内那东拼西凑的冠冕和土黄色的力量缩成可怜的一团，这感觉在龙族于我原来的时间线上灭绝之前常常感受到。『但我似乎知道，你答应艾丽瓦尔的原因可不只是这个啊。』
『是的，父神。』我笃定地回答道，那时我也经历了不少的轮回，见过很多个重复的“他”，但其中最让我影响深刻的，是被封印时间线上的他。『但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他的灵魂被替换掉在被封印的时间线上时必然事件？』
『你知道“命运虹桥”么？诺丹。』父神的传讯里似乎充满了疲惫，想起原本的那个“他”抽走了父神的力量，再加上无论哪个时间先受损，都会影响到附身的本体，也许这个就是那时父神疲惫的原因吧。
艾尔莫塔那时候被我外派做任务，也方便我很父神的谈话；倒是父神提到的这个“命运虹桥”我倒是不求甚解，也从未听说过哪怕一点消息。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就是“命运之上架起的桥”的意思。
于是我非常诚恳地回答道：『不知道，父神。』
『这个我还不能具体告诉你是什么东西，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是那个“他”的必然命运，超脱于泰坦之上；是那块时间区之所以那么繁荣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我要封印那片时间区的主要原因之一。』父神很久没这么给我讲这么长的一段话了，大多数时候仅有只言片语，还得依靠长老院们那些龙语理解能力满级的解读才能懂个七七八八。
『总之，我会支持你打开封印，但是你要答应我四件事。』
于是，我就携带既定命运的“剧本”和艾尔莫塔继续往返于这块最大时间区的无数时间线之中。
就那样，我度过了无数个主观时间，虽然艾尔莫塔已经比开始穿越前的我们，也就是第一任就任到龙族灭绝的龙王还要大上不少，但他还是没怎么能理解我的意思。
但我想，反正我们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打开封印，所以，正好是我理清我与他之间关系的思路的大好时机。同样的，我也能够钻研这篇“剧本”，大致明白了我们时间线上的始末。
「嗞嗞...」
为什么我原来时间线上的他要背叛并且毁了整个龙族，为什么他要夺得父神的力量铸造诸龙之心，为什么要与第三柱神同流合污。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剧本”之中另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也就是我刚刚提到的第三柱神。
什么是柱神？在混沌的领域中，有着混沌的原质，这些原质生成了与泰坦星魂敌对的存在：试图将万物化作混沌的古魔。而古魔大致按照所构成的原质分为十种；不分力量先后、只凭出现时间的古魔中，统领第三类古魔的，就是第三柱神。
在后世里他被称为心灵之神，这不过是他无数身份中不起眼的一个，对于那等恐怖的存在，一旦提及到祂的名字，就能被祂感知到，只能以代号称之；他左右了整个元素之争的局势，也腐化了他。
是的，腐化；这就是这个事情的始末：第三柱神以心灵之神的身份腐蚀了冥龙王，让其被策反，成为古魔的爪牙。但同时，还有很多让我在父神面前难以启齿的问题：
第一：为什么我得知之后，第一感觉是我内心中有一股不知名的怒火？我已经过了青年龙的年纪，早就没那么冲动了；就好像...我所有的一切都被抢走，渴望复仇一般。
「嗞啦...滋滋...滋啦啦」
第二，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为什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古魔，与泰坦同级的死对头，会为一个中立父神的一个非直系造物而亲自出马？如此地“感兴趣”？
一边游历着大同小异的时间线上，我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也许终有一天，我完成这项任务，如果我没有死在这茫茫的时间之海里，当我再一次面对他时，那个崭新的他时，会不会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失败？
我曾迷茫过，我曾犹豫过；我有一种感觉，正是因为我的优柔寡断，才会导致我如此的弱小...才会导致那些事情的发生...可是，我该怎么面对我应该掌控的个时间呢？
「咔啦...滴答...」
一股无名的力量在我的体内、我的血肉中翻滚，在我的理智之中敞开了肚皮，迫使我做出了我的决断。
这不是他的错。被第三柱神策反不是他的错；而我所要做的正是扭转这一切。我在心中如是默念着，就好像这般我所自私的理由就是可以被宽恕的一样。
如果不是痴迷，我是不会将一个“剧本”重演无数遍的。不然，我可能早已殒命于那次围剿里；尽管，这一次机会里有更加值得我痴迷的东西。
也值得我收集着“起源”与“终末”，更值得我要看着既定之天命是否可以违背；重复的尝试是否能带来不同的结果。
尽管，我这么说，像是为了我不从一而终而寻找理由，就好像我是卑劣的生物那样，趋利避害。但趋利避害不正是我们的天性么？那些规则是为了束缚弱者的，而龙族，从来不是弱者，这是我们的骄傲！
过去，我痴迷于他的身体；而现在，他的灵魂比起身体更让我着迷。在将来，在这个我已经立足的时间线上，就让我看着吧，看这个灵魂，这与众不同的个灵魂是不是不可超越的，是不是值得，比之前更值得我守候的。
「唦啦...唦唦...」
但事实上，这个“新”的他，的确很有意思，超越了我的预料；许是我只在穿梭时间线时只看到青年时期的他，才这么会让我感兴趣的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特殊的灵魂...“命运虹桥”、“时间网”、“灵魂”...这些东西，很久以前我都没怎么关注过，作为金龙王时，要做的只有维护好龙族自己的时间与命运。
然而，现在我所要做的却是逆转命运，还有更多的事情。尽管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再给我自己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地守护他，也为了守护好这条命运。
我，爱他吗？我在心中质询着我自己，审视着龙穴中水晶镜里的金龙王：堆满金砂的金龙王巢里，庞大健壮而金光灿灿的我。
爱的。尽管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什么样的程度才能被称之为“爱”。因为我是个孤独的旅者，游荡的亡魂，没有品尝过，也可能至死都不知晓什么是爱。
爱到什么程度？
爱到无怨无悔，仅为他搏得最好的那条命运。难不成，我还忘了我为什么要答应艾丽瓦尔么？
我如是回答道，一声浅淡的叹息缓缓流过。
哪怕你终究会被他所遗弃？你终究不是他所心念的那条龙？
不，我怕。
镜子中灿金色的龙眸迸射出某种璀璨的火花；我明白，我看过，也见证过无数对龙族夫妻之间的爱情，尽管我和他都是雄龙；在我步入更改命运之前，我的一颗心空掷，因此，我害怕。
我也明白，一颗心不可能分成两半，平均地分给两条龙；正如一座开裂的洞穴是站不住的一般。
银龙王安格斯塔似乎曾经跟我说过，“一条龙，要先学会争取，然后要学会放弃。”
可是，我不想学会放弃；我已经失去的够多了，不想再放手了...
我只想,,,
灰色的龙王振开六翼，发出为敌人带来死亡的龙吼。
我只想...
他的龙息烧灼生命，无数杂碎在他的龙威下化为灰尘。
我只想...
将他压在我的身下，在他身上印下独属于我的烙印与气息。
那条疯狂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是他么？
不是。
那欺骗所有的、窃取父神的骗子是他么？
不是。
那他真正的面目是什么？我已经将这个命运变为现实，那么尽管身体里并非我族之魂，但那个，就是真实的他！既然我都一无所有了，那我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我想...在这么一条崭新的，从未踏足过的时间线上，看到一个新的、美好的、不同的他；最后，让我学会去追求他，再向他告白一次，听到一个新的、不会令我失望的答案...
这，就是我为我自己许下的愿望，连父神都不曾了解过的愿望。
那喧闹的共鸣声逐渐被我压制，这彼方的碎片已经被我拼合，就让我为我自己再制定一个新的目标吧，尽管在这条时间线上我什么都不是。但是，我可以再成为一个...新的...不用被什么束缚的身份，不用害怕向他告白的存在。
很傻，对吧？不过，又有哪条龙的本质不是呆呆傻傻的呢？也许，只有这个他不傻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发出了久违的笑声。
第八章·候选者之间第一次会晤
俗话说得好：冤家路窄，对头情长。
先不讲其他令龙难过的事情，就让我来简要地介绍一下这几十年来我所待的地方吧。
我所在的地方叫龙眠之地，以我贫瘠的词汇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以下几段：
首先，这里处于图塔大陆西北方的龙族聚居地的西南方，此地终年阴沉沉的，散布着些许迷雾，土地相对贫瘠；然后分布着不规则的山脉，其中居住着大部分的死龙龙系成员。
而在其中最高的一座山上，就主要是冥龙一族的居所；以这里为龙眠之地的中心坐标系的原点话，往西北方就是海岸线，有很多蓝龙都居住在那里。
朝东北方的话就是金属龙系的金属沙漠；而西南到东南部分就是仅次于绿龙他们聚居地的森林，也就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训练和猎食的地方。
以上，就是我目前所生活的地方；而现在我的身份就是一个弱鸡的最小王子，一个候选者；目前正在带着自己弟弟侍卫长和一群小弟奔赴小康。
回到现在，我面前的六头同族中的三头就是我现阶段最大的竞争对手：
长公主：拉舍恩赛·阿诺德·普拉米格，一头普通龙出身的公主，肉眼可见特点是傲慢。瞧，她现在带着蔑视的眼光看着我。而她身边的就是她的侍卫长：一条看起来脏兮兮的一捧雪的龙，名字似乎叫做艾妮忒，同样是普通龙出身。
拉舍恩赛在浅灰中貌似带着些神秘蓝的鳞片居高临下，可以说真的是用鼻孔看着我。
然后，就是在她右爪边的二王子：托马斯·盖瑞·希卡斯特，我血脉上的堂哥；银灰色的他若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或许就是养尊处优，这可以从他不时地打量拉舍恩赛和不断修理着他自己的指甲可以看出来。
而我这个便宜堂哥的侍卫长叫做普查曼·博兰德·希罗斯佩，也就是他的小表弟，一身铅灰色的鳞片看起来油腻腻的，一双狡诈的三角眼跟着他的主子不安地打量着我和我的侍卫长。
最后，三王子位于她的左爪边。那条眼神中带着懦弱却虚张声势的布兰登·伊多·克洛穆斯；佝偻的身体感觉就和一缕烟囱中偶然飘出的烟一般要消散。
像是被另外两个候选者劫持过来给我下马威一样，尽管现在可能还没有这个典故；估计在我之前前面两个候选者以欺负他为乐，现在轮到我最小了，拿膝盖想都知道他在考虑新的被欺凌者还是欺凌者出现。
有这样的候选者，他的侍卫长也好不到哪去：爱曼特·吉森萨基·索罗芬目光中的惶恐更甚，就好像在这里的每一刻都相当于给她脆弱的神经加上了又一个重担，随时都在探测有什么地方可以逃跑，或躲藏的地洞，诸此之类。
除了现在算是与我在同一个等级的三位候选者外，其他三位侍卫长候选的名字不怎么需要记；毕竟与侍卫长候选对垒的，也只有侍卫长候选。
尽管，我们龙王候选者之间养蛊式的比斗才是决定他们生死的关键。
是啊，脏污雪霜、黯淡金属、迷蒙烟尘，再加上我俩这对焚烧余烬，固态液态和气态三种灰色都齐了。而在将来，于冥龙之王出现之后，冥龙的四种灰色分支将会重归于一体。
“有什么事情么？各位候选者哥哥姐姐们？”很好，摩奇默尔，或者说秦肖雨；就是要做出这种没有威胁的样子。虽然说，故意摆出没有威胁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威胁就对了。“似乎离我的成年，还很远啊。”
好在龙族还有算是相对平衡的规则：选出龙王的龙王比试要等最小的候选者成年之后才会开始，在此之前不能杀死同一族中的候选者，否则将会被龙神卡亚所抛弃。
虽然这个规则给了前面三位较大的候选者算是充裕的准备时间，不过话又说回来，又有什么时公平的呢？更何况是在这里？
“没有什么事情，摩奇默尔小王子。”拉舍恩赛的眼睛就像是落在泥石流之上融化的雪水一般流淌着：平静外表下汹涌的、污浊的、肮脏的，就好像要将我淹没，要把我和另外两位候选者一样，拽入对她心存恐惧的深渊。“我只是过来看看，我们最小的弟弟。”
恶心，虚情假意。我在心中暗自腹诽到。微眯着眼，安抚一下在我身后焦躁不安的特雷斯亚。我个人认为，对于这种像一条滑湿粘腻蛇一样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太极，不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那真是谢谢您了，我亲爱的大姐。”反过来恶心她，看看她的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到时候再见招拆招。略带刺的示弱，就好像是一次不甘而又无力的挣扎“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别带这么多龙来看望我？我看到这么多龙，有点害怕...”
明摆着的谎言，但她又不能拆穿，因为她要维护自己的形象：一个仁慈公正的英明候选者。虽然这不会从实质上影响她成为龙王的可能性，但好的形象在同僚之间是很重要的；她很清楚，我也很清楚。
眨眨眼，二王子依旧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似乎想要用眼刀从我身上挖下一块肉来；三王子依旧是和他侍卫长一样，担惊受怕，左顾右看的同时可能还在掂量将来他自己能不能在我成年之后宰了我。
除了在龙王比试之中死去的龙之外，都能够在死龙龙系专属的天赋技能“返生仪式”之下转生为死龙龙系的成员；可能是为了不影响龙王统治的缘故，失败的候选者灵魂会消散，铭刻在龙王传承记忆中一处不显眼的角落。
当然，是那种最最讲究的历史研究学者都不会去翻看的角落；毕竟，人类就已经有那么多被遗忘的历史与不为人知的过去，更何况生命更漫长，更加强者为尊的龙族？
“没事的，下一次，我会单独过来看你的。”她头两侧的耳鳍展开，是最为明显的威胁表情，配合上故作轻淡的语气和龙威的威胁真是令我难受却又无可奈何。而属于来自长候选者的威压使得我和我的侍卫长更加难受，不由得皱起眉头又强压下去。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压制着特雷斯亚的话，他极有可能扑上去送死。“当然，如果你不会夭折的话。”
啊，夭折；这个词用得可真是巧妙。我稍眯着眼，脑袋里另一部分分析着这个词。在非龙王比试场合死去的候选者，其冠冕碎片会被龙神卡亚收回，最后融入剩下还活着的候选者之中。尽量不去直视她那好像有着一圈淡蓝的金色竖瞳，因为那是挑衅和迎接挑战的意味。
在龙族里，若无特殊关系的直视，均视为挑衅。而挑衅，是不在候选者保障里的。在我方处于劣势地位的时候，就更要小心做龙，免得被抓到把柄。
“感谢您的关心...这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啊...”略微低下头表现出略微示弱地姿势。如果说这几十年除了打架狩猎技巧外还有什么是进步的话，那应该是在副侍卫长艾尔莫塔刁钻的指导下日益精进的龙族礼仪了：不会太挫败自己的气势也不会显得太虚假，简直就是恰到好处。“那么，二王子，以及三王子；你们又是来做什么的呢？如果只是来探望我的话，会不会太豪华了一点？”
话说起来，看来特雷斯亚说的没错，关键时候艾尔莫塔绝对掉链子，果然最后还是得靠自己来才方便一些。不然的话，处处制肘什么的太麻烦了。
哎，想到艾尔莫塔，我有一种感觉。今天特雷斯亚肯定又不爽了，时间又不够让他出去打猎泄愤，他也不方便在我这个候选者面前展示出来；这个别扭的性子啊...八成又要和艾尔莫塔打一架吧。
“我们当然是约定好了一起来看看你呀，我们亲爱的小弟弟。再说了，我们的侍卫长也对你的侍卫长很感兴趣呢。”托马斯略显浑浊沉郁的铅灰色与淡金色调和在一起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好像我的弱小终于能证明他的恐惧不是来源于长公主拉舍恩赛的强大一样。“你说是不是呀？布兰登三王子。”
似乎在他的话语中，侍卫长并不是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龙，而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自主观念的工具一般，那种变态而又欺软怕硬的嗜血光辉我见了就觉得恶心；但为了演戏演全套，我还是保持着那个很具有伪装意义的姿势。
我顺着他的话，将视线略微生硬地转移到还在左顾右看，似乎一不留神就会逃之夭夭展翅飞走的三王子身上。而他貌似也鼓起了勇气，直直盯着我的眼睛。
“.......”相当短暂的，从某种意义山“深情”的对视，使得我本能的不舒服。“怎...怎么了？摩奇默尔四王子？”
“当然，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作为龙祖的后裔，你肯定是愿意为冥龙族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的吧？”拉舍塞恩再次开口道，做作又恶心得像是在我耳廓舔了一下一样说道：“也许你主动把你的冠冕挖出来，再把你下面那根东西扯下来，说不好我登上龙王之位后可以饶你不死~”
“哦...拉舍，你可真是太仁慈了...”更恶心的在于，这里还有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捧哏。
很快，我就认知到了刻在龙族体内那种，即使是同族也不容侵犯的傲慢尊严：一股怒火从尾巴尖涌到脑子里，身上的鳞片都像猫炸开来。而夹在他们之间的三王子似乎比我更惨，在他侍卫长的扶持下还颤抖得很厉害。
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如是安慰自己不要主动爆发，真是想不出来龙族雌性都这么那啥的么...嘴巴里像是嚼了苦瓜味的爆爆糖那样难受。
可我依旧没有错过，三王子那种寻求解脱，渴求释放自己暴虐的眼神，直勾勾地等着我。我也想起无论是艾尔莫塔还是现在仍与我一起抵御三位候选者三位侍卫长候选威压的特雷斯亚，似乎都会下意识地避免与我直视。
没想到，这种直视，可能是出于同族候选者之间同位异身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看来还得多多训练才行。
“噢...哥哥姐姐们的关心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忍住，忍住...我就是忍者神龙。我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然后几乎用后肢加上尾巴的力量压制住特雷斯亚，正在考虑现场把他打昏的话会不会影响我的计划。“倒是三王子，一直不出声，是有什么意见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长公主常年欺压二王子和三王子，而二王子自然也将自己的怨气和怒火发泄到三王子身上。三王子虽然也有龙族傲骨却无力反抗，只好被前两位候选者践踏。现在可能是前两位玩腻了或其他的什么原因，他们把目标转移到了目前最弱小的我身上。
“是吗？布兰登？”拉舍塞恩不屑的眼光转到了三王子身上，后者的侍卫长几欲昏厥；而他本龙也好不到哪里去，像极了要当场去世的样子。
“不是的！拉舍塞恩长公主殿下！我怎么敢...违逆您呢？”他几乎撕心裂肺地叫嚷道，像极了快要被吹散的烟。“倒是这个小王子...肯定会屈服于您的威严之下，不如我们今天就这么结束了，想必他肯定会为您献上自己的忠诚。”
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在心里腹诽到，碍于没有足够的力量，还是不要在脸上展现出来吧。
很不巧的是，有可能是因为常年被欺凌或天生命不好病秧子的三王子积蓄了大量的怨气，很有可能他想要把我当成他的发泄目标。但祸水东引，让他疲于被欺负，这样的话说不定就能缓解一下。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目前而言，什么直接翻盘办法都没有。
但往好的方面想。我如是安慰着自己。他们目前也拿我没什么太大的办法，倒是拉舍恩赛提到的“意外夭折”需要更多注意一点。
打断这场首次会晤吧，在这样下去多说无益。
“非常感谢诸位前来照看我，请问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么？”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可以滚了”。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在不借助其他外力的情况下可能可以与三王子打个平手，另外两位应该可以把我吊起来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带的灵魂能不能让我饱饱口福？”
须注意，对于这个世界的龙来说，食物和其他一些贵金属都是难以割舍的财物，而灵魂相当于冥龙族的高档食物，难以获得和保存。当然提到这个并不是我真的想吃灵魂，而是因为我要让他们为难，要让他们主动离开我这里。
是的，没错，一时的缓兵之计。如果可以的话，我就会这么磨到我步入青年期，直面龙王比试。而在这之间，我已经有了一点计划。
“真抱歉，我们都不会随身携带灵魂，让你失望了。”话虽如此，却无一丝歉意；就算我和她的距离再远上那么一倍，我都能闻到她身上满满的源质气息。“这种东西，下次再提吧。”
“那真的是令龙遗憾。”他们六个之间明显不是铁板一块，真正的发言龙是依靠她自己的拳头建立起话语权的；这给了我一点小灵感。虽然她这话说得我好像没有下次见到她的机会就“意外夭折”了一样。“诸位，下次见。”
抛下这句话，我拉着我的榆木脑袋侍卫长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听背后的声音可能是长公主的侍卫长又或者二王子想要拦截我，却又被长公主拦下了。
而当我能够在拐弯的时候利用余光想看到底是谁想要拦截我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拍拍翅膀，像《动物世界》里那些草原上食腐的秃鹫一样飞走了，这让我着实感到遗憾。
我也不再多想，而是觉得我出去寻找一些助力的计划得加快步伐了；一边盘算着自己的爪中目前所有可以用上的砝码，一边清点着有什么地方可以渔利。
当回到龙窝的时候，我一直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而这时，我才意识到之前我一直紧紧拉住特雷斯亚的爪子。
在这路上，他都没有发出一声抱怨，想想后，我还是挤出了一句算是安慰龙的话：
“辛苦了。”我面上淡淡地说道。“记住，在我们还没有足够力量之前，就不要心想着实现复仇。”
“殿下，是我没用。”
“不是你没有用，特雷斯亚。”我纠正他到。“是我们目前还太过弱小。现在我可能不太方便出去和你一起打猎了，今天你先自己去，怎么样？”
“好的，殿下。”在略显昏暗的龙巢之中，他那深灰色混杂着金的眼睛似乎在闪着点点光芒，很好看。在向我行过一礼后，便离开了龙巢，只剩下了我一个。
安静的洞穴总是有助于思考的。我如是安慰着自己，就好像这么跟自己说就能缓解自己身上的压力一般。调出我在血脉网之中搜集到的，有可能能帮助我的东西清单。
这些资料是我在这些年中收集的，也许能够帮助我的东西或助力，而现在，是时候让它更为精简一点了。拉舍恩赛的话提醒了我，我真正的准备时间很有可能没有四百多年那么长。
我要的，是能够我自己使用并且能够带上比试台的东西。这么一来，就划掉了一堆东西；而在寥寥无几的剩余几条中，我看到了最上面的那一条，在很多奇幻小说之中都会出现的，代表着以弱胜强的东西：
“精灵之森的魔法道具。”
看到这里，我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我才想起自然元素精灵所处的精灵之森位于东方的卓娅大陆，与我们龙族所居住的图塔大陆隔着一整片海。
总结一下今天的交谈，我总觉得我哪里还有不够，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一点；无论这缺陷在那个地方，我也要把它找出来然后加以改进。
毕竟...拍拍翅膀，不出意料，飞不起来，我只好略微眯着眼，仰头看着从洞顶投下来的丁达尔效应。
我这一生，可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啊。
特殊章节8·示威，侍卫·特雷斯亚
“我的名字是艾尔莫塔·艾维泽·哈马克塔。”在那个所谓的“副侍卫长”开口前，我就盯着那条站在洞穴口的那条龙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有着如此深厚的战斗经验，但现在单论力量和侍卫长的的威压，俺是不会输的。“特雷斯亚侍卫长候选，你似乎对我有什么偏见？”
像极了干燥的泥巴土，看着觉得不爽。洒家在这个时间线上的“我”耳边轻语道，看着这个黑灰的颜色，虽然父神已经将我灵魂里的污浊洗去，但看到这种与黑龙混血的颜色就想起那几头谄媚的杂种龙和腐化龙。一看就知道血脉不干净。
洗去面对殿下时的温和，俺充满挑衅地望向他；也许以俺现在的力量并不足以击败那另外三个侍卫长候选，但俺肯定能与俺最优秀的殿下一起成为真正的侍卫长的。
要我说的话，就要狠狠地揍他一顿，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个泥巴种，只配给我们洗爪子。洒家翻了个白眼，想起那三个龙王候选，就回忆起了当年看着殿下在角斗场厮杀的模样。
封闭自己灵魂上的感知，殿下那副与这时间线上完全不一样的性格，身上浴着血，只靠自己的力量撕碎了那几个候选者，却也因此受了不少的苦。也许，正是因为那时的黑暗，才会让那个古魔有机可乘的？
“艾尔莫塔是吗？”俺冷静而好斗地说到，试探并且激怒，这样的做法降低对手的警戒；观察着这所谓的、由母亲留下来的“副侍卫长”一边说道：“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鳞色不属于四亚种中的任何一种？”
额上的龙角比俺的要修长些许，有着倾斜向后的旋状花纹；虽然不如俺的壮硕，却是相当的纤细；根本不符合我们龙族以健壮为美的风格，一看就是凶险狡恶之徒。
殿下那叫做匀称美和智谋，这充其量只能算是狡猾。
“是的，家父是黑族。”他不卑不吭地回应道，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更加不爽，甚至让俺思考该怎么揍他。“但这不影响在下对冥龙小王子的效忠，比起某些仗着自己纯血身份高高在上的龙相比，在下只是喜欢以后天的锻炼和智谋取胜。”
也许俺差不多清楚了诺德·柯尔·希卡斯特的用意了：为了防止我的鲁莽而对殿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的保险么？从龙角上来看，比我的要长要细，在战斗力方面差不多就映证了无法拥有本族中顶尖战斗力的。
“是吗，那么能不能向我证明：你配得上‘副侍卫长’这个头衔？”那么，就让俺看看他“别的方面”配不配在殿下身边吧。即将接近成年期，正好也让我自己看看我的成果。“就在外面，不能吵到殿下。”
“只是比斗而已么？”他维持着那副看幼龙胡闹的模样着实让我气得牙痒痒。“特雷斯亚侍卫长候选？”
“是的，只是比斗而已；而且，我们出去打！不会影响到殿下的休息。”听到特地被拉长的“候选”一词，俺便打了个冷冷的响鼻，昂起头不屑地回应道：“就是让我来看看你的实力，如果你输了，以后就必须听从我的指挥，不能打扰我和殿下的相处，听到了么？”
“您缓缓，我就不要求赢了能得到什么，只要您以后不要这么惹是生非歧视混血龙就行了，这个约定，您能做到吗？”眯眯眼，那个暗沉金色的龙眸同样不驯地回应道，语气之间没有任何一点恭敬。“以父神卡亚之名作证。”
“以父神卡亚之名作证。”俺闷闷地回应道，就算不说俺不会输，俺也可以耍赖账，要知道之前卡亚可是降临到俺的身体里了呢，虽然说俺也没听到和那个自称“洒家”的说了什么。“只要我们之中有一个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力量，就要投降，如何？然后还要有其他侍卫在一旁作证。”
“当然，没有问题。”
死龙龙系的角斗场自打殿下破壳时就已经修建，预计要等到殿下成年之时，就可以开始使用；其他龙系都有自己的角斗场，而作为龙系中的主族，冥龙族是第一个第四候选者成年的。
也不知道，殿下努力了四百多年，却准备要前往精灵之森找那些虫子要所谓的魔法道具；换俺的话更想直接掠夺而不是所谓的“协商”。
洒家永远无法忘记，那几近永恒的灰色天幕下，殿下就在这个外接圆的六边形角斗场里，被拉舍塞恩抽取一股蓝色的奇怪力量，却在最后拉舍塞恩爆体而亡的场景。
望着那从主山中开凿出来的灰色岩石所建成的六根圆柱，高达三条成年龙的长度，需要三条成年龙合抱；而在立柱之间包围的，则是圆环的角斗场外墙。
只能说，那么诡异的场景，希望不要发生第二次吧。
我们选在了一片较为空旷的荒地上，这里很少有死龙前来觅食，也不是新建墓园的范围；一如既往阴淡的天空配合上暗沉的荒土以及浅薄的雾气，正是死龙最喜欢的战斗场所。
无需什么装模作样的口号，洒家和那个叫做艾尔莫塔的小子同时出手；洒家还是要在这具身体里住上不短时间的，再加上虽然又蠢又笨的“我”，怎么说还是不能掉了面子的。
此前我们相隔大概一百来米的距离，洒家径直朝他冲去；略微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没有措手不及？在这个年纪上有这么沉稳的战斗作风将来肯定能成为陛下的一大助力。
当然，如果不行的话，由洒家亲爪斩除也是极好的。
心中的嗜血之情重新开始涌动，就好像尘封的鲜血再流；挥打着翅膀，四爪并用地突袭，而对手则是前肢抓地。
是防守势么？那就敲烂你的防护，打碎你的脊椎。
将来，俺也能这么强大么？俺放开了身体的主控权，任由那个“我”来进行战斗，正巧俺也想看看这个嚣张的家伙的战斗力。
如果那个“洒家”赢了，那么俺不仅赚了面子，还能学一下将来的俺有多么强，有什么能够学习的地方；而如果输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丢个面子，然后拆穿这个敢冒充俺的家伙。
笑话，如果真的是将来的俺，怎么可能弱？按照艾尔莫塔这厮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和战斗意识，俺上俺也行。
全身心地投入战斗中去，真是令龙酣畅淋漓。洒家挥击着对手的防御，借助侍卫长天生的力量直接压制，无需和他耍什么花招。给黑龙，哪怕是黑龙的混血一点点耍花招的余地都是错误的。
在前世被洒家杀死的龙种，每种少说也有几十只了吧；虽然说那时候大逆不道，但不能不承认的当时打的很爽呢，再说了...扒开对手拿来防护柔软腹部的前肢，阴狠地后肢踹了上去。
那时候为洒家的陛下效忠的方式也简单，杀就完事了。不像现在这样，还要像上辈子那样费尽心思琢磨自己该怎么办，像那个自称“俺”的笨蛋一样傻乎乎的。
退开，当心反扑；按照对手的招式，很有可能留有后招。也不是说不好啦；无论是雷霆还是雨露，都是陛下给予洒家的恩赐。追逐着洒家的陛下，成为他再也无法离开的依靠，让洒家着是上瘾啊，怎么这么久了，还是无法忘却呢？果不其然，抓空了吧。
好机会，对手力尽并露出空挡；握爪成拳，恶狠狠地锤击。无关龙王与侍卫长之间的吸引，也无关混沌的腐化；与那些满脑子都是交配产卵的下贱母龙不同，洒家所追求的，乃是陛下无比聪睿美丽的灵魂。
咔啦...
哎呀，好像用力太大了，骨头好像碎了？不知道，反正命没丢就算行了。想到哪来着？哦，既然来到了这个时间线上，这里的陛下一如既往地和我胃口，那洒家自然会为其献上忠诚，
“看戏看够了吧？”洒家挑眉到，招呼着早在一旁看戏看了不短的小龙崽子们，让他们把这不自量力的家伙抬回去治疗；一边逐渐将防止整幺蛾子的“我”放出来。“把你们的副侍卫长抬回去，不要被陛...殿下看出来。”
“明白！特雷斯亚侍卫长！”啧，不愧是洒家看好的龙啊：伽勒斯塔，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让洒家省心。“属下一定好好办事，并努力锻炼自己，为小众摩奇默尔殿下身先士卒！”
“嗯，我先去了。”俺感受着身体逐渐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一边体会着那个讨厌的家伙留在肌肉骨头里面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么？的确很值得我学习，也的确是俺将来很有可能会走的道路。但现在并不影响俺继续装。“殿下肯定等不及了，让我为殿下准备今天的猎物吧。”
“咳，真不愧是你呢，特雷斯亚。”艾尔莫塔这个讨厌程度仅次于那个“我”的家伙捂着被捶碎的那个地方说道，似乎带着什么不明的意思。他身上有不同形状的伤口，但无一不彰显着施暴者的暴戾。
没理会他，俺拍打着翅膀，朝猎食森林的方向飞回去。
说起来，明明用的是同一具身体，为什么那个家伙那么流畅？还能依靠翅膀在战斗的时候挥击和加速？到俺这边的时候飞行都不平稳？
想到殿下最近沉迷于对“魔法道具”研究和其它的计划，前往其他大陆肯定要优秀的飞行技术吧，那么如果到时候俺的飞行技术优秀到让殿下相信自己的地步，是不是能博得和殿下独处的旅途？
而还有什么，比刚刚那只精通战斗中利用翅膀的龙更适合学习飞行的呢？反正，都是俺自己嘛。
想到这里，心情更愉快了，不过殿下最近好像超级抗拒奶露果，偏偏还不想只吃肉食。但这样我更能体现出自己这个侍卫长的重要性了吧。
如此了解俺的殿下，只要再像那个隔三差五就出现一次的金龙王陛下强大，俺就是殿下永远离不开的侍卫长了吧。
到那时，能够永远待在殿下旁边的...有，且只能有俺。
想到这里，再次摆尾，略不平衡地在灰色的天幕下飞行，一边回忆着殿下说“味道还不错”的植物。
第九章·一张空头支票
左爪、右爪；哦，还有甩尾。
于浅灰色的天幕之下，深灰色的土地之上，我和我的侍卫长特雷斯亚对阵着，无关其他的，单纯地想要强化自己本身的战斗力。我的对手怎么可能比我的侍卫长还要菜？所以我肯定要赢过我自己的侍卫长，再想怎么赢过其他的候选者嘛。
虽然说我都来到这个世界都要有五百年了，这个世界不仅有我从前所幻想过的龙族并且我有幸地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但我觉得我自己还是没能学到什么特能装13的龙语魔法。
别说龙语魔法了，现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魔法这东西还是个线索呢，别搞得到时候过去一看精灵之森那边只是一堆魔术道具，那我就好玩咯。
前不久目前阶段的三个BOSS过来我这边砸场子，然后就雷声大雨点小地走了，让我觉得很不爽而且莫名其妙的。
不爽到什么时候呢？具体到就像现在这样和我的侍卫长非常没有SAN的野兽那样厮打在一起。而更不爽的是我能感觉到我的侍卫长有点放水的嫌疑。
虽然说很丢龙的是我现在也打不过他就对了。
尽管龙族这个种族的确很傲慢，我发现但在和同族大家的时候，绝对会放下所有的体面和架子，阴损得可以超越人类混混的街头斗殴，狠辣得恨不得将对方的脑浆都打出来。
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身边的侍卫长、最近也有点不爽的副侍卫长、最近眼观鼻鼻观心的侍卫们都是这个风格；搞不好，那个金龙王这是这么打架的。
又是一阵毫无体面的对打后，感觉体力有点支撑不住了，于是便蹬腿接拍翅膀，连忙往后退深呼吸；一边积蓄着龙息一边继续利用卓越的动态视觉观察着特雷斯亚。
很明显，论战斗还是他老练：看穿了我的操作，后肢像百米跑那样一蹬尝试追上我阻止我的蓄力完成。而左爪朝我腹部挥去，但在好几年的操练之下，我已经看出了他的目光在我的喉管那里！
哼哼，挨打这么久了，没点长进怎么能行？这龙王还当不当啦？不过不得不说，像我这样的宅男都能被“调教”成这样，龙族本身的战斗天赋可真不是盖的，在阴损狡猾的方面我可能略胜一筹，但论老辣目前还是不如特雷斯亚。
天知道他拿来这么多战斗经验的，不会是殴打下属虐菜出来的吧？可平时木头的很，不是很像随地挑衅滋事的啊。
本能地想要抬起前肢交叉挡下这一爪，但特雷斯亚即使放水了，也是何其的毒辣：这一爪不过是虚晃，真正的目的在于取我的翅膀。
为了避免对翅膀的损伤而导致的战斗力下降，我只好选择转为朝旁边蹬腿进行转体，龙息也顺带地命中了一旁的一块大石头。
借机进攻。甩尾！不得不说龙父卡亚对于自己的造物龙族灌溉满满的关心，除去优秀的战斗意识外，还有无一处不是可攻可守武器的身体。
也难怪会有那条“禁止外族以任何方式侵占龙族身体”的戒律，换我的话我自己的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造物被别的什么东西鸠占鹊巢了也会生气。
龙甩尾威力很大，美中不足的是会导致短时间的背对敌人，进而可能被抓住弱点，但拿来借机攻击就是一个很好的方式。虽然说龙族的尾巴上布有同样敏感的神经元啊，这招也是特雷斯亚教我的啊，我也是从那见鬼的传承记忆中学来的啊什么的。
但他也明白这招的力道大道难以用未成年龙的身体招架，于是便像我之前那样朝前一踩，向后仰去闪过了我的甩尾；而我呢？我只能心中暗叫不好。
这招的收手条件在于对方被命中后的击退或者击昏能顺利地收回尾巴而不被制肘，但如果对手闪避了的话...
后肢再往后一踩，上半身回到原位，伴随着的还有聚爪成拳的一击，直接捶向我较为柔软的胸口。
想到可能会降临的痛，我便干脆转身过一半的时候后肢错位，让自己很没有形象地倒在这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不打了不打了，特雷斯亚。”两只前肢在胸腹前挥舞着，示意停止这次的训练；反正都是自家龙，这点面子不是事。“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饿了特雷斯亚。”
“哦，好的，殿下。”再说了，更丢脸的事情，比如说练习飞行时花式坠落、偶尔尾巴绊脚平地摔都被我眼前这位侍卫长看过了，死龙不怕岩浆烫，哪还管那么多？虽然说距离那个期限只有几十年了，但一口气是吃不成一个胖子的！“这次坚持的时间比之前有了突破，也许不久后您就能打败我了。”
呵呵，我在心里呵呵的笑；特雷斯亚，你这么说为什么会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呢？一定是我的错觉吧，我那么木头的侍卫长怎么可能和那群键盘侠那样阴阳怪气呢？
对，吐槽，肯定只是吐槽而已。顺着他伸出来的前肢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后又继续说道：“其他侍卫们也差不多捕猎回来了，殿下真是神机妙算。”
嗯，对，只是吐槽而已，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你一定要相信你的侍卫长啊，虽然不如你那个便宜爹妈留下来的，整天不知道干什么的副侍卫长，但好歹也是你的亲兄弟加钦定侍卫长嘛。
说罢，我们很快飞回了位于山腰的龙巢，看着灰暗的天幕，也许下一场雨很快就要到了？那那个金龙王会不会和往常一样从金属沙漠飞到龙眠之地来？
我暗自心想着，发了一会呆都没怎么注意到；看着身后一言不发满脸正经的侍卫长，略带良心不安地吩咐道：“嗯，特雷斯亚，你先回其休息吧，让我一头龙安静一下。”
“好的，殿下。”他低下头来，不得不说我自己使唤龙的操作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呢。看着他逐渐爬回螺旋平台旁边，最近开凿出来的私龙卧室，我便继续思考着，就像还在卵里一样。
最近飞行技术熟练了不少，说不定等到下个夏天就可以飞行去精灵之森寻找那个“魔法道具”？那带谁比较好呢？首先整个侍卫团是不可能得了，目标太大。
毕竟，想都不用想；按照那个趾高气扬长公主的性格，肯定不会让我这只煮熟的鸭子飞了，估计还想把我养成三王子那种待宰的牲畜呢。
所以，这只能是秘密行动。
特雷斯亚和艾尔莫塔？我下意识地否决了这个方案，这两头龙虽然说明面上是侍卫长和龙族之中少有的副侍卫长的关系，可两头龙跟在我身边暗地里搞事情，说不定比我自己去还要不靠谱。
伽勒斯塔？望向进来坡度附近侍卫们的卧室，我便想到了侍卫们很不错的一个。为龙忠心耿耿，不惹是生非，战斗力也靠得住，毕竟有一次就是他自己和最弱的那个侍卫联合狩猎完成一天的伙食的。
等等，那我为什么不选择特雷斯亚呢？首先战斗力应该大于艾尔莫塔或整个侍卫团。然后信任方面也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平时有点小急躁，理论上来讲问题不大的。
那么，就特雷斯亚了？有候选者冠冕的统御，也应该不会发生泄密或者背叛这种事情，问题是到时候该怎么让自己的“失踪”合理呢？
再让我想想，我身边还有什么用得到的机会？也许金龙王那边是个不错的出口？
缓缓路过特雷斯亚的私龙龙穴的洞口，这是他自己特别要求的，说是为了当我出事的时候能够尽快地赶上来；我也不好拒绝，于是便接受了这个有点奇怪的方案。
爬上坡，回到了我平时用来休息的平台；在这里，也是我和我的侍卫长破壳的地方，从边缘往下看去，能够俯视整个龙穴，在这里也堆上了些许奇怪的东西。
大多是我见过几面的，在我“统御波频”内焚烧余烬的龙民献上来的，大多数是搜集来的暗淡金属矿石，还有封印有灵魂的头骨，即使加上个公主，估计游吟诗人看了都只能摇头说这头恶龙穷疯了才要绑架公主换钱。
虽然说在这个时代连人类都没有就是了，没有哪怕一头龙见过像是人类的物种，最多就是有四肢直立行走的智慧生物，比如说居住在中央大陆和凤凰打得不可开交的巨人和一群五花八门的元素精灵。
不过，里面最珍贵的东西、对我帮助最大的东西是由那位金龙王送来的，也许我出生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条龙脉？看着几件低调奢华有内涵风格的东西，我又继续陷入了沉思。
黯淡的光线并不影响龙族强大的视觉，但是那样的话对色彩的分辨能力就会下降很多，如果以后我能够活下来的话能够开几个天窗？
第一件是大约有我这种青年龙巴掌大的金色水晶，上面似乎有金砂夹在其中，构成了一个虚幻的沙漏摸样的东西，似乎往里面注入力量就发出光来，一种浅浅的暖黄色光。
第二件则是一个能被我握在爪心的透明水晶瓶，里面装了大约三分之二的金砂，也许是因为金属龙们居住在沙漠的原因吧，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的，只知道这东西很贵重，却不知道是不是真金。
瓶口不知道什么原因，粘稠液态般的金砂倒不出来，却能伸出爪指触摸金砂，也许这个世界的确有魔法这种东西？
还有几件不是很熟悉的东西，都不是什么武器之类的，这也很正常，毕竟谁会把武器这种危险的东西交给幼龙啊。把这些工艺品一样的东西搜集到一起，又藏回那些古怪的东西中去。
最近血脉网进行了一次大更，前几天才更新完，正好让我能够联系上金龙王，说不定对方还能帮我一下，不说直接带我出龙族领地，出个龙眠之地也是不错的。
理论上来讲，作为候选者的我并不能直接通过血脉网联系到他的，只不过我“加了他好友”后就能有一周的冷却联系他，而且还只能持续一个小时、传送声音的样子。
这次更新多了不少内容，估计那些龙祖们大多就是干这个的吧：维护、更新血脉网，不得不说的确很有奉献精神呢。
而我要用的通讯功能，上面零零散散地列出几个联系龙，排在前面的赫然是特雷斯亚，接下来才是金龙王，还有副侍卫长艾尔莫塔。
嗯？支持龙族领地外联系，同样也是一周一小时，而龙族领地内则是变成了三天三小时。不错嘛，我在心中暗自赞叹着，谁说龙族只会傲慢打架吐龙息？看完一系列简洁明了的更新公告后，我再一次回忆了我的已经制定好的计划：
A计划：向金龙王求助，让他帮我和特雷斯亚离开龙族领地或者龙眠之地，然后沿着图塔大陆北部海岸线穿越与卓娅大陆之间的海峡，抵达自然元素精灵的领土，此行的目的地：自然之森。
B计划：比较冒险，指挥龙民们掩饰，从三王子的领土打开缺口，穿过混沌龙和色彩龙们领地的边界，顺着南部海岸线抵达海峡。
C计划：最后的保险，如果失败了，或者那些魔法道具是假的，那么我就要面临赤手空拳面对第一次比试的情况，到时候就得全身心投入战斗练习中去了，随后还要再制定新的计划。
脑海中借由并不完整的冠冕，呼唤着金龙王的名字：诺丹兹多姆·菲恩特斯·金砂之源。
『嗯？谁？』一个并不熟悉而又略有稚嫩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随后便被短暂的噪音吞没：『嗞咔...滋...滋啦...』
像极了老化的电路发出的电火花的白噪音，和我的心一样起伏不定，好在熟悉的、成熟而又稳重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嗯？小摩尔？有什么事么？』
『金龙王诺丹兹多姆·菲恩特斯·金砂之源陛下，请帮助我，答应我的请求。』我沉声而又略带讨好的声音回答道，微眯着眼睛，轻声念出我的请求：『以我：冥龙王第四候选者：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的名义。』
『是什么事情，才会让我可爱的小摩尔来找我呢？说说看？』他似乎被我逗乐了，跟我一如既往地调侃道；我也在心中松了口气，看来他的心情还不错，那么答应的可能性还挺大的。『关于，您能否带我和我的侍卫长离开龙族领地的要求。』
短暂的沉默后，正当我准备补完B计划、以为自己被拒绝的时候，他又略带疑惑地问道，让我七上八下的小心脏回到了原位：
『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忍住，西菲洛斯·赛伦斯·希卡斯特，坦白是最好的试探。我在心中为我自己打气道，尽管我已经紧张地不得了。『我听闻在卓雅大陆上，有一种名为魔法道具的东西，我觉得那个能够提升我自己的实力，让我有更大的把握获胜。』
『你可明白，拉舍塞恩和托马斯并非用旁门左道就能打败的龙？』听到这句话，我便止不住的一股牙疼；他不会真以为我要拿着东西对付高魔抗的龙族吧？虽然说后面我还得想办法对付那两个。『我当然明白，但我更担心连和他们比斗的机会都没有。』
又是一片短暂的沉默。看来我还得多出去走走，上一辈子当宅男，语言表达能力就已经退化不少了；现在整天窝在龙巢里，面对特雷斯亚他们，你看，现在都退化到把天聊死了。
『那你是打算要我帮你从精灵之森把那些小玩意弄给你？』居然比我想的还要夸张？我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各种小想法，以退为进地说到：『无需如此劳烦金龙王陛下，只消帮助我和我的侍卫长离开龙族的领地就可以了。』
『至于事后的分成，如果我能登上冥龙王的王座，那么死龙龙系就是金属龙系的最佳盟友。』毫不顾忌的留下个空头支票，虽然说只是画个大饼，但除了傻子谁会给你白打工啊？反正按金龙王的性格来说，肯定不是傻子。
『你可知道最近中央大陆正有些小打小闹？』那边略有疑惑和些许不快地问道，对于这个位面的主宰来说，凤凰和巨人的战争的确说得上是小打小闹；而这时候就更加小心应对，免得功败垂成。『在下当然知道，但是比起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格杀于角斗场，倒不如放手一搏。』
『你就没有考虑过，能够以你自己的实力，去战胜那三个候选者？』啧，怎么还没有给个明确的反应啊？这么暧昧地拖延，要是我这次回答后他继续问问题我就要重回正题了，不能被他绕迷糊。『在下认为，以自己微薄的实力实在难以获胜，倒不如用一些小小的助力，想必父神肯定不会介意如此渺小的聪明的。』
『嗯...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出发？』终于到了我关心的环节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为上当心被套路掉。
『随时可以，金龙王陛下。』模糊不清，给对方决策的主导权；反正这次也是我来求他，把自己的位置和姿态再放低一些总没错。
『那么，当卓瓦歌再次升起的时候如何？』卓瓦歌，淡紫大月；现在是深紫小月艾尔的全盛期，也就是说大概在半个月即十四十五天后？
『没问题。』
再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后，我们之间挂断了通讯；确切来说，三天三小时当然要用满的，不然的话就太浪费这个限额了。而金龙王这边有点出乎我意料没让我动到底线的态度还是让我有些惊喜。
但吃龙嘴软拿龙爪短嘛，就让我看看我这一个决策到底是不是利大于弊吧。而现在，我所需要的就是一个外出很久而又不会引起其他三个候选者很大怀疑的理由。
选什么比较好呢？我在心中暗自打量...
有了，前去拜访金龙王的金属沙漠，学习金属龙系的战斗技巧。
特殊章节9·事先准备总没错·诺丹兹多姆
挂断通讯，看着正趴在我身边瑟瑟发抖的“我”，就觉得头疼不由自主地涌上来。
他是因为命运虹桥才会这样么？明明我已经和那些母龙闲聊时那样好好刷他的好感度了，为什么他还是和我那么生分呢？难道是我送礼不够多了？还是我对他的关心不够了？
伸出前肢的两根爪指，按摩着略微有点发疼的眉心；舒缓一些后便继续思考到：最近那些白噪音似乎有复发的趋势，需不需要再向父神求助呢？应该能靠我自己撑过来吧，就像那数千年的时光。
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对自然元素精灵的布局，也挺好的；这样的话他拿到那么趁爪的工具，应该不会像上一世那样，赢得那么惨了吧？
当年我也苦于面对其他三位候选者，对他那时候的惨状也局限于他龙口耳相传的场景；但无论是哪个版本，都是一样的痛苦和残忍。
而当我询问他时，他也闭口不谈。
会不会是...我把目光从我最钟爱的那朵花上转移到这个时间线上的我身上。为了我的计划，控制住这个时间线上的我是很有必要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起来吧。”我说道，只不过他抖得更厉害了；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他就不会和我抢我的西菲了？“以后他打来通讯时，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能再像这次自己接通了，懂了么？”
“明白了...金龙王诺丹兹多姆陛下...”“诺姆”如是回应道，有些时候就让我回忆起当时的我：浑浑噩噩、呆呆傻傻的；要不是塔里安...可能我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那个...是谁？”
“冥龙族的小王子，摩奇默尔·赛伦斯·希卡斯特。”想了想，毕竟是我离开这条时间线上照顾他的“我”，还是温和一点比较好吧；但不知为何，我并不希望他的“真名”被其他龙知道；哪怕，是这条时间线上的“我”。“出去和塔里安看看吧，作为‘诺姆’你可以颤抖；但你也要明白，你终有一日要成为我的，到时候，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恐惧了。”
“我明白了...”他如是回答道，然后转身离开了洞穴；可能是我还是没学好艾莎兰米瑟和艾丽瓦尔的照顾幼龙的技术，怎么感觉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我的童年？明明我已经将那三个候选者杀掉了，那可是我推算出来最靠谱并且简单有效的办法。
不管如何，失去了对时间线的预知，多准备些总是没错的。我将视线移回那株深红色的小花身上；层层叠叠的花瓣犹如绽放的火焰莲华，因此我们龙族称其为“红莲”，而精灵们称它为“火焰”，但在人类里，它又被称为“彼岸”。
遥远的彼岸么？我独自思考着，他那时候送给我这朵花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告诉我，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像是璀璨星河的彼岸那样遥远么？
我不知道，因为那条龙已经成为了古魔的爪牙。如今，那一切已经过去，但我仍陶醉在这朵花告诉我的追忆里；说不定，“诺姆”还有机会？还有达成我所没做到之事的机会？
也许我可以在邀请他来金属沙漠好好刷一次好感度之后，给他点小小的机会？如果连这点机会都不能把握住，那我还不如违反和父神的约定在这条时间线上取而代之算了。
密斯忒琪有我提供的资料，应该很快就能编织出魔网来；说不定就能补全我当时第一次见的时候是破损后魔网的遗憾？能够让巫师们直达神祇境界的魔网，该是有多么的辉煌？
伊露妮那边应该也做好了准备，元素之争的事情我也告诉了她，还有她的“下场”；其实，我也很欣赏她的作风的，只不过遭受背叛的确不是帮助过他应有的下场。
让我想想...我翻阅着我的巫师笔记，上面记载用的是相较这个时代更为简洁一些的现代龙语。在漫长的时光线穿梭中我养成了做笔记的习惯。
嗯...支开欧内希，完成了、把艾尔莫塔放回冥龙族，这个也完成了、密斯忒琪与魔网，嗯，也完成了、伊露妮，完成、与年幼的他相识并且培养好感...应该算是半完成状态...看着一个个被我打上完成标志的栏目，看来我这次还不算做无用功。
但看着清单下面还有不少的项目，我眉头就不由自主的再次紧锁起来：能不能在脱离这条时间线上完成，还是一个未知数。
完成了，最好；而完不成的话...
倒是最关键的一环：那遥远而深沉混沌中的古魔们，仍在暗处蛰伏着，随时准备给卡亚，乃是莱塞歌克带来重大的创伤。
但无论如何，已经答应的事情，就应该完成。
抬起自己的前肢，我看着上面曾经战功累累的伤痕逐渐脱落，难以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好事，虽然说父神帮我抑制住了它的蔓延，可里面蕴含的强大力量，正是我希望保护她而想要得到的。
付出自己所有的，换得希望得到的么？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起来，上一世都没能邀请他去玩耍沙丘甲虫，着实是一大遗憾；想到那些鲜美的肉和后面由于过度捕杀在龙岛接近灭绝的沙丘甲虫，我不由得有些心痒痒。
不过，我已经为了龙族厮杀太久了，久到连我都忘了该怎么寻找它们错综复杂的巢穴，久到连我自己的双爪都忘了该怎么揭开它们的洞顶，久到我都已经忘却该怎么寻找剥开那些鲜美的肉。
对我来说，一千岁一下的龙只是身体上成熟了，心理上还是头幼龙；在这方面上，我非常赞同艾莎兰米瑟，却对她所谓的“追求并观赏美景”的教学方案不敢恭维。
虽然，我可能失去了这个机会；但是，“诺姆”还没有失去；不过，没有金龙王身份，将来又无法解释“诺姆”去向的你，还能不能有勇气去追逐他呢？我很好奇。
啊...明明是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为什么那么难熬呢？曾经我可以一觉睡去数百年，如今却因他而觉得半个月难耐；可能是因为我有了安格斯塔曾说过的希望了吧。
尽管，安格斯塔他后面在沉默中死去，消瘦无比；他现在不过是银龙王候选者。说不定，有了西菲，这一次的结局会好一些？貌似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五百多年后的再一次双月聚会了吧。
想完这些，我却不得不再次陷入了思考。
我做这些，真的有意义么？我自己也很好奇，我已经穿越了无数次时空，那些凡俗生物们做出的无数企图改变命运的行为让我不得不发笑，却又在发笑之余静默的思考。
我自打破壳开始，就明白了自己要成为金龙王，否则只有死路一条；随后，成为金龙王后，我便背负上了维护龙族时间与命运线的使命。
再然后，我遇到了他；那是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正如艾莎兰米瑟她对美好景物的追求、艾丽瓦尔对深奥的学术的追求一般；然而，他拒绝了我，用那么一株红莲。
说不上可笑还是可惜的是，不久后第三柱神应该腐蚀了他；从那时候起，被腐蚀了的他还是那个他么？是不是也可以推演为，现在时间线上的他，还是那个他么？
我不确定，我也不敢确定；有一种感觉再告诉我，我一旦尝试去确定，那我会恨不得摧毁这一切，只余下空无的喧闹。
而主观时间上的不久前，我所搜集的能量终于破开了封印，带着和父神的约定，见到了这个可能中的他：那么的独特、与众不同，以至于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比皮囊更重要呢？
身体决定我是否要去尝试理解他的灵魂，而灵魂却又能让我对他的身体一票否决。然而，我抱着对美好身体的向往，却带着我找到了更值得我去追逐的目标：那个灵魂。
说不上是什么，我觉得我中了邪，像是被古魔或者什么东西洗脑了一般；虽然说根据铂金龙王的分析，龙王表面分雌雄，然而皆可受孕。
利用爪中的魔法宝石，在龙巢中布下警戒法阵后，我在金属龙们的恭敬中缓缓离开了金属龙巢：这个由金属龙们挖掘开来的沙漠巨矿石，会在元素之争后不得不被废弃，但这里仍存续着金属龙们一贯以来的个性：
追逐秩序，稳中求进。
尽管，现在作为龙王的我已经失去了位列守序的资格；但这并不妨碍我追逐守序。
拍打着翅膀，携带着近千米长的龙躯飞向金属沙漠的晴朗天空，俯视着寻找沙丘甲虫巢穴的诺姆和塔里安以及其他在金属沙漠中活动的龙，然后再朝南飞离龙族领地。
等确认离开之后，我才在渺茫的大海中重新拿出私龙空间里的施法材料，将自己传送到还在建立的法塔。
在我进行时光旅途之前，我就已经是一位传奇级巫师了，虽然说没有了魔网会导致施法难度等直线上升，但这并不影响强大的施法种族外加传奇巫师的施法。
短暂的延迟之后，大传界术缓缓启动，榨取着周围能够用来维持施法的能量；我的龙血中充斥着被污染的力量，哪怕是一点点都能够使我要施展的法术崩溃。
很快，我就到了与卡亚同一级别的主物质位面：咒文之心。
对于我来说，最主要的特征并不是这里到处充斥着奥妙无穷的咒文和魔网，而是出现在我面前的家伙：
后世被称为“魔法女神”的密斯忒琪。
第十章·跨过领地，前往自然
很快，深紫小月艾尔落下，轮到了淡紫大月卓瓦歌的全盛期。
在淡紫色的月光下，我和特雷斯亚清点着我们的行李：包括但不限于备用粮食、救急水、在其他三个候选者打压下收集到的，能对龙族起效的草药。
事实上，说服特雷斯亚和甩开艾尔莫塔花了我不少时间。确切来说，后者就好像是完全不管我的死活，要不是不能开除他，我早就炒他鱿鱼了。
因此，花在特雷斯亚上的时间比我想得要多得多，但在于“我都接近成年了，要出去多见见世面，免得被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之类的理由下，他还是被我说服了。
“殿下，恕我愚钝；我们龙族本身就很强大，而且您已经很优秀了。”特雷斯亚把他要携带的，用兽皮包着的行李放到他身边后依旧想劝服我说道：“为什么还要去看那些能被我们一口龙息，或是一爪子就能弄死的虫子呢？”
好吧，我的确要承认特雷斯亚作为侍卫长的确忠心耿耿；但这么傲慢真的不怕翻车么？
“因为我想到成年礼在即，需要去散散心。”以我在几百年来对他的理解，我还是选择稍微反驳一下；反正都要出门了，重要的是活下去嘛。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一把巨剑悬在我的脑门上，让我怎么生的安心？再说了，无论如何也要试一下才安心，对得起我这第二次生命嘛。
虽然说来到了这里成了龙，但我觉得我对那颗碧蓝色星球仍存在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绪。也许，这就是那些穿越者们之所以渴望回到自己故乡去的原因？我不知道，尽管我现在应该也算是一个穿越者了。
“明白了，殿下。”出乎意料的，特雷斯亚非常老实的背起自己要带的行李，然后直勾勾地瞪着我，像是看我脑袋是不是缺了根弦，又或者看我心意已决，最后可能带着些许无奈地说到：“但请向我保证，您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这是自然！”我略微有些得意地翘起尾巴来，嘛毕竟是我的侍卫长也是头龙嘛，有点自己的小情绪也是挺正常的，只要不出格就没什么问题。“金龙王和我们约定好的地方，就在我们领地和金属沙漠交界处的森林那里。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不被其他三位候选者察觉到的情况下来到金属沙漠。”
“一切都听殿下的。”他低头默默回应道，随后我也背起我所要携带的行李，吩咐其他侍卫和龙民开始行动。虽然说不确定要搞多久，但为了蒙蔽其他三个候选者的眼线，还是准备了不少手段。
包括但不限于称病休息、身负重伤、陷入睡眠之类的，虽然有点土，但最后一个却是龙族里实打实的理由啊；说起来龙族貌似都是一睡睡个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除了我这样保持着每天起床的龙以外也就和我养成同一生物钟的特雷斯亚了。
拍拍发育的差不多的龙翼，自打几十年前得知有魔法道具在另一个大陆上的消息后，我就一直苦练着飞行的技术，目前大概能够几公里来数个来回了。
与很多龙升空时总喜欢释放龙威并且为了缓解体内压强而龙吼不同，我更喜欢几乎没有声息的起飞；看着计划一步步实行下去，也就略带安心的朝着金属沙漠的地方飞去。
说起来也奇怪，半个月前和金龙王通讯一次后，就成功过一次，也就是昨天确认计划的时候，就像是那种“你拨打的用户不再服务区内”一样。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们两头几十米长的龙没有被拦下来，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想到以往默不作声的小王子敢只携带自己的侍卫长离开龙眠之地吧。
总之，我们在金属沙漠边缘见到金龙王之前，一切都很顺利。
确切来说，虽然有了一点点波折，但之后，到达自然之森时都很顺利。
“你来了啊，小摩尔...”庞大的金龙王光是趴在那里就是一座巍峨的金山，在金属沙漠的明媚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那种得让龙把几乎三层眼睑闭上的光芒：“然后你身边的这位，就是你的侍卫长了吧？”
“好久不见啊，大金山。”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贯彻装乖卖纯路线比较好，虽然这个操作可能会让他觉得我幼稚；但为了计划的成功...不过我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到了在他身边的一头小金龙。
确切来说，只是相比数百米近千米长的金龙王来说，小。
那头金龙的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应该都是近成年期，龙角和龙翼发育趋近完全，龙鳞随着三次褪鳞而变得坚硬厚重。一双灿金色的龙眸没有恶意地看着我。
这么像金龙王的眼睛...难道是...咳，不行，怎么能对长辈这么想；对了，我可是要装纯的！可不能露馅了：“对！他就是我的侍卫长：特雷斯亚。你身边的也是你的侍卫长嘛？大金山。”
“啊...他啊...”嗯？怎么这么犹豫？难道真的被我猜中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错，金龙王这么大个体型不知道成年多久了，再加上这里的龙族雌雄比例一比一，生个孩子嘛也挺正常的。不过他的回应倒是有点出乎我意料：“认识一下吧，他叫‘诺姆·多伦兹’，是我的贴身侍从。”
贴身...侍从啊...我略微挑了挑眉，与侍卫不一样，侍从的目的是为了服侍龙王的生活起居，但龙族没有人类那样精细的生活需求，因此不像侍卫长那样必须设立，就连龙选都是龙王族长侍卫长三位之中让他们挑选出来的。
没想到金龙王居然这么细致，有心了；我在心里感叹道，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毕竟这可能是关乎到我身家性命的事情！“嗯，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金属沙漠，与龙眠之地不太一样，很暖和。”
在龙族中，虽然大多可以随性而为，但龙王与龙王之间才是平等的，如此高傲的种族里，也存在着类似尊卑的习惯；而现在的我，必须要去履行。因此，即使那个叫做诺姆的金龙侍从很讨我喜欢，但作为龙王，哪怕是候选者也不应该太过殷勤。
“你喜欢就好。”金龙王闷笑一声，我之所以很喜欢他愿意主动靠近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待在他身边很舒服，至少在大多数时候如此：“走吧，我和诺姆会将你们带到龙族领地的边缘，之后能给你们送上的，恐怕只有我们的祝福了。”
“来自大金山的祝福，我觉得也很好了。”如是说道，正巧金属沙漠的太阳很大，加上龙眠之地经常起雾；虽然不知道龙族会不会得风湿，但晒晒太阳也是挺好的嘛。
“呵呵，你喜欢就好。”他面上带着笑意，有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容...一种没有恶意，却能使我好奇心蠢蠢欲动的感觉。
金属沙漠的确是一片沙漠：拥有着大多数金属龙喜欢的成分：干燥、炽热以及阳光明媚。不规则的沙丘在风的作用下被塑形，还有不少金属龙在戈壁中捕食。
一旦有一物种强大到的一定的地步，哪怕在如此荒凉的地方都不用挨饿；也许到了金龙王或者冥龙祖依法拉莫那个地步，甚至可能达到玄幻小说里才有的辟谷吧，毕竟这里可是有龙族的世界啊。
“看到了么？那块矿石，就是我们金属龙的主要聚居地，如果可以的话，欢迎小摩尔过来玩。”他拍打着翅膀，领在前面用成熟厚重的声音说道。
“如果我有机会的话。”我如是答道，毕竟之后我还有没有命来这里还不一定呢。倒是那个诺姆...跟在金龙王的后面，朝后瞅了瞅我很多次，是因为只见过金龙王的原因么？
不过我以为我能够未成年长距离飞行已经够厉害的了，没想到我还是带着那穿越者的天真啊...倒是跟在我身后的特雷斯亚一言不发，我也不太好去打扰他。
很快，我们就到了龙族领地的边界处：一座对龙族来说并不高大的山脉；那种给我一点时间我也能够飞过去的，应该两三千米高的山。
随着金龙王盘旋降落到一处湖泊前的空地上，我们也逐个降落；这里的湖泊很大，能够装下两个金龙王，但就是没什么龙。确切来说，金属沙漠里边缘处有很多龙，但离开金属沙漠到这里的森林中却没什么龙。
“翻过这座山，就是龙族领地的外面了。”金龙王四肢站立，满脸认真地看着我，似乎在确认我不是开个玩笑之类的。“早点回来。”
“嗯，我知道的；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我笑着回应道；玩笑？如果把自己的生命赌上去也算是玩笑的话。我抬起翅膀尖指了指我身后的特雷斯亚再次说道：“再说了，我身边还有特雷斯亚呢，他肯定会照顾好我的。”
很快，我们从早上出发，飞达这里不过到了傍晚；不得不承认龙族强大的飞行能力。也许每头龙都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不过很快金龙王就带着他的贴身侍从离开了，我也记下了后者的名字：诺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望着淡紫大月卓瓦歌，我和特雷斯亚捕食之后的短暂休息后，直到天亮，我们再度启程，沿着北部海岸线朝着东方的卓娅大陆飞去。
利用着龙族特有的龙威，再加上准备充分；我们非常轻松地抵达了海峡。
有时候我还是会端详着我深烟灰色的爪子，如此像剔透脆弱的艺术品，却又具有人类没有的力量，再加上目前最为有效的恐吓手段：龙威，也难怪于龙族普遍自大了，虽然说很可能会翻车的，但毕竟的确有这资本啊。
实际上，我之前还担心过中央塞洛安大陆，凤凰和巨人搞事情还没有蔓延到我们南方的图塔大陆；毕竟中央地带起的摩擦没道理跑到南部大陆来嘛。
“特雷斯亚，你可有什么想要用一生去达成的目标么？”在我们即将歇息时，望着天上的淡紫大月卓瓦歌，我忽然福至心灵地问向我的侍卫长。
说起来，在这辈子里，目前和我最亲近的，就是我这个侍卫长了吧...释放出龙威，这些会附着在附近的环境里，随着龙实力渐强，持续时间和效果就越强；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接近我们，有的只是林中和风从枝叶间拂过的声音。
“暂时...还没有。”他迟疑了一会才答道，没有回答的问题终究让我有那么点失望，不过无伤大雅；毕竟谈话总是要有废话来作为填充物，不然总觉得枯燥无味。
比如我上辈子那几个知己加好基友啊...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遇到，就希望不要是有缘无分或者有份无缘就行了...
在卓瓦歌落下，太阳升起时，我们享用了昨天吃剩的夜宵便再次开始飞行。好在龙族有三层眼睑，并且喉咙有特殊的防护，因此我们也能在飞行时聊天。
据说，成年之后抵达卓娅大陆所花的时间会是我们的一半；但我可等不到成年之后，再说这次的路途，我还得做好协商的准备...比如一个龙族的盟友位置？貌似不错。
我们之间依旧少言寡语，好在海里的鱼很多很大，完全没有受到污染，吃得很开心；但很明显，海鱼里比淡水鱼多得多的刺让我和特雷斯亚苦不堪言。
即使没有可以落脚歇息的礁石海盗，我们还特地准备了一个浮板，足以让我们在风平浪静的海域稍微歇息。好在我的体重加上特雷斯亚只有几吨，足够了。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和飞行下，疲惫不堪的我们终于看到了长在峭壁上的绿色森林；试想一下，深色海浪拍打着黑灰色的石壁山崖，击出白色的泡沫，而在数十米的上方，则是一片绿色的草坪。
此时已经是正午，数百平方米的青翠草地后就是深绿色的原始森林，那种简直就是神农架的亚马逊次方的密度。
好吧，我承认；作为一个合格的宅男，我从来没有见过神农架和亚马逊的样子，除了在纪录频道外；偶尔看着BXC、《地球X动》、《走近X学》之类的。
也许这里是魔法位面的缘故，卡亚位面里的森林都非常高大和茂密，无论是这里还是龙眠之地附近可能要小一些的森林。如果我和特雷斯亚要想不损伤太多树木的话，那只能飞过去。
很快，当我们准备做休整的时候，特雷斯亚突然吼了起来：
“殿下！到我身后！”他快步冲上来，将我掩护在他的身后；然后他释放出龙威并且开始积蓄龙息：那种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森林杀手的死亡龙息。“是哪来的家伙？居然敢冒犯我们？”
往好的方面想，值得我欣慰的是：特雷斯亚不会张口闭口就说蝼蚁之类的了...虽然说比我预想中的还是差了一点点，不过没事，也有可以指正的地方嘛。
凭着龙族几乎完爆人类十八条街立方的视力，我能从灌木和树干隐约看到十几个同种的生物：
散发着舒服的木质光泽、下半鹿身、森系中短发、上半身类似人形、身上有很多木制的蔽体和防具、手里拿着木质的武器，以及绿色调的清澈眼睛，并没有什么恶意，更多的是好奇之类的。
以上特征基本都符合传承记忆里对“自然元素精灵”的描述，相必应该就是了吧；的确，浑身像极了活体木雕，非常具有大自然的那种活力蓬勃生长的气息。
确切来说，更像是新鲜的青草配上木屑的味道，在阳光下散发着清淡的、没有什么偏向的味道；简直和这片森林融为一体。虽然说对自然元素精灵的描述多为友善，但还是谨慎为妙。
“特雷斯亚，对方没有敌意。”我说道，而他的回答相当简略，像是想要把这片森林烧毁了一样：“明白！”
我现在相当接近成年期，体型二三十米长，收起翅膀的话大概五六米宽吧；然后特雷斯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比我还要大上一圈。
即使如此，在这片草地上，只要我们不展开翅膀，基本能活动自如。
“精灵之森的居民们，我是龙族中冥龙的龙王候选者摩奇默尔；前来此地的原因是听闻你们拥有奇妙的魔法道具，故此想要见识一下。”我用卡亚的通用语如是说道；只要在卡亚位面里，有智慧和自我的存在基本都能听懂。“我带着我的侍卫长特雷斯亚和来自龙眠之地的善意来访。”
想了想，还是说出了早准备好的言辞。既然作为访客，也许先提出自己的来意比较好？
嗯...姿势：满分不做作、语句：满分不惹厌、语气：满分不傲慢。我如是在心中评价着我自己，当然，如果我身后的特雷斯亚不要那么凶神恶煞就更棒了。
少许的沉默和短暂的声响后，一只像是桐木制成的自然元素精灵缓步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像是一个老练的弓箭手，而且很像男的，因此我就用“他”来称呼。
背上背着箭囊和长弓，交叉在赤裸而又健美的胸膛前；棕褐色的头发及肩；不得不说的是，上半身太像人了，当然，要排除掉那尖尖的耳朵。
放到地球上那就是个一流的帅哥啊，换成我那腐女编辑绝对要发花痴的那种；虽然说卡亚里目前还没有人类这东西存在，但有的话我估计八成是由元素精灵进化出来的。
“尊敬的龙族来客，欢迎来到自然元素精灵在卡亚位面的据点：自然之森；在下是巡林者小队队长：坦。”他欠身一躬，然后继续说道：“关于魔法道具这事，还得让您亲自进入我们内部了解以及后面事宜。”
“请便。”我点点头道，没想到这么顺利？有点出乎我意料，但也不错；无冤无仇的，应该不是局。
特殊章节10·眷族和阴谋·哈卡伊思因
与其他古魔不同，我的眷族比较少，但都有分工。
除了普遍由泰坦仆从们转化而来的巨魔外；为了应付了事，随便捏了个底栖魔鱼出来。而灵吸怪？那是另一个末日时间线上的我送过来的，一般来说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是的，末日，而不是什么时空逆转；第十原质、王国的眷恋、第十柱神·莫库西（MALKUTH）所引发的，足以摧毁整个莱塞歌克的大灾变。
不过那已经不关这个时间线上的我什么事了，但我也发现了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比现在的我更强的，其他时间线上的“我”无法复制那“慈悲的恩泽”。
始终没有出现的第四柱神·查瑟德？难怪CHESED属的古魔一直都很焦急。没有柱神压着自然自由，但同样也缺少庇护：柱神为了维稳自己的力量，是需要自己的下属古魔存在的；如果没有柱神，那么其他属的古魔基本就能肆意掠夺这个属的古魔。
这是混沌中的常态。
抛开这些不谈，那三个来冒犯我的泰坦星魂成了我的奴仆，而且火焰、浪涛和自然元素差不多解决了，也算是让我有空去办我自己的事了。
我的本体在我于莱塞歌克的据点：低语空隧中缓缓入眠，而我的分身朝着另一个地方前去。
计划是这样的：
首先，龙族在最后一个候选者成年之际会进行比试来分出优劣，直到弱肉强食只剩下最后一个成为龙王。
然后，我就操纵我之前布下的傀儡，去刺杀其中一个候选者，随后将带有“理解的果实”的传送石递给他，成为我短暂的傀儡。暗示他们陷害那个小王子，传送石则会将后者传送到我在卡亚位面的据点地狱火之城里。
随后，就能捕捉他，把他圈养直到成年；就能和他交尾，产下我所心仪的躯壳。
简单的暴力美学，就是我最喜欢的方式。
不过那边的主脑做了个实验，失败了；弄出了一个情感异常丰富，非常有自我意识的畸形儿。
那不重要。我的化身翻了个白眼，对我自己说道。其他古魔，或者说柱神都没我这么闲，虽然说元素的权柄我们基本都已拿到，就差最后的会合，但没必要这么没事找事吧。
混乱的种子已经播下，等待八大元素，或者说七大；互相残杀殆尽，就是我们古魔占据，掇取权柄之时。
我的化身与我本体差不多：目盲、耳聋、口哑，但能通过心灵来感知这个世界，透过它的蒙蔽，直触它的本源。那包裹众生，看似稀疏却柔韧的命运丝线...还有那端坐于空无的存在...是多么的...强大。
莱塞歌克位于五大世界的中间部位，守序和混乱的能量在这里交汇，无论是哪次时空逆转回到最初的起点，最终都归于我们古魔囊下。
围绕莱塞歌克核心缓缓旋转的十二个主物质位面，就是十二个由谜团领主所创造出来的“父神”领土。但终归，会是混沌的一部分。
与之一起旋转的，还有无数的其他位面，不如主物质位面那么庞大而完整，但一样明明灭灭，这是隐藏在世界真理之上瑰丽的一层伪装。
莱塞歌克的外围还存续着八个大型曲径，一种由能量直接构建而成的位面；同时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物质位面和曲径，像是水中的气泡悬浮着。
如果我的观测结果没有错的话...又或者说怎么可能会有错呢？原初的燃素海被镜壁从轻到重划分为守序到中立再到混乱，五个世界，由五位领主的居所或者说枢纽为核心，十二个主物质位面缓缓围绕着其旋转。
这就是我们所存在的世界，是由我直接观测并推算出来的结果：如此的宏伟，就连泰坦星魂们，就连我们上古之魔们，都是如此渺小的存在。
说起来，我也觉得我们的使命有点可笑。无论是混沌还是守序，都从“虚无”中诞生，两者都想让自己成为世界的主宰，也许我们的争斗本就是一场玩闹，但那又如何？
尽管我们古魔终有一日回到混沌中去...尽管我已经度过了无数枯燥的年轮...说不定我还没能思考完这个世界，就已经被下面的其他BINAH所取代。
但那又如何？如果我被创造出来是为了取悦我们的混沌领主，可以反抗，但没那必要；反正终有一日回去。那不如做一场好戏，虽然这么说有点“消极”，可是这世界不会只有“积极”存在。
【彼纳，你还是清醒着吗？】猩红色的力量编织成语调在我的脑海中回响，能够直称我的名号的，只有同级别的柱神；而红色，就是第五柱神·格布拉。【那三种元素你已经腐化完了？还是说你又陷入沉眠之中了？】
【我一直很清醒，格布拉；而且我不像你拖了那么久还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我的化身与我的本题不一样：能听、能见、也能说，因此世界的蒙蔽和世界的本源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选择用心灵的共鸣和他交流着。【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第五柱神·格布拉，代表色彩是红色，其他称呼方式包括但不限于“蒙骗背叛之严厉”等，实体化的形象是一个长满不同形状血色眼睛的毛茸茸球体，还长着数不清的节肢。
最大的爱好是织网和攀爬在自己织的网上，在这次对莱塞歌克元素的侵蚀中，他负责黑暗元素和光明元素的腐化。
【当然完成了！你怎么能质疑鄙的实力？鄙可是第五柱神·格布拉！严厉的怀疑！如果没有的话鄙还会来找你？】他反问道；在嚼舌鼓齿这方面，第五柱神和第八柱神简直就是巅峰战力，据说第八柱神只依靠阴谋和言语就将一个泰坦引向堕落。【是这样的，鄙打算做个实验，有关主泰坦的实验；事成之后，鄙可以把一部分原质和试验品分你。】
如果说有什么事在古魔中属于硬通货的话，那应该就是原质和泰坦了；无论是哪种古魔的原质或者什么泰坦的一部分，都有稳定的价值：前者可以拿来维持并强化自身实体化的存在，后者拿来当成奴隶或者食物来玩也是挺不错的。
【有什么实验是“严厉的怀疑”办不到的？】我略有好奇的反问道，在漫长的不知数次时空逆转中，单是我自己做过的实验就已经数不胜数，更何况达埃忒还会记载并分享古魔之间的记忆和传承？【貌似你的能力算是最全能的存在了吧？】
把一种东西毫无保留地转化为另一种东西，将概念变为现实、将现实变为概念、将泰坦直接转化为虚空统领或者眷族，亦或者将古魔或者眷族转化为守序；根据强弱，不同级别的GEBURAH拥有不同的转化能力，而在GEBRAH顶点的第五柱神·格布拉，严厉的怀疑就是最全面，最强大的存在。
就像是我操控意志和心灵最强大，因此就是第三柱神·彼纳的原因。
【这就有点说来话长了...】他眨眨数不清的眼睛，有那么一刻看着密密麻麻的东西我那空荡荡的胃有一种生理反射，随后我便动用灵能将其封锁。【鄙抓到了一个主泰坦，正研究着怎么把祂直接转化为堕落泰坦，然后再堕落泰坦和虚空统领中来回转化。】
【这个实验你不是在第三次时空逆转的时候就做过了么？】我问道，当时那个泰坦核心的味道相当美味，富含着丰富的记忆、知识以及能量。【别告诉我，你把实验数据忘了？】
由于血肉总是在更替和进化，偶尔也会出一些小差错；因此我们的记忆容量和精度都在不断地提升，但随着泰坦星魂们无数次折腾我们的时空逆转，偶尔有些时候我们在这方面有点不如那些顽冥不化的家伙们。
【和那次不一样！】他的眼睛扭曲到，从瞳孔中生长出来的节肢也舞动着；我也暗自腹诽着：我这个分身也和我的本体不一样，没那么牢靠，就连强度绝对比不上的。【那次只是个普通泰坦！不是主泰坦！好吧...的确有点忘的地方...】
【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比较好。】我有点不想说话却又不得不说地回应道，我依稀记得那个泰坦的“骨头”被这个家伙转化成了泥巴，然后“肌肉”被转化成了石头，可以说是躯体就是牢笼的存在。【还有别的柱神参与么？】
【除去意志和心灵的方面，鄙自己都能够胜任；要不是因为你在这个方面是有专长，鄙也不想找你。】他锐利的节肢相互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噪声；看来有些时候聋了也不错。【等八个元素权柄全部收来了，就到鄙的领地来；到时候五五分成。】
【哦。】我如是回应道；他最后摆摆节肢，来得突然走的又突然。【这种事直接在心灵通讯上讲不就得了么？】
真是不能理解这个家伙的脑回路。
然后，我就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专门现身跟我讲这些东西的原因了：因为一群泰坦和守序军团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而且比起实体化的柱神，很明显是只有分身的我更好拿捏一点。
分身摆摆尾巴，做好应战准备；格布拉，这个麻烦，我哈卡伊斯因记下了；到时候，我是要讨回来的。
两个泰坦，五个次级泰坦，三个建制守序军团；属于我的化身能解决但对于没有直接攻击手段的格布拉来说非常麻烦的存在；看不出来那个家伙还挺有“眼色”的。
真是的，原来我还想好好休息一下去做我自己的计划的；下次一定要从他那里敲诈，啊不，讨要回来。
那么，这次用哪个柱神的能力好呢？貌似比较少见面的第六柱神·缇法勒斯没怎么用过。
那就这个吧。虽然说化身对灵能的承受不如本体强，但只是面对两个泰坦没有主泰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也是，GEBURAH属的古魔本就不擅长应战，虽然说硬碰硬还是得交给NETZACH属古魔就是了。
“理解的果实”拓印“美丽的共鸣”。
一股被拓印的黑色旋律，在这片星界中缓缓响起，即将吞没那些前来送死的守序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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